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麼說你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需要你為他做事,你怎麼好推脫呢?」顧雲直接坐在顧大人的身邊,顧大人略微有些煩悶,把她的手扯開。
「你女孩子家家懂什麼?」
「顧大人,雲昭儀此話也是為了你好,想你顧家時代忠良,就是實在也難有難處,也能想的出辦法的,顧大人就請不要推脫了。」李大人不動聲色地坐在另外一邊的位置上。
李文松的話也算是從側面幫助了顧雲,顧雲只是白了他一眼,倒沒有出口和他嗆聲。
顧大人看著李文松堅定的眼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好吧,既然妹妹都親自出宮,跟哥哥說了,我也不好駁了妹妹這個面子。」
「多謝哥哥,那我就先回宮了。」雲昭儀不疑有他,興奮地跳起來,旁邊是女朋友眼力見的,給她披上了斗篷。
顧大人巴不得讓她早點回宮,也就沒有出口留顧雲多坐一會兒。「你也該是時候回去了,再晚點,宮門都怕要下鑰了。」
「我才不怕呢,這守宮門的守將誰敢攔我。」顧雲把披風的帽子帶上,和顧大人見了個禮,「妹妹先走了,哥哥多保重。」
顧雲此次出門只帶了一個隨行丫鬟,來去倒是方便,也不引人注目。李文松看她走了,強裝的面容才放鬆了些。
「你這妹妹,倒是真受那小兒皇帝的喜歡。」
「都是李大人的體點,才讓小妹在宮中這麼無拘無束,下官一直感激李大人的恩情。」李大人向來喜怒不行於色,顧夫人生怕得罪他,急忙放低了架子。
「只可惜派小妹入宮,原本是想勾住那皇帝,卻沒想到小妹也上了心,倒是我們失算了。」
李文松心中冷笑,顧大人此時倒是學乖了,這話若是從他的口中說出,那便是指責,但若是顧大人主動請罪,自己倒還真不好怎麼怪他。
「少年有成,總是最吸引女子的。這蘇羽天勝也就勝在他有一副好皮囊,再加上這皇帝的位子,換作是哪個女子都會心動的。」李文松拿茶漱了漱口,臉上依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只是李大人,方才為何讓我應下小妹的要求,可是有了別的打算?」顧夫人十分好奇,以他對李文松的了解,李文松並不想著怎麼討皇帝的好,今日之舉著實古怪。
「你嫡親的妹妹,為了別人親自上門求你,你若是拒絕了,豈不影響你們兄妹間的關係,以後如何叫她在宮裡頭為你吹枕頭風。」
李文松微不可查的冷哼一聲,剛才才說他聰明,如今又蠢笨起來,真是不能高估他了。
「皇帝既然問你要武器,你便給他,只是他又沒要求要怎樣質量的武器。」李文松此時的笑,看起來十分陰暗。
顧大人被他的冷笑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是如此做,萬一被發現,豈不是叫那皇帝抓住我們的把柄?」
「舉辦武舉的人是誰,那可是吏部的鄭成。你只要在交貨時給他看的是好武器,後面的是如何能扯到你身上。」
剛才從顧雲的話語中里,他已經猜出皇帝可能是想對顧家進行捧殺。那顧家靠不住了,李文松就必須要找到新的盟友。
褲襠人對李文聰的話深信不疑,還覺得他這是為自己好。「有勞李大人為我出謀劃策了,我一定辦好,不叫李大人失望。」
「顧霆兄言重了。」今日過來,本意是閒聊,卻沒想到得到幾個重要的消息。既然收穫了意外之喜,李文松也知道是時候該撤退了。
「今日時候也不早了,本官就先回去了,顧兄留步。」
「李大人慢走。」李文松給顧霆的感覺比皇帝更加的有壓力,送走李文松,他自然覺得無比輕快。
放鬆的搓了搓手,顧霆小聲嘀咕道,「這尊大佛可算是走了。」
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顧霆就向蘇羽天保證自己一定能提供武舉的武器。李文松站在一旁冷眼看戲,蘇羽天則高興自己的計劃成功,蘇景夜聽著,對這個結果絲毫沒有驚訝。
武舉考試分為文試與武試兩部分,文試是需要考試的人背誦四書五經及各種兵法。蘇羽天擔心自己培養的心腹,又會被人稱之為不識字的莽夫文盲,因此格外加重了文試的內容。
這天下兵法眾多,光是四書五經,就足夠叫學子們苦讀十年,更不提這二者合二為一,若不是有真材實料的人,還真不敢來參加。
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文房四寶,六天的文試進行的很順利。顧大人畢竟也是兩朝的工部尚書,雖說腦筋有時候轉不過來彎,但是工作實力還是很強的。
顧大人只利用這六天的文試時間,並將所有需要的武器都製作出來,讓接下來的武試也能照常舉行。得到消息後,皇帝就算再不喜歡他,也忍不住在眾大臣面前誇獎一句。
吏部的鄭大人負責舉辦武試,兵部的李文松作為文試的批閱官,剩下武試的監考官,便落到了蘇景夜的頭上。
蘇景夜也想看看現在的青年才俊有多少真材實料的,因此,在皇帝把這個任務分配給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
到了武試的這一天,蘇景夜早早地坐在了監考官的位置上,其他來考試的才子們則姍姍來遲。作為陪同監考的鄭成和顧霆,二人來到的時間也相差無幾。
鄭成還不知道顧大人給自己準備了一個驚喜,現在還能跟他和氣地講話。
等到沙斗裡面的最後幾粒沙落下,蘇景夜抬頭看了下天,旁邊拿著鼓槌的小兵便重重地敲響銅鑼。
「時辰到,比試開始,遲到的學生取消考試資格。」後面一句話有些多餘,這些學生為了今日的考試準備了這麼久,怎麼會放縱自己錯過。
銅鑼聲落下,場地正中央,一處方形的木頭搭就的台子上,陸陸續續有學生上台,也有原本站在上面的人被打倒。
一個個看起來十分的具有朝氣活力,雖然在對戰中的戰術控制有些薄弱,但勝在年輕力大,他們的比賽看著還是十分的熱血沸騰。
「沒想到這些孩子們,還真的很有膽量,個個都武藝高超。」鄭大人看著蘇景夜瞧了這麼久都一言不發,想著跟他說兩句話。
蘇景夜收到他的善意,淡笑著點了點頭,「鄭大人所言甚是,古人真是有先見之明,竟創的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佳句,照今日這情形看來,本王也該是那稍遜一籌的藍了。」
「景王殿下真是過謙了,誰不知道景王殿下的武藝在我朝舉世無雙,他們就是再練個十多年,恐怕也難越的過您去。」
顧霆此時也橫插一腳,蘇景夜早在江琉玉那裡聽說了,顧夫人是李娘子最大的幫凶,因此他對顧大人也沒有多少好臉色,只是隱藏的較好。
「真要過了十多年,我恐怕要拿不動刀劍了,顧大人此言有些言過其實了。」
「下官只是感嘆景王殿下的驍勇,並沒有別的意思。」今日的蘇景夜給顧霆的壓力,同李文松的一樣。相較之下,反而是身為皇帝的蘇羽天,讓顧霆更為不放在眼裡。
「顧大人不必解釋,且安心看他們的比試吧。」
蘇景夜微不可查的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顧大人沒能在她這裡討得好處,此時顯得十分的憤憤不平,也就閉了嘴,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什麼話也不再開口。
此時,比試的結果已經大概排好了順序,只差這留在台上的最後兩個人爭奪本次的武狀元。這般情形簡直如同針尖對麥芒,大戰一觸即發。
剩下的白衣少年,在台下選了一對雙股劍,便駕著輕功飛身上台。而另一位灰衣青年,看著比他壯實了些,就選了一對與他體型十分恰合的鐵錘,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台子。
這二人一個敏捷,一個力大,最後武狀元花落誰家,倒還真的挺讓人好奇。
蘇景夜坐正了身子,一隻手搭在桌子上,顯得十分在意。不只是他,就連顧霆也勾起了興趣。
但顧霆卻忘了一件事,他按照李文松的說法,並不敢在所有的武器上都動了手腳,只叫手下的人選擇了幾件隨意成型,而不去管它們是否有用。
底下的人的好奇張望,給這台上的白衣灰衣兩位少年都提供了不少意氣,這二人互相都打定主意要讓對方退下,比試時出手的每一招都是用盡了全部的功力。
這二人比划過拳腳,沒能分出勝負。白衣少年便舉起他的雙股劍,凌空轉過身來,將兩把劍狠狠地向下劈過去。
灰衣少年將兩手張開,讓那對雙股劍從自己身前划過,然後將兩隻鐵錘合併,用一個方向向白衣少年舞過去。白衣少年,措手不及,抬起兩把劍一擋。
蘇景夜被他們的比試都勾得站起身來,在看到白衣少年的這個舉動後,不由得搖了搖頭,以利劍對戰鐵錘,便如同以卵擊石,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