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老面色陰沉的略過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這些寶貝在之前對他來說是挺重要的,但現下他手上有著前王族蕭家的血脈,光一個蕭塵不知道可以換取多少的榮華富貴,他自然也不那麼在意地上的那些東西了。
「我看你在這裡過得挺舒服的。」曹長老妄想居高臨下俯視蕭塵,給蕭塵威壓。
蕭塵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這不是拖您的福嘛,這裡雖然差是差了點,但睡覺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夠堅持多久。」曹長老冷笑一聲。
本來他只需要抓到蕭塵就可以了,本不必和蕭塵鬧成現在這樣,但蕭塵的氣焰著實囂張,明明是被囚禁的俘虜,卻半點沒有俘虜的樣子,倒像是個來享受樂子的。
若不是房間的環境太差,真的會以為他是來享樂的。
想到此,曹長老眉頭皺了皺,他怎麼被蕭塵給帶跑了?他來這裡,可是有別的事情呢。
眼神閃了閃,曹長老盯著蕭塵道:「你可認識一個叫木里的人?」
木里?他不是跟原錦一同離開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蕭塵心中疑惑,表面上卻是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分,只懶洋洋的看了眼曹長老,「怎麼了?」
沒錯蕭塵臉上看出什麼,曹長老並沒有放棄,他繼續道:「有個叫木里的人,近日混進了我們的隊伍,我大概能夠猜測到他的目的,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太蠢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二少爺什麼脾氣,你之前應該已經領教過了,我想這會兒,木里也快涼了吧。」
說話的時候,曹長老是笑眯眯的,他一直盯著蕭塵的眼睛,不錯過蕭塵的任何一絲情緒。
蕭塵聽完曹長老的話,蕭塵眼中閃過詫異,曹長老眯了眯眼睛,就聽蕭塵道:「你說的木里,是不是面貌清秀,穿一身洗得發白的衣裳,看著跟個窮酸書生似的。」
這是承認了認識?曹長老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只得回答:「是這樣沒錯,怎麼,你果然認識他?他是你朋......」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塵先一步打斷,「認識啊,我當然認識!」蕭塵很是肯定的回答,又一臉看傻子的樣子看曹長老,「你們不會不認識他吧?」
曹長老眉頭微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都應該認識那個叫木里的?
蕭塵白了曹長老一眼,「天聖的金佛寺你們知道吧?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嗎?金佛寺的長老名下有一位弟子,也是長老唯一的弟子,那弟子和寺內的其他弟子不同,他是帶髮修行,一般人壓根看不出他竟然是個和尚,不過他身上有一串佛珠,只要拿出來一看就能夠證明身份,而且他雖是俗家裝扮,卻和和尚的習性一樣,從不食肉,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曹長老心中疑惑更甚,金佛寺他知道,在天聖挺有名的,不過只是在天聖,和他們西州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隱有耳聞,更具體的卻是不知道了。
見曹長老一臉思索疑惑的表情,蕭塵嘲笑道:「你們該不會真以為他是我的同伴,就把他給殺了吧?那你們可完了!」蕭塵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笑嘻嘻道:「那位長老啊,我聽說過,最是護短了,簡直把那個叫木里的小和尚當自己親兒子一樣,誰要是惹了他的親兒子,嘖嘖,那就好玩了。」
見蕭塵神情篤定,曹長老也有些摸不准了,難道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仗著我不是天聖人,哄騙我也不是什麼難事。」曹長老冷笑道,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又道:「而且那個叫木里的,最開始接觸我們的時候,說的可是西州話,他說自己是西州人呢。」
蕭塵心中猛跳了兩下,卻又很快冷靜下來,白了他一眼,側身打了個哈欠,「隨你隨你,你愛信不信,反正我知道叫木里的,也就金佛寺那一個了,其餘的我可不知道,你們要是懷疑,檢查一番不就行了嘛。」
說完後,蕭塵打起了瞌睡,不欲再同曹長老多談,曹長老還想要問些東西,就被白虎給擋在面前,兇惡的看著他。
見蕭塵是真的睡著了,半點不擔心那個木里的安全,曹長老心中有了數,神識一閃,又從須臾芥子內離開。
等到他離開好一會兒,呼吸均勻的蕭塵忽然睜開眼睛,眼裡閃過精光,他輕笑一聲,喃喃道:「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先前還正愁著沒有辦法同外面的人聯繫上,沒想到曹長老這邊就給他遞來了機會。
另一邊,曹長老出去後,便立馬去找了木里,他想要確定木里的身份。
倒不是他有多在乎木里的死活,說實話,在無骨之地的時候,他就打算殺了李婉婉嫁禍給木里的,但誰料木里反應那麼快,竟然幫著李婉婉躲過了。
其實木里的話和蕭塵的話,完全就不一樣,一個說他來自西州,一個又說他是天聖的,本來不該讓曹長老如此重視,但曹長老忽然想到在這幾日的相處中,木里的確從未吃過任何肉食,他只吃素菜。
包括飲酒也是,木里是滴酒不沾,看起來真的和他們格格不入,若是按照蕭塵所說的佛門弟子的身份想一想,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金佛寺雖然是一座寺廟,實際上也是不小的勢力了,尤其是在眾多的佛門中,很有號召力。
若木里真如蕭塵所說,是誰誰誰的關門弟子,他這邊殺了木里,指不定回頭對方怎樣找他的麻煩呢。
佛門是除卻煉丹師聯盟外,最大的、能夠和中州有聯繫的勢力了,只要木里不影響到自己,曹長老是不願意多給自己添加麻煩的。
他去找木里的時候,木里正在打坐。
「咱們這一路也相處了些日子,我還沒有問問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曹長老收斂了面對蕭塵的那一套嘴臉,笑呵呵的同木里談話,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個和藹的長輩。
木里素來心細謹慎,察覺到曹長老大概是要試探自己的身份,他垂眸,淡笑道:「沒什麼,就是平日裡跟著家中長輩四處遊歷長見識,此次長輩有些事情沒有出來,便只有我一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