第619章 宇文家的苦難
宇文向晚聽見母親的喊聲,連忙將秦凡和易良哲請進去。
「向晚,去給幾位先生倒點水。」
宇文杰喘息著說。
「好的。」
宇文向晚很歉意地笑了笑,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來不及給秦凡他們倒杯水。
「兩位先生,你們請坐,請問你們貴姓?」
宇文杰問。
秦凡和易良哲坐下來。
「哦,我叫秦凡,是名醫生,這是我老哥易良哲。」
易良哲對著宇文杰和藹地點點頭。
他看出對方滿臉的擔憂,笑著安慰。
「大兄弟,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用害怕,今天有我們在,他們就翻不起浪子。」
「我和秦先生既然來了,就會幫助把事情解決,讓他們以後不再糾纏你們。」
宇文杰和華二娘一愣。
這行嗎?
可易良哲說得如此肯定,宇文杰也不便繼續糾纏這件事。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們是好人會有好報,我們欠了他們的錢,每年按期償還就是。」
這時,宇文向晚端著茶水進來。
「爸,那是他們訛詐你,讓我們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當了冤大頭!」
他滿臉的氣憤。
秦凡看了看宇文杰,對方年齡也只有四十來歲,他笑了笑。
「宇文先生,能不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凡問。
宇文杰連忙擺手道:「嗨,我就是一個粗人,不敢當先生的稱呼,如果你不嫌棄,就稱呼我老大哥吧。」
秦凡看了一眼宇文向晚,他稱呼對方是小兄弟,但華二娘和宇文杰的年齡的確不大。
便很隨和地點點頭,「行,那我們就各交各的吧。」
宇文杰苦笑一下,「唉,說起來是一言難盡,要怪就怪我運氣不好,聽見了不該聽的話。」
他和華二娘對視一眼。
便娓娓道來一段往事。
「那一年,澳都改造購物一條街,姜保國是承建人,我是那裡的建築工人。」
「後來,日國有人參與進來,才把購物一條街的規模擴大,定義為風情街。」
「有一天晚上,我到工地上巡夜,經過工地辦公室時,偶爾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其中有一人就是如今的姜保國,另一人帶著濃郁的閩南口音。」
「就是這一次,徹底讓我走進苦難中,害苦了二娘和孩子。」
宇文杰說到這裡,心中很自責。
他一著急,又不斷地咳嗽起來。
「爸,你喝點水,我和媽都沒有怪你,你不要急。」
宇文向晚連忙把開水遞給父親。
宇文杰喝了一口,又接著說:「他們兩人在裡邊商量一件齷齪事。」
「姜保國讓那個閩南口音的人冒充他,以他的名義去找人投資,共同設下騙局。」
「這樣就會出現真假姜保國,當錢財騙到手,假的姜保國就玩失蹤,真正的姜保國再出面,受騙人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
「如果要說那些資質證明,現在只要給錢,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的確,資質證明是可以偽造,要怪只能怪受騙人沒有警惕心,沒有查驗真偽。
找不到人,只能自認倒霉。
聽到這裡,秦凡和易良哲對視一眼。
這個騙局其實很一般,但高明之處就在於最終是無憑無據。
宇文杰頓了頓,又繼續說:「我無意中聽到這個秘密,心中很是震驚,正想悄悄離開,卻被其他巡夜的工友喊了我一聲。」
「正是這一聲暴露了我,當時姜保國就從辦公室走出來,我自然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姜保國也裝作沒什麼事,這件事我一直壓在心底不敢聲張,過了一段時間,我也漸漸地淡忘了。」
「有一天,工地上的小組長臨時叫我去幫一棟別墅搬下東西,因為有錢掙,我就欣然同意。」
「那是用木箱子包裝的瓷器,小組長還特意交代我要小心輕放。」
「我搬運中是很小心謹慎地,眼看就要結束,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一條大狼狗,它伸著猩紅的舌頭向我衝來,我一驚,不小心摔倒。」
「最後一件瓷器就這樣摔壞了,小組長當時也嚇得六神無主,便找來顧大洪。」
「顧大洪說他也做不了主,就叫來姜保國,姜保國倒是沒說什麼,他到一邊去打電話詢問,最後說這件瓷器價值一百多萬。」
「唉!」
宇文杰嘆息,滿臉地自責和懊悔。
「爸,就你最老實,說不定就是他們故意設下的圈套。」
宇文向晚說。
「這也是我們後來猜的,當時哪裡知道,我看摔壞了瓷器,嚇得夠嗆。」
「我們本就不富裕,勉強能生活而已,你那時還在上學,我急怒攻心還吐血,就落下了如今的病根。」
「後來,姜保國和那家主人在電話中商量,定下我每年償還5萬元,如果違約,就用住房作抵押。」
「沒辦法,我只有自認倒霉,簽字認可。」
「沒多久,顧大洪找到我,他告訴我,有些事不要亂說,就會相安無事,不然就要我們全家流落街頭。」
「我那時才有些明白,我是聽到不該聽的話,犯了大忌。」
他敘述完,看著宇文向晚。
「只是可憐了我的兒子,十五歲就輟學在家,要掙錢還債。」
「爸,我沒有怪你,我現在長大了,該我照顧你和媽媽。」
宇文向晚連忙安慰父親。
聽完宇文杰的敘述,秦凡不禁暗嘆。
「老大哥,說不定姜保國根本就沒和人打電話,他早就在算計你。」
「就是,我以前也是這麼說的。」
宇文向晚說。
宇文杰苦笑,「到底他是不是真打電話,我也不清楚,他當時走到一旁打的,還口稱伊藤先生。」
「老大哥,你見過那個日國的伊藤先生沒有?」
秦凡心中一動。
「沒有,我只是聽見姜保國在電話中這麼喊對方。」
秦凡笑了笑,「老大哥,就是我走遠一點,裝作打電話自言自語,你也是不知道的,對不對?」
宇文杰點頭承認,他唉聲嘆氣道:「都白紙黑字了,有什麼辦法,怪就怪我吧。」
的確,真相只有姜保國才知道。
「不用擔心,我們耐心等一等,我讓馮信受胯下之辱,就是要逼他出來。」
秦凡笑著說。
宇文杰和華二娘都恍然大悟。
「秦先生,你好厲害!」
宇文向晚的眼睛中充滿了崇拜。
「宇文小兄弟,我可是借了你的光啊。」
秦凡莞爾一笑。
「嘿嘿,我感覺解氣得很。」
宇文向晚摸了摸腦袋。
他看了看病重的父親,忽然給秦凡跪下。
秦凡連忙拉住他,「宇文小兄弟,你這是要幹什麼?」
「秦先生,請先受我一跪。」
他的身子往下一沉,秦凡竟然拉不住,他是真正體會到宇文向晚的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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