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下了白念慈與白夭兩人,他帶著白夭飛向了一處奇峰。
這裡有兩座山峰相連,嶙峋陡峭,幾乎垂直的崖壁上居然還掛著不少半風化的白骨,有些表皮還掛在骨頭上,顯得猙獰無比。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對惡魔的尖角,峰壁陰暗,一看就不是個好地方。
陰風襲來,白夭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白夭心裡開始懷疑,白念慈該不會是帶她去死的吧,畢竟這種不乾淨的地方,殺人埋骨都沒人知道。
「你父親,就在那裡。」白念慈指著那兩峰之間懸掛著的人,準確地應該說,兩峰之間鐵鏈繩索相連,那個男人坐在中間,看樣子似在打坐修煉。
白夭眨了眨眼,那容顏,的確是白斬空無誤了,見到生父,她又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呆呆地飛在空中。
一旁的白念慈在暗暗觀察白夭的神情,那一瞬,她的眼中閃過了很多情緒,有些複雜。
「父親......這是在幹什麼?」白夭輕聲問道,這回他不是再被鐵鏈鎖著了,他坐在那粗厚的鐵鏈上,懸在空中,也不怕摔下山崖。
「老宗主的命令,他至少需要突破了無皇境級別,才准他離開宗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白念慈說道。
他其實一直很看好白斬空,他天賦強大,是四個孩子中進步最快的一個,但是卻因為一己私心,離開了宗門。多年後總算回歸,誰也沒想到,他還在外面留下了後代,還不知道是與哪個女人生的。
說實話,白念慈對白夭並無好感,但也並無惡意,他想看看,身為白斬空的孩子,她的實力,會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我能靠近看看嗎?」白夭不自覺地想上前兩步,仔細看看這個男人,但是卻被白念慈攔下了。
「這兩座山的周圍有禁制,你一過去,就會直接被這裡的惡鬼絞殺的。」白念慈提醒道,饒是他,都不敢輕易闖進去。
「好吧。」白夭只好收了心。
「走吧,我回去給你安排個房間,這幾天時間你可以認識認識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到時候,我再給你另外安排課程。」白念慈拉著白夭轉身,在他眼中,白夭就像個十歲的孩童一樣,而且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像白夭這個年齡的男子,很少見過跟她一樣矮的,所以這孩子肯定是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作為他們白家的子嗣,是絕對不能受半分委屈的。
白夭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白斬空,才與白念慈離開。
就在兩人離開了許久之後,白斬空睜開了雙眼,那雙眼中划過一絲疑惑,剛才他好像感覺到了一絲悸動,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離自己非常近。
算了,肯定是他感覺錯了,他還是趕緊完成老爹給的任務,早點突破無皇境,然後去找他和玲瓏的孩子。
想著,白斬空又閉上了雙眼。
「這位爺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白夭又開始耍寶,既然人家打算給她安排房間了,她就留在宗門一段時間,正好了解一下這些宗門弟子的水平,還能找幾個切磋一番。
「我叫白念慈,你可以與其他人一樣,喊我老師。」
「叫老師多生分,念慈爺爺。」白夭嘿嘿笑著,直接拉近了與白念慈的距離。
白念慈看著白夭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無奈搖搖頭,這孩子心性還是有些頑皮的,不過也好,現在他們白家底下無子,白隕已死,若是有白藥在,他們白家還是有希望傳宗接代的。
飛在白念慈身後,白夭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有些許黯淡,一說到老師,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光粼玉。
哎,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白念慈見白夭久久不說話,回頭便看見她眼底的悵然。
「孩子,有什麼心事,可以與我說說?」白念慈笑了笑,在平時訓練中,他是一名嚴師,不過在私底下,他很樂意當孩子們的傾聽者。
白夭看著白念慈臉上慈愛的笑容,忽然間就淚目了,那笑容與光粼玉是如此相似,就好像他就站在自己眼前一樣。
一時間,白夭看入了神,白念慈喊了好幾聲,白夭都沒回過神來。
終於,白夭恍然回神,看見白念慈疑惑的目光,笑道:「念慈爺爺,你好像一個人。」
「誰?」白念慈問道。
「心上人,哈哈哈。」白夭半開玩笑道,光粼玉是她敬愛的老師,也算是半個心上人吧。
「你這孩子就會胡說。」白念慈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白夭的腦袋,「心上人可不能亂說。」
他生怕白夭說的,是她喜歡男人,這樣他們白家以後傳宗接代又怎麼辦?
「知道了,念慈爺爺。」白夭捂著頭,還在嬉皮笑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