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叛軍的包圍圈裡,十一號靠在廢棄的斷牆邊,大口喘著粗氣,如同鬥獸場裡經過輪番死斗已經露出疲態的猛獸
敵人似乎並不畏懼死亡,一波接著一波地消磨著她的體力,她手裡搶來的以太重刃都損壞了三把,但是敵人的數量沒有消減,仍然如同潮水一般在各個路口湧出
「D組發現目標」
腳步聲逐漸靠近,十一號強撐著起身,抓起已經有些卷刃的戰鬥刀,酸疼的肌肉逐漸緊繃
「在…」
十一號衝出掩體,靠著戰術翻滾躲開大半射來的子彈,一刀刺進眼前敵人的要害處,猩紅的血液噴濺,為十一號近乎報廢的護目鏡染上了一層血色,
十一號擰動刀柄,確保眼前的敵人失去了反抗能力,隨後抽出刀擋下身後襲來的兩把以太重刃
「叮」
利刃撞擊間產生的火花照亮了三人的面孔,在叛軍的眼中,十一號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熾熱的火自十一號的戰鬥刀中湧出,暗紅的刀刃在灼燒敵人的同時也挑飛了敵人手裡的武器
十一號擰過身,火焰再次在空中畫出一道絢麗的刀痕
「嘭」
幾聲輕響,敵人的屍體應聲倒地,十一號拎著刀,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大快速度沖向不遠處的火力組,槍口的火光映射出了她嘴角越發明顯的弧度
「死亡而已,軍人從不畏懼」
…
「突」
一聲微不可查的槍聲響起,子彈穿過層層障礙,擊中了修斯身後正朝他撞來的防爆盾牌,
錐形的破甲彈頭貫穿了盾牌內部的防彈鋼板,沒入了叛軍身上的防護服內,其攜帶著的動能將叛軍向後拋起來,落到地面時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不命中要害嗎,真溫柔啊」
修斯從眼前的敵人身體裡抽出戰鬥刀,看著眼前還在痛苦掙扎著的戍衛獵兵,心裡暗暗想著
「基本都搞定了,最後只要救出十一號就行了」
「謝咯」
修斯向著遠處扳機所在的位置揮手示意,而扳機也在頻道中回復道
「把後背交給我就好,雖然你的身份不明,但我很榮幸與你一同作戰」
修斯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顯然,扳機對他的身份還是有些介意,但是現在還沒到顯露身份的時候,
「好啦好啦,去把十一號救出來吧」
鈴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站出來打著圓場道
「好嘞,為了伊埃斯!」
…
「你的個體戰力確實強大。但是沒用的!出身防衛軍的你應該明白…」
空洞內,十一號蜷縮在狹小的掩體後,腰側的槍傷流出鮮血,浸濕了一大片衣物,耳邊傳來鼴鼠那噁心的做作腔調
「面對職業軍事集團的協作,個體的強大都是徒勞的」
在鼴鼠的指示下,叛軍的包圍逐漸縮小,步步逼近十一號最後的掩體
「投降吧,防衛軍的老鼠,看在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份上,我會考慮給你個痛快的」
「嘖」
十一號握緊了手裡的抗以太侵蝕鋼材,這是她最後的武器,她的戰鬥刀早已經在無數次鏖戰中斷成了三節,現在正靜靜地插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那可不行,我可沒打算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就當十一號不可避免地陷入絕望中時,耳麥里突然傳來修斯的聲音,當然,相比於十一號的驚愕,鼴鼠的反應更為劇烈
「prowler?你不是死了嗎?」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腦子嗎?」
修斯毫不留情地罵道,他剛剛確定了鼴鼠的具體位置,已經無需在他身上浪費口舌了
「怎麼可能,我的計劃,我的計劃明明天衣無縫,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喂,陰溝里的老鼠,這話平時騙騙哥們得了,別真給自己騙了」
鈴也在公共頻道出聲道
「呵,你們的詭計確實很棘手,但是沒用,出身防衛軍的你應該明白…面對職業軍事集團的協作,無聊的詭計都是徒勞的」
鼴鼠的耳麥里傳來十一號的聲音,雖然有著大戰之後的疲憊與虛弱,但是他還是聽出了話里滿滿的嘲諷
隨後他發現驚恐地發現,自己手下的生命信號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
「法厄同!是你修復了通訊網絡,還帶來了防衛軍!」
「嘿嘿,多謝誇獎」
頻道里傳來鈴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聲,但是現在的鼴鼠已經完全破防了
「我,我知道了,你們是一夥的,法厄同!你和…呃啊」
鼴鼠氣急敗壞地在頻道里嘶吼道,但是話還沒說完,一發炮彈產生的爆炸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一架提豐?這就是你的底牌嗎鼴鼠?」
鼴鼠不遠處,修斯給自己肩上如同尖錐的怪異武器上了一發彈藥,通過眼前的以太瞄具鎖定了鼴鼠藏身的自律機甲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軍方的人那麼執著於設計人型機甲,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修斯扣下扳機,肩膀上的武器噴上出巨大的尾焰,一顆錐形炮彈再次命中了提豐,錐形的彈體撕裂了提豐的左臂,如同熱刀切黃油般輕鬆
「大概是因為有太多像你的蠢貨了,拉低了防衛軍整體的智商」
修斯說著又上了一發炮彈,瞄準,發射一氣呵成,炮彈攜著尾焰撕裂了提豐的右臂
「所以對付你們這種蠢貨,我一般只信奉一個道理」
修斯扛起炮,瞄準了提豐的雙腿
「在充足的火力下,你和你的裝甲一樣可笑」
「轟~」
熟悉的爆炸在提豐的雙腿處爆發,曾經被鼴鼠寄予厚望的提豐•挑戰者型現在已經失去了四肢,獨留一個軀幹在苟延殘喘
「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響起,修斯拿著戰鬥刀硬生生撕開了提豐的防護裝甲,露出了裡面正蜷縮成一團的鼴鼠
盯著鼴鼠那充滿著惶恐的雙眼,修斯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
「喲,鼴鼠,初次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