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教訓馬曾佟

  「身為王妃,卻連幾個律法都記不清楚,而且過來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和我說要做生意,既然身為王妃,王爺一年的俸祿就足夠尋常人揮霍一輩子的,難道還會缺錢做這點小生意嗎?」

  馬曾佟的話這一聽好像沒有什麼毛病,但實際分析起來卻是漏洞百出。江琉玉聽得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單從這幾句話中可以聽得出他格局到底有多小。

  就算是身在離京城如此之近的陽城,恐怕馬曾佟也未曾和任何的達官貴人有過生意上的來往,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在厲害地區的普通商人罷了。

  江琉玉在心中嗤笑著,沒功夫反駁他的話,而馬曾佟瞧著她一言不發,便以為她是默認了,心中更加得意。

  「果然是這樣想,想本公子這麼神機妙算,卻在一開始也著了你的道,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過你的狐狸尾巴現在也伸出來了,假扮王妃的戲也該到此為止了?」

  馬曾佟格外驕傲的自說自話,完全不理會其他幾個人臉上是怎樣的表情。商山客扶著商世經往邊上躲去,對馬曾佟也算是終於清楚了他的腦子到底有多蠢笨。

  江琉玉一手拉著容易暴怒的向繁花,嘴角微微勾起,十分好奇馬曾佟後面還能再扯些什麼有的沒的。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假扮皇室中人那可是重罪呀,不過好在你還算聰明,沒有違制,要不然你現在早就該人頭落地了。」

  一聽這話,就算是藏身在前廳外面的包靜書都有些受不住了,更不用提在堂上的江琉玉和向繁花憋笑是如何的辛苦。

  至於違制這一條,尤其是江琉玉覺得好笑的部分。自己不過是嫌那些漂亮長袍太繁瑣了,才一切從簡,沒想到還能成為證明自己不是自己的證據之一。

  馬曾佟越說就越覺得十分佩服自己,他兩根手指摩挲著下巴,看著江琉玉的臉忽然意味深長的思索了一番。

  江琉玉看著他的表情突然變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連帶著牽著向繁花的手也放開了。

  「其實你要是想讓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上次帶來的那個姑娘再給我領過來,我家中正好還缺一個侍妾,那我倒可以考慮對你網開一面。」

  「再不然,你要是一個人孤苦無依,你也一併過來,我都沒有意見。」馬曾佟說的高興,完全不曾意識到自己相當於在做夢。

  江琉玉聽的是又想笑又無奈,高興的是自己難得幾次被人調戲,倒證明了自己顏值不低。無奈是在於馬曾佟的異想天開,已經石破天驚到讓人無法接茬。

  江琉玉在旁邊冷笑著,而向繁花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被馬曾佟排除在外,心中不由得火起,按著自己左手的手腕就往前跨了一步。

  「你個混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向繁花氣勢洶洶,把馬曾佟嚇得倒退一步,馬家的一眾保鏢便連忙擋在他的身前。

  有人在面前為自己撐腰,馬曾佟很快又來了勁,翹著二郎腿重新坐回主位上。「你不會是在不滿本公子沒看上你吧,不過就衝著你這麼兇悍,想也不會有幾個人看得上你。」

  「不過,本公子到底也不是什麼惡人?家裡還缺個挑水,砍柴的燒火丫頭,你可以過來試試。」

  要是馬曾佟剛開始保持沉默,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可他現在的這番話就完全激怒了向繁花。江琉玉笑的嗆得直咳嗽,她撐著自己的腰站在原地揮了揮手。

  「石夫人你去吧,我們會在後面為你加油的。對付這種人,只能算我們正當防衛。」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了。」向繁花嘴角一撇,捏著手上的指節就不斷地向馬曾佟靠近。伴隨著向繁花的一步步逼近,馬曾佟原本從容不迫的臉龐也開始漸漸變得驚恐起來。

  包靜書在外面靜靜等著,不知道為什麼前廳里忽然安靜了片刻,她正覺得奇怪,就聽到一聲聲的哀嚎,從裡面不斷地闖出來,響徹天空。

  這聲音一聲比一聲慘烈,把置身事外的包靜書聽得心中都不覺顫抖。包靜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著裡面傳出的都是男子的愛好,她便不由得害怕起來。

  裡面可是有向繁花和江琉玉還有商山客三個姑娘在,要是下手太重,這一種男子都被收拾了個乾淨,也不知道向繁花的身份能不能經得起官司。

  包靜書很是擔心鬧出人命,畢竟向繁花下手沒個輕重,便一時情急忙不迭地和寒雨玉壺提了裙擺跑進來。

  才走進前廳,就看到馬曾佟和他手下的一幫人通通在地上打滾。江琉玉倒是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喝茶吃水果,向繁花則像是油不解氣的對著其中幾個受傷較輕的人踹了幾腳。

  而商山客和商世經兩個人都縮在牆角,看來被剛才發生的一切嚇得不輕。商山客倒是還能鎮定一些,包靜書看的覺得十分可憐,忙過去安撫了兩下,卻不理會躲在自家女兒身後的商世經。

  「不用害怕,她一般是不會隨意出手的。」

  商山客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能支撐得住。包靜書鬆了口氣的同時,走到前面把向繁花一把拉到江琉玉的身邊。

  「不是說好了不要見血的嗎,你看把人家嚇成什麼樣了。」

  「沒有見血啊,你沒看到他們胳膊腿和腦袋都在嗎?」向繁花很是無辜的攤開了兩手,江琉玉笑呵呵的哼了兩下,拿起桌上的蘋果給她塞在手裡。

  躺在地上的馬曾佟正在擔心著自己的手有沒有在方才被向繁花擰斷,臉上也還頂著老大的兩個巴掌印,這一下聽到她動不動就提到什麼腦袋掉了,頓時把他嚇得昏了過去。

  「再說了,這小子剛才口出狂言,言語侮辱王妃,和我。而他身邊的這群人都是助紂為虐,難不成我連小小的教訓兩下都不行嗎?」向繁花不滿的嘟囔了兩句,舉起蘋果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包靜書嘆了一聲,忽然眼神立起來,「我是覺得你下次不要自己親自動手,叫別人帶勞或者使用工具,畢竟打他這樣的人,髒手。」

  「哦~」像是沒想到包靜書這麼文靜的一個人也會放狠話,向繁花一副見識到了的表情,張著嘴巴鼓掌。

  身為主子的馬曾佟都暈倒了,地上的那群保鏢都心驚膽戰的聚在一團。為了不和這些人碰上,商山客從前廳的門口繞到江琉玉的身邊。

  「感謝王妃和夫人這次出手相助,只是今天的事情鬧得有些大你們還是趕緊回京城吧。」

  有包靜書擋在面前,江琉玉只好側著腦袋躲開她的遮擋和商山客說話。

  「這有什麼關係,像他這種人渣就是欠收拾,再說我們這幾個人誰的身份也不是普通人,難道還怕他不成?」

  「就算是這樣,也十分的損害王妃和幾位夫人的名譽呀。」商山客有些急了,她很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又害怕別人牽扯其中。

  「後面的事我可以替幾位解決,況且是他一開始先出言不遜,想必也不敢拿這次的話到處亂說。王妃和夫人回到京城以後就安全了,還請以後不要再牽扯我們這裡的髒亂事了。」

  「難道你又打算這樣息事寧人嗎?」向繁花很是不解,明明今日受到侮辱的是商山客,卻為何非要叫肇事者如此輕鬆的逍遙法外。

  「就是名譽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要是不能叫做了壞事的人伏法,我們心中才更加意難平。」江琉玉也是十分的憤慨。包靜書倒是理解商山客的意思,安靜的站在一旁,未曾說話。

  而江琉玉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她心中的正義之火難以熄滅,要是無能為力也就罷了,偏偏在現在這麼壓倒性的優勢上還要忍氣吞聲,就太叫人憋屈了。

  「這些事情可不是說說看那麼簡單的。」商山客抿著嘴巴嘆了一句,「就算王妃和夫人不在意,也要考慮一下自家官人的想法呀。」

  「難道你們忍心他們因為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小事,而在朝廷中受到別人的恥笑笑嗎?就未免太不值得了。」

  商山客這句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方才叫囂的最凶的江琉玉和向繁花此時也都冷靜了下來。

  二人很有默契的互望了一眼,無可奈何,卻又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方才的事。

  「只是我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對付這些豺狼,能應付的來嗎?」商山客說到底還是一個好姑娘,江琉玉難免不心疼她這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商山客卻抿笑著擺了擺手,「王妃不用擔心,早在剛才混亂的時候,我擔心夫人她一個人難以對付這麼多人,就特意讓小施出去報官,想來再過不久她就能回來了。」

  江琉玉聞聲看去,只見後面只有商世經攤靠在牆上,小詩果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