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大師卻並未理會他,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台上的兩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分給南辰皇。
南辰皇身為帝國的一國之君,第一次這般被人無視而落了面子。他面色陰沉異常,卻又生生壓下了這口氣,繼續道:
「本來依照等級的壓制安安穩穩拿下比賽豈不是更好?現如今如此狂妄地壓制了自己的實力,這年輕人終究是太過於自負!」
他搓了搓手背,將身子往巴德大師的方向靠了一靠,「巴德大師,我有一子,雖魔法師等級不高,卻是在煉器之道上極有天賦!您看......」
「陛下。」巴德大師終於出言打斷了他的話,只是他卻依舊並未轉頭,一雙眸子穩穩地凝著台上的唐容錦,「我的愛徒,自有狂妄的資本!」
「自我收她為徒以來,她在各方各面都做到了最好,讓我滿意欣慰,更是從未與她重聲哪怕一句。」巴德終於將頭短暫地轉了回來,一雙清亮的眸子無聲的施壓。
「我不想再在您的嘴中聽到對於我愛徒的詆毀,還請您自重。」
說罷,他再次將頭轉了回去,好似根本未將他放在眼裡。
南辰皇怒火中燒,偏偏還不能在此時發作,一張臉氣得通紅泛紫,整個人似是要厥過去一般。
他長舒口氣,亦是將眸光對準了台上尚未有動作的少年。
他倒是要看看,這雲錦夜拿什麼贏?!
台上,南宮百里的拳頭已然逼近。下一刻,唐容錦身上氣勢猛漲,純淨的火系能量噴涌而出,她如南宮百里一般將那能量包裹住了自己的拳頭。
下一瞬,在所有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唐容錦提氣抬拳,亦是瞬間攻了上去。
她竟也選擇了近身作戰?!
她莫不是瘋了不成?!
南辰皇見狀,竟是轉頭睨了巴德一眼,臉上乍現出了絲絲縷縷的得意之色,便是心情都好了不少!
還真當可以近身作戰的魔法師遍地都是呢?!這整個大陸恐怕也不過一二!
這雲錦夜什麼都不懂便學人家同樣近身作戰?!當真是自大而愚蠢!戰敗已是必然!
台上兩人一觸即分,淡紫色的雷電與奪目的紅互相交融衝擊,發出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響。
南宮百里重新於台上站定,卻並未停歇。轉而再次提氣,周身的雷暴也愈發猛烈,隨之一起攻了上去。
兩人在吐息間已經交手數招,動作快到已經需要藉助場館四周的記憶水晶才能讓人看清。
這有來有回的打法卻是兇悍至極,招招狠辣而直擊要害,全是致命的狠招!哪怕稍有不慎都會帶來極大的代價!
兩人動作越來越快,招式技巧也越來越多,台下的所有人亦是越看越心驚。
搞什麼?!
這雲錦夜竟也是個近戰的高手?!而且就從這幾招來看,她的搏鬥技巧竟比南宮百里的還要勝上一籌?!
就好似是他的進階版一般!這倒顯得那南宮百里像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荒謬了!
倒不如說是這雲錦夜太過於變態而不似人了!
台上的激戰尚未停歇,唐容錦卻是越打越激動,臉上的笑意亦是在不斷加深。
常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不過短短半年,南宮百里就已將這套搏擊的組合技練至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還加上了不少自己的感悟與理解!
若是換一個懶惰些的師傅,只怕是遲早要被青出於藍啊!
唐容錦本就遇強則強,此時南宮百里猛烈的攻勢更是激起了她心底的戰意。
一大一小兩個拳頭於半空中相撞,隨即借勢分離。唐容錦的動作再次提升了一個程度,速度加快,力度卻是絲毫不減,甚至也在隱隱加強!
南宮百里越打越心驚,此時兩人的等級是真真正正的同一水平線,便是如此,他卻在這一招招的對戰中感受到了來自對方極為強悍的可怖壓迫感!
那是他在同階甚至於高階強者身上都未曾感受到的壓迫感!
直到這一次,他才完完全全真切感受到了唐容錦身上那蓬勃的戰意!
南宮百里輕勾了勾唇,隨即咬牙再次發起攻勢,速度亦是相較之前提升不少!
唐容錦五指成爪,以難以躲避的速度瞬間抓住了南宮百里的肩膀!南宮百里卻也不慌,身子微微後撤,轉而瞬間將身子翻轉一圈,讓唐容錦順勢脫手。
他不待腳步站定,在身子翻轉的同時抬手朝著唐容錦的脖頸處攻去。奈何唐容錦的動作實在太快,如一尾竄入池水中的小魚,瞬間便失了蹤跡。
南宮百里見面前突然消失的人影,掩下了心中的驚駭與詫異,迅速做起了防守。
她在下一刻出現在了南宮百里的身後。
擁有記憶水晶轉投的眾人卻是將唐容錦那極快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當即心下是難以抑制的震驚與惶恐!
如此恐怖的速度,如此果斷狠絕的招式,她真的是一個魔法師嗎?!
便是同階的武者都遠遠做不到這般強悍!
唐容錦出拳極快,在下一瞬向著南宮百里的後心處打去。南宮百里在她出拳的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危險,奈何速度還是差上些許,雖避開了要害,卻還是讓唐容錦的拳頭狠狠地擊在了左肩之上。
清晰的骨裂聲響隨之響起,南宮百里卻並未在意,在轉過身的同一時間再次朝著已然露面的唐容錦攻去。
兩人再次恢復到了先前一來一回的搏鬥,招式雖多卻無一廢招,招招簡潔而明確,狠戾而果斷!
只是南宮百里卻在這長久的搏鬥中而漸漸現了頹勢,動作都變慢了不少。
台下的巴德大師現出了笑意,一臉驕傲地盯著台上的愛徒。
他長嘆一聲,有些懶撒地將身子靠到了椅背之上,卻是有意的將身子往南辰皇的方向歪了歪。
「唉,老頭子我年紀大了,有些記不清了。」他瞥了南辰皇一眼,卻是瞬間收回了目光。
「若是我記得還不錯,您剛剛可是說我這愛徒不識好歹、狂妄自大?還說她必然要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