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小文敲門進來。
「先生，那個梁春過來，他說有這個案件的線索要匯報。」
秦凡微微皺眉，思忖著：「這梁春一大早就在附近，到底是想幹什麼？」
「嗯，帶他進來吧。」
小文出去帶梁春進醫館。
「梁春是誰？」向賓好奇地問。
「市體育中心英武搏擊館的人。」秦凡說。
梁春忐忑不安地跟在小文身後，他今天又累又餓的忙碌幾個小時，就等著這一刻。
當時，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兩個女人有問題。
閻彪按照他的吩咐，讓小混混們四處尋找。
他倆就待在商務車裡等消息。
梁春是很清楚地知道，鄭民智離開扁鵲醫館時，一切正常。
上一次，他自己那麼挑釁秦凡，都只是受到教訓，並沒有傷到哪兒。
打了瘦猴，還受到秦凡責備，由此可見秦凡是很善良的人。
今天只是一點小摩擦，秦凡更不可能下死手。
唯一可能的就是那兩個女人，鄭民智摔倒時還很正常，口中還說了什麼。
他親眼見到對方為鄭民智拍打後背的灰塵，她們一離開，鄭民智就突然死亡。
因為他聽說過，真正的武者，練到暗勁時，是可以做到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殺人。
雖然他從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的直覺相信。
可一兩個小時過去，雖然不斷有電話和照片傳過來，但都不是尋找的目標。
那兩個女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
「怎嗎辦？春哥。」閻彪問。
「唉，還能怎麼辦，我們去醫館那邊瞧一瞧，剛才有兄弟說，警方已經去醫館了。」
梁春很不甘心，大好的機會就從身邊溜走。
就在這時。
一對中年夫妻帶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從商務車旁經過。
中年女人喋喋不休的教育孩子。
「你看你，明明是個大姑娘，卻要打扮得很中性，就像一個男孩子。」
「你說你這樣，怎麼去耍男朋友。」
孩子的父親只是一臉的苦笑。
「媽，你別說我了，我感覺挺好的，我很喜歡這樣。」
那小伙子笑嘻嘻地說。
這聲音吸引住梁春和閻彪，他倆很詫異地看去。
如果不仔細觀察，那真是一個小伙子。
只比寸頭長一點的頭髮，襯衣、休閒褲、板鞋。
可他的母親卻說是大姑娘。
瞬間，兩人福至心靈，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詞語，喬裝打扮。
「快叫人集中搜索步行街的偏僻角落。」梁春似乎捕捉到一點什麼。
「特別是廁所、垃圾桶、樓道口。」
閻彪也連忙用電話吩咐起來。
「猴子，帶人搜索步行街的廁所、垃圾桶…」
「對，發現任何東西都及時匯報。」
兩人都有些激動起來，不由自主地想到電影中的橋段。
如果對方男扮女裝，殺人後，再換上男人的面孔。
的確可以大搖大擺地離開。
就在兩人有些焦躁不安時。
閻彪的電話響了，是瘦猴打過來的。
他按下免提鍵。
「彪哥，你給春哥說一下，我們在步行街公廁里的垃圾桶中發現有女人的假髮、衣服。」
梁春一聽，當即就從座位上激動地站起來。
他的頭撞在車頂上，發出咚的一聲，絲毫顧不上疼痛。
「讓他們等著，我馬上過去！」
「你們等著，我們馬上過來。」閻彪吩咐瘦猴，匆忙關上車門。
這個公廁是步行街很偏僻的地方。
洗手池的旁邊有一個藍色的大垃圾桶，瘦猴和兩個小混混守候著。
見到梁春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春哥，就是這裡，你看一看。」瘦猴點頭哈腰的將梁春帶到垃圾桶旁。
他捏著鼻子打開垃圾桶的蓋子。
果真見到有完好的假髮和衣服。
「春哥，是不是這個？」閻彪問。
梁春盯著假髮想了想，又伸手翻看了衣服，已經確定就是這衣服。
他點點頭，「就是這個。」
閻彪一聽，伸手就想將假髮和衣服拿出來。
「別動！你小子懂不懂保護現場。」梁春沒好氣地罵道。
「哦…我忘記了，還是春哥聰明，嘿嘿。」閻彪摸了摸腦袋。
「嗯，你和猴子他們守在這裡，不允許任何人進廁所。」梁春吩咐：「我去找秦先生和警官。」
「行，春哥你快去，我保證沒有人進去撒尿。」
閻彪拍著胸膛保證。
梁春這才匆忙開車來到扁鵲醫館中。
他跟在小文身後進入會議室，見到五六名警官還有秦凡。
忐忑不安地先微微躬身，「秦先生，你好。」
「梁春，聽說你有線索？」秦凡露出溫和的笑容。
「是的，先生出診回到醫館，打抱不平發生爭執，到鄭民智突然倒地死亡，我是全程目擊者。」
向賓、東方雪、張民等都全部來了興致，這是第一個聲稱目擊者的人。
秦凡有些意外，他微微皺眉，「哦，你跟蹤了鄭民智，為什麼？」
見到秦凡皺眉，梁春心中不禁漏跳一拍，連忙說：「先生不要誤會。」
「那鄭民智經常到搏擊館鍛鍊，我和他交過手，我們是各有勝負。」
「但是，我知道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裡，他意識到有警官在場，遲疑了一下。
「我想知道他住哪兒，就幫先生盯著點，提防那小子使壞心。」
梁春一個勁地賠笑。
秦凡簡直啼笑皆非，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賠笑的梁春。
「那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的，我跟在他後邊，一直到步行街，我見到有兩個女人將他撞倒在地。」
「其中，有個女人還給鄭民智拍打後背的灰塵。」
秦凡聽到這裡，詢問的目光看向向賓。
「是的，從我們調出的監控視頻中是這樣的。」
「秦先生，警官，那兩個女人是假女人，男扮女裝的。」
向賓略微驚訝，他是老警官，曾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案子。
他不是沒有這麼想過，只是反覆研究過視頻，並沒有發現疑點。
看監控視頻時，他當時只是閃過一個念頭，一個男人怎麼會被偶爾的相碰，摔倒在地上。
可隨著調查，發現鄭民智受到失敗打擊，心不在焉的情況下，這種突如其來的相碰，也是有可能摔倒。
「你怎麼知道？又是如何判斷那女人有問題？」向賓好奇地問。
梁春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
「開始我也沒有發現，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秦先生造成的。」
他頓了頓，伸手接過小文遞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口。
「除秦先生和鄭民智有肢體接觸，就是那兩個女人。」
「我讓兄弟們四處尋找這兩個女人，一直沒找到，我才想到是不是男扮女裝。」
「結果，還真被我找到了扔掉的衣服和假髮。」
這時，東方雪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點開步行街的監控視頻。
她將筆記本翻轉過來，「你看看，是不是她們的頭髮、衣服。」
梁春再一次看了看，很肯定地說：「沒錯，就是這一身裝扮。」
「我的記憶力是非常好。」他還直接誇獎了自己一句。
「衣服和假髮在哪兒發現的？」向賓問。
「在步行街公廁里的垃圾桶，你們放心，我讓人守在那裡，不允許任何人上廁所。」
梁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這叫保護現場。」
秦凡又好氣又好笑，他知道那條步行街，人流量很大，一群小混混守著不讓人上廁所，只怕早是怨聲載道。
「梁春，你做得很好！」向賓笑著誇獎。
秦凡也點頭，表示認可。
梁春的臉上很謙卑，心中卻是得意洋洋，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長臉過。
向賓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趙勇嗎？我是向賓。」
「嗯，你帶人去步行街公廁，立即封鎖那裡，保護現場。」
「是的，那裡有人守著。」
「嗯，我一會就到。」
向賓立即安排了警員接管現場。
「梁春，你說你憑直覺判斷兩個女人就是兇手，那麼依據是什麼？」
這時，一旁的張民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