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詛咒的起因
寧天和霍雨晴自然對王瑞拿了魂骨沒什麼異議。
「我欠你一次。」王瑞收好魂骨，輕描淡寫地對寧天說道。
「這我可記住了。」寧天笑笑。
木槿反而有點詫異地看著王瑞——按照常理來說，這幾個小孩之間不應該互相謙讓一下嗎？
而且按她自己的考慮，這秘法魂骨其實是為寧天準備的。
她的三個學生天賦都非常出眾，這魂骨肯定不能給他們自己用，而更珍貴的魂骨木槿也送不起。
但寧天背後的九寶琉璃宗是大宗門，宗門裡有很多天賦相對一般的弟子，不管是把這秘法魂骨作為獎勵，還是另作他用，都是不錯的。而寧天也會欠霍雨晴和王瑞兩人一個人情，一個大宗門繼承人的人情也相當珍貴。
和原著中把秘法魂骨獎勵給霍雨浩等人，還催促他們趕快吸收的周漪比起來，木槿確實是為了學員們考慮的。
至於原著的周漪……也不知道她是眼皮子實在太淺，還是想儘快落實自己的獎勵讓學員承了情，都很難評價這個舉動。
也虧了原著霍掛自帶金手指老爺爺，把秘法魂骨用在了別處，才沒被坑。
「你要吸收這塊魂骨嗎？」木槿忍不住開口，對王瑞問道，「雖然魂骨挺珍貴……但它畢竟只是一塊秘法魂骨，也許以後會有更好的選擇。」
「我心裡有數。」王瑞對她點了點頭。
紅頭髮的少年神色淡淡的，沒有得到了什麼獎勵的激動神色。木槿心裡忽地打了個突，她感覺有點不對，是不是這孩子不喜歡這獎勵？但王瑞平時上課的時候也是這副懶洋洋的樣子……
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這小子大概一直這麼淡定吧。
「行了，獎勵也給你們發完了，重新分班後還要選班長什麼的，你們先回班級吧。」她揮揮手打發幾個學生回教室。
王瑞自然是不喜歡秘法魂骨的——準確地說，他痛恨秘法魂骨。
但他倒也沒為了這個遷怒木槿，畢竟對方確實是好心，而秘法魂骨又不是她本人製作的，這王瑞還是分得清。
要知道，秘法魂骨獲得的概率可比普通的魂骨高多了，和掉率堪稱虛無縹緲的魂骨卡池比起來，這玩意大約相當於一個保底機制。
和人類魂師狩獵魂環時儘量尋找更為強大的魂獸不同，秘法魂骨要求的是同種類魂獸的數量，而那些強大的魂獸很難湊夠一定的數量被人類捕捉，因此他們屠殺的都是較為弱小的種族——那些基數大、生得多又生得快的底層種族，甚至都不需要深入森林，只要在外圍就能反覆刷魂骨，多麼簡單易得！
在當時，連最頂層那些最強大的魂獸們也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魂師殺魂獸真是太常見了，那些只是充當口糧的底層魂獸罷了，被魂師殺死也不會損耗魂獸森林本身的實力，很快就會繁衍回來，甚至某些性情兇殘的強大魂獸有時候也愛過度殺戮。
而因為那些魂獸太過弱小，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就如同漁民割掉鯊魚最有價值的魚鰭，然後將之丟回大海一樣，大多數情況下魂師們懶於帶走那些屍體。總會有魂獸去吃掉那些屍體，這樣一來，森林甚至連食物都沒有損失，森林中的統治者們更覺得這不算事了。
雖然和人類比起來魂獸算是一個整體，但這個整體內部極為鬆散，沒有什麼團結可言，自然沒有任何強大的魂獸會對那些底層的種族報以同情——幾乎沒有——畢竟誰會同情食物呢？這簡直就像免費自助食堂開業了。
沒獸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天長日久下來會腐蝕森林的根基，畢竟人類的壽命那麼短，人類的壽命那麼長……當時王瑞真的很想打開那幾位凶獸的腦殼，把愚公移山的典故塞進去。
於是大量的人類魂師湧入魂獸森林從事這項低風險高收益的工作，恣意屠殺那些較為弱小的群居魂獸，連當時的兩大帝國都加派人手，打算為己方的魂師軍隊配備秘法魂骨。
那些弱小的群居魂獸被大肆捕殺——凌亂的、紛飛的、沾著暗色血污的絨毛跟羽毛，殘缺的、帶著特殊氣味的昆蟲甲殼，骨骼折斷、軟綿綿的屍體，刺耳的尖叫和哀鳴，被燒焦的、被雷劈的、被斬斷的……
任何人類都可以說，不過是殺了一些弱小的魂獸換取魂骨罷了，難道你不吃肉嗎？魂獸和那些牲畜又有什麼區別呢？有什麼殺不得的？但王瑞不行。
任何魂獸都可以說那又不是我的同族，不過是一些低級的螻蟻罷了，不夠強大的魂獸不配在這片弱肉強食的森林中活下去，死了也是活該。但王瑞不行。
現在他是星斗森林中的帝皇瑞獸，是魂獸這一與人類對立的整體的命運所歸，天生就享有權力和利益，那些魂獸都是供養他的臣民——被瑞獸追獵不得還手並不是凶獸的要求，而是刻在魂獸命運中的本能，無需要求，所有魂獸都會遵守。
只是王瑞成為瑞獸時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他沒法將這種天性當做理所當然，更何況他同金猊小姐有約定在先，自然要守衛森林。
他帶著一些實力強大的魂獸狙殺那些製作秘法魂骨的魂師，而魂骨都和魂獸森林擁有因果上的聯繫，即便將秘法魂骨被魂師吸收，依然逃不過命運之眼的探查，所有吸收過秘法魂骨的魂師都在獵魂的過程中死去。
王瑞花了幾百年時間，就這麼硬生生地給秘法魂骨殺出了「詛咒魂骨」的血腥名聲來，讓秘法魂骨在人類社會中一度一度成為禁忌，這才勉強抑制了人類的貪婪。
只是所有衝突都必然伴隨著流血，而在一些凶獸們眼中，為了沒什麼實力的弱小魂獸讓實力強大的魂獸流血是非常不值得的。
銀龍王甚至紆尊降貴地親自出關，斥責瑞獸的衝動和魯莽——在霍雨浩成神後她同樣秉持著隱忍退讓的理念規避人類的鋒芒，確實不好說她是完全錯誤的，因為徹底開戰一來會來神界的關注，二來成長速度更慢的魂獸打不起消耗戰。只是那一次的衝突並不只是局限於理念不合，更多的是銀龍王對這一任有自己獨特想法的瑞獸的敲打。
以帝天和紫姬身為龍族，即便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血脈威壓也會強迫他們無條件服從銀龍王，自然不會忤逆對方的明確要求，自然也就禁了王瑞的足，把他壓在核心區域修煉。
此事最後不了了之，詛咒魂骨在幾千年後成為前人的迷信，而獸宗建立後自然少有魂師敢在星斗大森林裡刷秘法魂骨……但其它的小型魂獸聚居地王瑞就沒有任何辦法監控了。
偷獵者始終存在。
這也是王瑞第一次明確了星斗不完全算是自己的人手，他需要只聽自己指揮的勢力。
而這凝骨秘法也確實蹊蹺。
王瑞認真研究過這門秘法，他隱隱覺得這門秘法不像是斗羅大陸本土的技術——這門秘法太過普適了，只要修為足夠，不論是什麼武魂都能用的出來，和斗羅大陸的各種功法秘法比起來實在是太過突兀。
因為武魂的存在，斗羅大陸上所有武魂不同的魂師魂力特性也是千差萬別。若放到其它玄幻世界類比一下，每一種不同的武魂都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體質，在這樣的條件下，功法也很難廣為流傳。譬如某魂師總結了一套運轉魂力的功法，但這功法是基於他自己的武魂和魂力總結的，換個武魂不同的人來自然很難用出，那些強大的功法幾乎只在同武魂的家族或者宗門內部傳播。
僅有的兩個例外是最基礎也是最弱的基本冥想法和……玄天功。
玄天功怎麼回事大家懂的都懂，王瑞也偷到了玄天功的副本，也許是因為唐三原本的世界是相對來說比較低魔的武俠，大家的體質都比較普通，這才有了足夠中正平和的玄天功，才能適配所有武魂不同的魂師——只是玄天功唐神王用著才是外掛，武魂略微帶點特徵的用了玄天功都是耽誤自己的修煉。
而王瑞又對斗羅人的研究能力十分自信，凝骨秘法中有很多「創新」。也許是創新，也許是從其他世界來的新東西，這很難說，因為到了最頂層，大部分不同世界對於力量的運用其實都是殊途同歸，說不定有個把自己體系的知識本土化的穿越者，或者是個超前的天才。
還有一個王瑞最不願意去猜的可能——這玩意是從神界傳下來的。
在這個前提下，凝骨秘法幾乎把「我很可疑」寫在身上了。
王瑞也試過追查發明凝骨秘法的那個人，但……
秘法魂骨最早出現在九千多年前，當時的局勢太過混亂了。
如今的歷史記錄中，常常將武魂殿統治的時期描述為一段黑暗而充滿腐敗和壓迫的年代，然而誰也不記得武魂殿這個龐然大物坍塌之後才是一場血腥狂歡的開始。
那會唐三剛飛升沒多久，大抵在跟老修羅神交接工作。王瑞謹慎地窩在生命之湖湖畔，防範著還沒離開神界的幾個老蔭蔽。獸宗也沒成立，但是潛入人類社會的小型魂獸們源源不斷地將情報帶回星斗，所以消息還算靈通。
唐三給自己的班底找到了神位傳承，帶著史萊克六怪一同飛升神界。然而他們飛升倉促，也留下了諸多隱患。
一時間，人類的世界陷入了動盪中——其混亂程度甚至還要超過日月大陸和斗羅大陸對撞的時候——但出於某些原因，人類的史書略過了對這一段歷史的描寫。關於萬年前的記載，只剩歌頌七怪成神飛升的篇章，萬年後幾乎沒有人類記得那一千年裡的血雨和腥風。
星羅皇室那邊，戴沐白和朱竹清早早飛升，二人所生的子嗣過於年幼，又因父母身份過高，無人敢教導，早早歪了性子。
作為皇位繼承人，戴朱之子才華不足就是最大的罪過。而大臣們各為了自己的利益，轉而扶持不同的繼承人。
星羅幼主受到年紀更長的同父兄長們威脅，大臣們各有謀算，整個國家陷入內亂暫且不提。
但星羅已經還算好的了，天斗帝國的政局更加不堪。
天斗皇帝雪崩沒受過正統的皇室繼承人教育。
這位四皇子年輕時被千仞雪偽裝的雪清河壓得死死的，不得不假裝紈絝苟活，但實際上……比較委婉地說，這位陛下不論是心性、能力還是實力都非常一般，就算沒有千仞雪亂入，他也登不上王位。
他野心勃勃，卻又短視沒遠見，昏君該有的品德他一條也不少，實力弱得要命，偏偏還有個海神弟子的名頭。
俗話說的好，不怕富二代亂花錢，就怕富二代亂創業，這話擱皇帝身上也是差不多的。
忍辱負重二十幾年的雪崩自然也想做出一番事業，他要收回周邊那些被分封出去，宣布獨立的小公國。但當時的情況確實不容許天斗出兵，國內自然有勸阻的聲音，這些聲音自然被他視為影響他集權的阻礙。雪崩想要集權，自然需要靶子立威……畢竟他早就視國內除唐門跟昊天宗外的大小宗門勢力為眼中釘肉中刺。
巧的是，七寶琉璃宗的寧風致曾經是雪清河的老師，這其中的梁子嘛……不說這個，當年寧風致用了手段令雪夜大帝迴光返照，縮短了先皇的壽命，單是這一點，就夠他在戰後清算的時候喝一壺的了。
順帶一提，大殺特殺的碧磷蛇皇也落了個有傷天和的罪名，沒能躲過清算。
就算他沒大殺特殺，以雪崩的心性，也容不下他這個威脅罷，還能讓人背鍋，多好。
等七怪飛升，清算的時間自然到了。
當時看來，雪崩足夠短視，他敢於明目張胆地找藉口打壓七寶琉璃宗為首的一眾宗門，無視七寶琉璃背後的兩位神祇，也不管當時的天斗是否能承受這樣的動盪。
但長遠地看，七寶琉璃等一眾宗門確實被打壓得元氣大傷，連三流勢力都算不上，九彩女神在天上連屁都沒放一個，從這個角度來看，又很難說雪崩是單純的蠢。
唐門一家獨大，樂得見到這樣的局面，甚至可以說急於吞噬那些被雪崩打壓的門派最後的價值，史萊克學院從不自詡門派，卻取代武魂殿成為了天下魂師的信仰之地，地位尊崇，而昊天宗則因為和唐昊的尷尬過往不太受唐三待見，默默隱世。
只是要徹底挖斷當年的上三宗中最善於經營的那一宗的根系，聞到血腥氣的鯊魚們互相爭奪利益，又要連累多少人呢？
為了震懾覬覦門派的宵小，七寶琉璃宗把代代傳承的門派之名改為了九寶琉璃——即便門派中一個九寶琉璃塔都沒有——以此提醒世人九寶琉璃曾出過一位九彩女神。
但那又有什麼用？寧榮榮和奧斯卡成了神又如何？當年寧風致為了宗門殫精竭慮、早衰而亡的時候，九寶琉璃宗可不曾見九彩女神神降？
王瑞曾經見過寧風致幾面。
畢竟他也是好奇劇情人物的，但核心那幾位有神界老陰比的關注，他不好偷窺，寧風致就比較邊緣，他出來獵魂的時候偷偷看兩眼也沒什麼。
最後一次見到寧風致是七怪飛升後的第十一年，對方帶著宗門最後的希望出來獵魂，剛剛六十歲的七寶琉璃塔魂聖滿頭白髮，舉止仍是從容儒雅，但一雙眼睛憔悴又疲憊。
王瑞只消一眼就清楚他沒有多久可活了。
果然，沒過多久，天斗那邊就傳來了寧風致病故的消息。
王瑞確實考慮過扣下寧風致的靈魂，但和萬年後仍然思念妻子的馬紅俊情況不同，萬年後寧風致未必能牽制寧榮榮和奧斯卡。從九彩女神的反應來看，起碼王瑞本猊對此並不樂觀。七寶琉璃塔是器武魂，和白沉香的獸武魂又不同，而寧風致本人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想活……王瑞也就沒費過這份心。
就是不知道寧風致去世前有沒有想過，如果得到綺羅鬱金香的是自己就好了，三眼金猊暗搓搓地想。
話題有點扯遠了，回歸正題。
星羅和天斗的政治局勢不論再怎麼像涼拖答辯，他們還是很和諧地聯手幹了一件大事。
十一快樂！
本章內容大量基於作者本人猜測的私設，不喜歡輕點罵我，謝謝。
是這樣的，詐屍了，但不保證復活成功，因為我整體狀態確實很差，身體狀態很糟，確診了需要修養的毛病，工作方面也不是很輕鬆，現在輪換到一個基本上最不開心的科室，復工兩周一共遇上三次無理取鬧還鬧得厲害的，人在郊區的分院，每天通勤時間就四小時，我還暈車……
基本上就是死鰻魚了呢，拿去燒烤都嫌不新鮮那種……
湊活看吧諸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