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奎的態度,明顯有了鬆動的跡象。✊💚 ඏ☆
林夢雅明白,這是因為她表現出來的強勢與自信,讓對方有所忌憚。
秦副殿主所擔心的「逼宮」情況,並沒有出現。
乍一看,還覺得他們氣氛融洽,賓主盡歡呢。
「宋長老說的不錯,我已經派人前去龍都調查情況了。」她笑道。
而宋英奎卻道:「這件事可馬虎不得,我曾聽聞,夫人心思敏捷,人人都稱讚夫人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所以我想,不如夫人親自前去督辦此事。
再則,你與殿主也是伉儷情深。殿主出了這種事,夫人應當是最擔心的。」
林夢雅面色不變,可卻心明鏡似的,對象,這是想要調虎離山。
她現在若是走了,也就給人騰出了地方。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怕早就物是人非了。
這些人,果然不好對付。
她與秦副殿主對視一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宋長老有所不知,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我的確是恨不得飛到龍都城去尋找我夫君,奈何——」
她滿臉慈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現在,身子已經不易長途跋涉了。便是殿下知道了,想必也會讓我在聖殿內好好安養。」
這下子,宋英奎傻眼了。
本以為將這個女人請出去一段時間,正好他們可以趁機清洗死忠於那夫妻二人的勢力。
到時候,便是那女人使盡渾身解數,也毫無辦法。
可現在
秦副殿主也懵了。
夫人有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連他也不知道?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甭管這孩子是真是假,總歸夫人現在絕對不宜離開。
立刻擔憂的幫腔道:「唉,夫人的身子弱。前些日子驚聞噩耗,已經昏厥過去一次了。
好在,夫人的老師是位高人,現在夫人的身子已經沒有大好了。
只是這路上顛簸之苦,怕還是受不得。」
秦副殿主這塊老薑,說話那是滴水不漏。
為了堵住對方的嘴,生怕對方以夫人身體不適為由剝奪夫人的掌管之權,倒是把話都說得完全。«-(¯`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林夢雅也點點頭:「是呀。每日裡幫著料理點事務,我多少還能舒心些。對了,執法長老之前不是說,有人犯錯麼?是誰犯了錯,秦副殿主,您可要好好配合執法長老,把此人給抓出來。」
宋英奎被二人連番搶白,最後只得暫時壓下到嘴邊的話。
「哦,是內殿逃出來一個犯人。我們懷疑,此人跟聖殿裡的某人互相勾結。因此,內殿大長老才派我等前來,抓捕逃犯。」
林夢雅倒是沒當回事。
她覺得此事定然是內殿的長老們,為了奪她的權,所找的藉口而已。
但翌日,安靜了許久的聖殿,再度鬧出了人命之後,她才知道執法長老所言非虛。
經過跟她的一番交鋒,六位執法長老暫時默認了她的地位。
並且因為抓捕逃犯的關係,還跟她要了一些在聖殿內行走的權限。
不愧是執法長老,最是遵循法度。
而林夢雅也從幾個人的行事作派上,看出了內殿的一些特點。
如同秦副殿主之前所說的那樣,內殿的存在就是為了確保聖殿的正常運轉。
所以他們並沒有使用卑劣的強迫手段,來逼她交出聖殿的掌管職權。
只是她也明白,如果內殿確定龍天昱再也無法回來的話,他們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的為聖殿尋一位新的領導者。
形勢,迫在眉睫。
第二日,她正在用早飯的時候,有聖徒匆匆趕過來稟報。
「夫人,昨天晚上第五層的一個聖徒失蹤了,今天早上我們才找到他的屍體。」
林夢雅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無緣無故的為何會死人呢?」
「屬下也不知。只知道那人突然失蹤的,在這之前他沒有任何人起過衝突。
而且他的死狀極為悽慘,整張臉都被人給剝掉了。」
聽到這件事,她哪裡還有胃口吃飯,立刻帶著人趕往了第五層。
但令她意外的是,六位殿前執法長老也在此。
那六人看到她之後,又是宋英奎主動上前跟她打招呼。
「夫人這裡血淋淋的,實在不適合你的情況。
還請你先回去,若是發現了什麼,我會及時通報給你。」
「不必了。」
林夢雅搖了搖頭,婉拒了宋英奎的好意。
宋英奎只當她是在硬撐,可沒想到那姑娘在看到那具屍體後,臉色都沒變。
「這具屍體,最早是誰發現的?」
人群里,走出來一個哆哆嗦嗦的小個子。
「回夫人的話,是小的先發現的。小的平常負責打掃這裡,今日一來,沒想到竟然就……」
小個子說到這裡,似乎是想起了剛發現那句屍體時的恐懼。
忍不住臉色蒼白,身子也搖搖欲墜。
林夢雅看了對方一眼。
然後,接過白蘇遞來的手套,摸了摸屍體的臉部。
圍觀的人當中,有膽子大的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且不說那是死人,就說那臉上的血肉模糊都足以叫人怕的發抖。
可他們夫人非但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竟然還頗為仔細的彎下身子,端詳著屍體的臉部。
「從傷口的狀態上來看,他的臉應該是在活著的時候,就被人強行剝了下來。」
她一邊檢查一邊說道。
「致命傷是在喉嚨,一刀割喉乾淨利落,看來對方應該是個練家子。」
死的人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而且他是個身體十分健壯的男性。
臉被剝離的痛楚會使他不斷的掙扎,可是對方依舊能夠鉗制住他,並且將他的臉完整的剝下,直到最後才給了他一刀。
想來此人的力氣,遠遠大於常人。
聽完了她的結論,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慄。
「大家不必過於驚慌,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出門至少要兩兩結伴。
如果發現有任何異常,及時跟護衛隊求助。」
再安置好被嚇壞了的聖徒們之後,她對宋英奎低聲說道:「關於這件事,我希望宋長老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宋英奎一愣,旋即面色湧起了幾分尷尬。
林夢雅將執法長老們帶回了正殿。
剛進門,她就變了臉色。
「我雖然已經答應了給諸位老長老最大的權限,但是我沒有答應你們拿我聖殿聖徒的命,來換取你們的功勞。
宋長老,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你身上的松香味。
他裡層的衣服卻沒有這種味道,宋長老,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想必你應該一清二楚吧?」
她在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宋長老眼中的驚訝。
而且當她檢驗屍體,說出此人死因的時候,宋長老的臉上,飛快地湧上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這只能說明,此人的死亡在他意料之外。
換句話說,宋長老覺得死的不應該是這個人。
面對咄咄逼人的林夢雅,宋英奎並沒有惱羞成
怒。
他只是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本來這件事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但現在看來倒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隨後宋長老從同伴的手中,接過來一個小小的捲軸。
「夫人請看,此人就是這次逃出來的犯人。」
林夢雅接過畫像。
只看到那人的臉,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坑坑窪窪的十分不雅觀。
而宋長老也介紹起了這人的情況:「他叫英龍,是二十年年前縱橫衛國的剝皮大盜。
此人行事狠辣詭譎,殺人根本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為了將那人的麵皮剝下,當做收藏。
據傳聞他有一間屋子,裡面全部都是他從死者臉上剝下來的麵皮。
因此此人還有一手易容絕技,十分難抓捕。
後來,還是內殿派出人,將他抓捕歸案。沒想到二十年後,竟然還是讓他給逃了。」
林夢雅眉頭微皺。
她知道宋英奎可能還隱瞞了一些。
比如為何內殿會將他抓起來,卻又關著他,沒有殺他。
又比如說,此人竟然如此無惡不作,為何又跟聖殿之人有所牽扯。
只不過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她只需要知道此人的行事特徵,配合執法長老將此人儘快抓獲。
「目前看來,我們只有合作了。光憑你們六個的話,恐怕很難抓到此人。」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的確是事實。
就連宋英奎也沒辦法反駁,只得頗為遺憾的說道:「昨日,我們在此人的身上,發現了英龍殺人之前所留下的標記。
本想著這下子可以守株待兔,誰知竟又讓他給逃了。」
宋英奎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遺憾。
但林夢雅卻並不贊同他們這麼做,在沒有絕對安全的保護下,竟然用別人的命,來釣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這根本,就是在拿別人的命來開玩笑。
「什麼印記?」她問道。
「所有被他盯上的目標,在死之前都會頸部,有一個十字的細小傷口。
很多人都察覺不到就被殺了,我們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此人頸上的印記,所以,才想要設局抓捕對方。」
林夢雅明知道對方說得話半真半假,但還是沒當場揭穿他們。
「英龍在挑選目標的時候,可有什麼特徵?」
「有,一般情況下都是長相不錯的成年男子。他自己說過,少年人的臉皮再好也太過嬌嫩,不好保存。」
提到這話的時候,宋英奎居然有些微微顫抖。
不過林夢雅卻無暇顧及對方的反應。
聖徒大多數都是成年男性,長得好的更是不少,這個範圍實在是太廣了。
她總不能把那些好看的都挑選出來,長相一般的,就不顧其生死吧。
沒想到,這個剝皮大盜,居然還是個顏控。
正思量之時,給她送消息的清狐走了進來。
宋英奎眼前一亮,立刻就指著清狐說道:「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後頸!」
清狐挑了挑眉頭,一雙桃花眼裡滿是不屑。
「你算什麼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
罵完,就毫不猶豫的走到她的身邊,給她換上了一杯熱茶。
「都是雙身子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愛護自己。」
林夢雅有些無語。
可現在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好跟清狐解釋清楚,只得心虛的點頭。
從清狐進來,宋英奎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那張臉。
看到二人的相處之後,忍不住又問道:「夫人,請問他也是聖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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