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視頻,因為秦先生只是打了對方幾個耳光。」梁春嘿嘿一笑。
「當時,那鄭民智從醫館離開時,是很正常的。」
「你有視頻?」向賓問。
梁春看了看秦凡,小心翼翼地說:「我很羨慕秦先生的功夫,所以就悄悄用手機錄下來,準備帶回去研究。」
他說這話時,一直觀察秦凡的表情。
秦凡聽到梁春這麼說,滿頭黑線,暗忖:「還真是誤打誤撞,歪打正著。」
梁春見秦凡沒有生氣,嘴邊似乎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才放下心來。
「哦,視頻在這裡。」梁春連忙將手機遞給向賓。
向賓看了看,從視頻中還原了當時的場景,證實了秦凡和醫護人員的回答都是真實。
他又交給東方雪,讓她把視頻拷貝下來。
一旁的張民搖頭,很是不解,「怎麼可能,就是那樣輕輕地拍幾下,就讓人肝脾破裂。」
「你不相信?」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小文瞥了張民一眼。
他四處看了看,見桌子上有一個水晶菸灰缸。
又從旁邊的書架上,拿過一本雜誌書,交給一臉懵逼的張民。
「請你用手托住,放在桌子下。」
他示意了一下,張民依言照做。
秦凡自然知道小文準備幹什麼,他微微一笑。
「你的意思是隔著桌子擊碎菸灰缸?」張民問。
「你說呢?」小文笑著反問,「如果你害怕,我讓別人來。」
「笑話,我怎麼會害怕。」
小文不滿張民開始的咄咄逼人,還對秦凡無禮,便有心讓張民來做這個實踐。
梁春則是心跳加速,他是習武之人,早聽說過,可從沒見識過。
向賓對於這個案子,早期是認為打架所致內傷死亡。
但是隨著調查的推進,逐漸推翻了開始的認定。
他同樣需要解惑。
「你拿好了,不要抖動,不然會傷著你。」小文說。
張民暗忖:「難道你還真的會武俠劇中的隔山打牛。」
眾人也沒見小文做什麼準備,只是輕輕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連桌子的抖動都沒有,更別說留下手掌印。
「可以了,你拿出來。」小文說。
張民一邊站起來一邊笑道:「就這樣,能擊碎…」
可瞬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喉嚨就像被魚刺卡住,眼珠子都快突出來。
會議室中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向賓、東方雪他們個個目瞪口呆,下巴跌落一地。
因為張民手中的水晶菸灰缸看起來是完整,可上邊全是裂紋。
「如果不是擊碎菸灰缸,那我的手…。」
張民越想越後怕,不禁手一抖,看似完整的菸灰缸立即就散成無數小塊。
梁春也是驚碎了下巴,他沒想到小文也是高手。
會議室足足沉默了幾秒鐘。
向賓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文,也沒說什麼。
他站起來,主動向秦凡伸出雙手。
「秦先生,今天多有得罪,現在案情已經有了新的方向。」
「我們先告辭,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秦凡自然不會計較那麼多,和他們分別握手。
待所有警官都離開。
鳳凰女、諸正元他們都魚貫而入。
「秦先生,沒事了吧?」馬芳菲關心地問。
「嗯,我說過沒事的,是梁春提供了有力證據,幫我洗脫了嫌疑。」
「啊!謝謝你,謝謝!」
馬芳菲感激得流下眼淚,她轉身給梁春鞠躬道謝。
「誒,不客氣,不客氣。」
梁春手足無措,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鄭重地道謝,並且還是一個美女。
其他的醫護人員也都紛紛向他道謝,連鳳凰女都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梁春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秦凡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思忖:「梁春這麼做是為什麼?」
「好啦,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這時,閻彪也過來了。
他同樣是很謙卑,對秦凡畢恭畢敬。
小文給每人拿來一瓶水,便和鳳凰女一同坐下。
「梁春,你煞費苦心的做這些,想要什麼報酬?」秦凡問。
「秦先生,不要誤會,我們不要什麼報酬。」梁春急忙站起來,微微躬身做解釋。
他一站起來,閻彪也跟著誠惶誠恐地站起來。
「都坐下好好說話。」秦凡沒好氣地白了梁春一眼。
「是,秦先生。」梁春重新坐下,他吞吞吐吐,鼓起勇氣說:「秦先生,我們想投靠你。」
「投靠我?」,秦凡頓時滿頭黑線,自己又不是山大王,更不是道上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收小弟。」秦凡啼笑皆非地說。
「不是,不是,秦先生,我們想改邪歸正。」閻彪急忙說。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梁春連連點頭,像小雞啄米一般。
「撲哧」,鳳凰女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文也是面露笑容。
梁春和閻彪都是滿臉尷尬。
「為什麼有這個想法?」秦凡笑眯眯地問。
梁春苦笑,「秦先生,我們也不想當混混,我們都是從農村過來的。」
「文化程度不高,又沒有一技之長,要找一份好工作,何其難。」
「最早的時候,我們當服務員、建築工,清潔工,可我們打工掙錢,依舊很難在這個城市立足。」
「以前的地痞流氓還敲詐勒索我們,打我們。」
「最後,我們醒悟一點,要想生存,只有比他們更狠,比他們更凶。」
「直到遇見你,打醒了我們,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打了瘦猴,你都責備我下手狠,這說明先生很善良。」
「閻彪那麼對醫館,你只是讓我們重新賠償,並沒有倚仗實力對我們怎麼樣。」
梁春掏心掏肺地敘說,閻彪在一旁擦拭濕潤的眼眶。
秦凡同樣是從農村過來,他自然知道梁春說的都是事實。
現代社會中,沒有文化,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做最底層的工作。
他站了起來,沒有說話,思考了一會。
「你的那些小弟,他們的想法呢?」
「秦先生,真正跟我們的也就十幾個,我問過他們,都感覺老大不小了,想找到一份正當職業。」
秦凡點點頭,嚴格地說,梁春和閻彪只是誤入歧途,如果能拉一把,走上正途,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我幫你們一次,不過,醜話說到前,要服從管理,絕對不能把混社會那一套帶到工作崗位上。」
「是,秦先生,你放心,誰不聽話,我就揍他…哦,我只罵他。」
梁春連忙保證,接著,他一臉的不好意思。
「秦先生,我看你…你這裡還沒有保安,我們倆給醫館當個保安,行不?」
原來,這傢伙早就看好了崗位。
「還要工資一人一萬?包吃包住?」鳳凰女眉毛一挑,戲謔地說。
呃,梁春、閻彪、瘦猴都滿臉通紅。
「姑奶奶,你別洗刷我們了,隨便秦先生怎麼給。」梁春訕訕地說。
「可是可以,不過,就閻彪你那雞冠髮型,可能病人都不敢上門。」
眾人都笑了起來。
「嘿嘿,先生,我立即去剪掉。」閻彪摸了摸頭髮。
「嗯,新工作,新面貌,去把頭型都剪成平頭,要著裝整潔。」
秦凡想了想,「你們施行兩班倒,每班12個小時。」
「至於你那些小弟,去姊妹花公司吧,那也算我的公司,我打個招呼,特殊招聘入職。」
「好,謝謝秦先生!謝謝!」
「你放心,他們都吃得苦,如果他們不把握機會,那也怪不得誰。」梁春說。
他很講義氣,自己投奔秦凡,也想把帶在身邊的人安頓好。
「嗯,你們去吧,明天過來入職。」
「哦,你們有地方住沒有。」秦凡又問。
梁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有,這些年積攢了點錢,我買了房子,我們是住在一起。」
「嗯,那也行,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
兩人都站起來對秦凡千恩萬謝,就差點沒跪下磕頭。
幾個小時後,在海州的國際機場。
一架從大韓首爾飛過來的航班抵達。
從出口走出六七人,其中有一老者,神色嚴峻,不怒自威。
身邊還跟著大韓電子的總經理李昊英,他今天顯得小心翼翼。
其他幾個壯漢將兩人保護在中間,寸步不離。
領頭的是個中年人,緊繃著臉。
他看了看這神秘的國度,眼中是不屑,還有幾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