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顆糖

  第72章 七顆糖

  梁卻葵滿滿一腔熱情,頓時被梁衍打擊到體無完膚。閱讀

  她不滿,提高了聲音:「大哥!」

  梁衍不為所動,他掀眼看梁卻葵,絲毫不給自己的妹妹留情面:「還又純又欲?

  你翅膀硬了啊,卻葵。」

  在他目光之下,梁卻葵一肚子反擊的話頓時消散,她弱弱開口:「……這只是個建議嘛,你瞧你,這麼凶!」

  梁卻葵的「又純又欲閨蜜照」計劃就這麼被迫流產了。

  在這一點上,舒瑤也愛莫能助。

  梁衍絕對不會同意讓她拍攝這種照片,梁卻葵還是不夠了解自己大哥啊。

  梁衍最忌諱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外人瞧見他的寶藏。

  哪怕梁衍沒有對舒瑤的著裝進行約束,舒瑤也明白,他頂多允許舒瑤穿露肩裙和熱褲,但腰肢、以及其他部位是斷然不能露出的。

  等梁卻葵離開之後,舒瑤抱著梁衍,哄了他好久,又以自己動為代價做為交換條件,才終於成功說服他同意自己拍些「哪怕是讓長輩看到也挑不出毛病」的照片。

  如今的舒瑤已經熟練地掌握住安撫梁衍的技巧,她向梁卻葵告知了這麼個好消息,梁卻葵喜出望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天,你是怎麼說服我大哥的啊?」

  要知道,梁衍一旦下了決定,就輕易不會再更改了。

  這個說服的內容不適合講給情侶外的人聽,於是舒瑤決定保密。

  要知道,為了成功舒服梁衍,她的膝蓋紅了,腿麻了,就連嗓子都劈了。

  在棠柚的幫助下,很快聯繫上了她的專屬攝影師阿麥。

  如棠柚所說的一般,阿麥果然十分沉默,極少和人說話,也不肯與人交流,但他的拍照技術也的確牛掰。

  舒瑤看到了直出的原片,哪怕沒有經過調色,也足以令人驚艷。

  艾藍則是緊張不已地告訴阿麥:「能幫我把肚子上的肉肉稍微p一下嗎?

  拜託了,我覺著有點胖……」

  梁卻葵沒什麼好說的,她對拍攝出來的照片十分滿意。

  唯一的遺憾,是因為梁衍的嚴苛要求,這幾張照片只能看到純和鮮活,看不到絲毫的欲。

  因為這件事情,梁卻葵私下裡和舒瑤吐槽:「你難道不覺著大哥很古板嗎?

  他簡直像極了某些綠色的網站上的審核,眼睛裡容不下一丁點和性、感沾邊的東西。」

  舒瑤卻忍不住想起梁衍晚上的模樣,還有那些一次又一次出乎她意料的花樣。

  她停滯兩秒,委婉告訴梁卻葵:「不,其實哥哥他私下裡更像粉紅色的網站。」

  短暫的話題到此為止,阿麥抱著自己的攝像機回家。

  艾藍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陷入面對減肥的惆悵之中,感慨了幾句。

  梁卻葵疑惑不解:「你不胖啊。」

  艾藍搖頭:「從畢業後,我都長五斤肉了。

  不能再這麼放縱了,況且,這已經是減肥後的結果了。」

  「減肥?

  你怎麼減的啊?」

  「聽說吃魔芋粉能夠減肥,」艾藍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認真地告訴舒瑤,「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吃魔芋粉。」

  艾藍神情嚴肅:「但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到現在都沒能瘦下來。」

  舒瑤訝然:「你都是怎麼吃?」

  「還能怎麼吃啊?」

  艾藍理直氣壯,「當然是飯後吃啊!」

  舒瑤:「……」

  她認為好友對「魔芋粉能夠減肥」這件事存在著一個不小的誤區。

  但艾藍說的如此信誓旦旦,舒瑤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語可以勸告。

  艾藍拍了拍舒瑤的肩膀:「安心啦,反正我能穿進去伴娘服,稍微胖點其實也沒什麼。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世界上的美本來就是多種多樣的,我也沒必要非為了大眾審美低頭。」

  與舒瑤相比較,艾藍一直擁有自信心。

  她就像是一個小太陽,始終溫暖地照耀著他人。

  舒瑤鬆了口氣,眼睛彎彎:「對啊,再說了,你也不是胖。

  你本來就比我高啊,有很多又颯又帥的衣服,你穿上去比我好看多了。」

  在北方的女孩子中,舒瑤的身高屬於中等個,而艾藍無疑屬於女孩子中拔尖的那種。

  舒瑤說的都是真心話。

  艾藍本身開朗直爽,雖然偶爾口頭上會抱怨幾句體重啦工作啦之類的事情,但很少往心裏面放。

  也正因此,她人緣一直不錯:唯獨霍林琛是個意外,讓她這麼久都沒能拿下。

  艾藍坐在椅子上,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她拿出來看,是霍林琛發來的消息,問她還痛不痛。

  艾藍盯著那條簡訊,看了半天,才回復他。

  艾藍:[喝多了,一時亂性而已,不必介懷]

  放回手機,她按了按眉心,一口氣尚未緩過來,就看到霍林琛的下一條消息。

  霍林琛:[可我不是]

  艾藍心口鬱結,她拿起手機,最終給霍林琛回了個笑臉。

  她弄不懂霍林琛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鋼鐵直男的腦迴路,永遠出乎艾藍的意料。

  上次她被霍林琛強行留在公司加班,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霍林琛提議她去喝幾杯。

  艾藍去了。

  俗話說的話,酒壯慫人膽。

  艾藍借著酒勁,合著那點愛而不得的怨氣,直接打直球,把霍林琛這麼個鋼鐵直男給辦了。

  辦完之後才清醒過來,落荒而逃。

  艾藍如今對霍林琛已經不抱有什麼期望,畢竟她花了一年的時間發現他的確是塊撩不動的木頭,又在進入社會後清醒地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鴻溝。

  學校就是象牙塔,她察覺不出來霍林琛和自己有什麼區別,甚至還天真地覺著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夠摘的到他:可等到大學畢業,順利進入公司,在發現霍林琛是自己上司之後,艾藍徹底崩了心態。

  她甚至開始想,霍林琛對她表現出的直男行為,是否因為不在乎。

  撩了這麼久都沒撩動,艾藍也倦了。

  她本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反正霍林琛人帥身材好,睡了就睡了,這波不虧。

  這段酒後一時興起的經歷,艾藍並沒告訴舒瑤。

  舒瑤大概率不會認可她這種走腎不走心的觀念,艾藍也不想讓她為這種俗套的戲碼分神。

  畢竟好友馬上要開開心心當新娘了呀。

  終於等到婚期。

  舒瑤的婚禮比她預想中還要累。

  一大早就要起床,化妝,換婚紗,雖然梁衍為了讓她保持體力,已經三天不曾動她,舒瑤還是覺著有些力不從心。

  她和艾藍吐槽:「沒有想到結個婚比高中軍訓還累。」

  這樣孩子氣的吐槽逗的艾藍發笑:「你可別說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場婚禮的開銷,足以令普通人肆意揮霍一生了。

  吐槽歸吐槽,但等兩人並肩站在神父面前,彼此宣誓時,舒瑤還是難以控制地紅了眼眶。

  舒瑤的婚戒還是梁衍親自選的,來源自某一個知名設計師的作品,碩大的鑽石,在陽光下折射著熠熠光輝。

  而梁衍的婚戒,是舒瑤和另一個設計師溝通出來的,她負責整體框架的構思,設計師負責完善細節。

  舒瑤給他套上戒指時候,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有那麼一個瞬間,舒瑤想起媽媽說過的話。

  媽媽溫柔地教導她,愛情是很珍貴又來之不易的一件事情。

  單戀很容易,但彼此相愛十分困難。

  舒瑤已經記不清媽媽的臉龐,但她說這話時候的語氣,卻深深地烙印在舒瑤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彼此相愛很難,可她遇到了梁衍。

  等到神父宣布丈夫可以親吻妻子時候,梁衍俯身,擦乾她眼角的淚水,溫柔親吻她的唇瓣。

  舒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眼淚像是止不住了,不停往下落。

  梁衍輕聲勸慰:「乖。」

  他吻幹了舒瑤的淚珠。

  舒明珺也在不停擦眼淚。

  她比舒瑤年紀大,一直十分疼愛這個幼妹,甚至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舒瑤。

  恍然間,舒瑤還是背著書包上小學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要嫁人了。

  舒明珺是個堅定不移的不婚主義者,也不曾想過要生孩子這種事情——她一腔熱愛,只給了舒瑤。

  舒世銘看著這對璧人,心中的愧疚感終於稍稍得到緩解。

  當初的案件重新翻出來,舒淺淺比蘇綰灩的刑罰要輕一些,最終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舒世銘沒有去探望她。

  對於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舒世銘自認為已經足夠仁至義盡:況且,要不是舒淺淺,舒瑤或許也不會被蘇綰灩弄到精神崩潰。

  舒世銘只慶幸舒瑤還能遇上樑衍,慶幸他們二人最終能夠走到一起。

  而身為伴娘的艾藍,卻從賓客中再度看到霍林琛。

  他能來,完全出乎艾藍的意料。

  伴娘的工作結束,艾藍去更衣室換衣服時,霍林琛也跟了上來,沉聲叫她名字:「藍藍。」

  艾藍沒有回頭,當著他的面,漫不經心地脫掉高跟鞋,拎在手上,隨意問:「怎麼了?」

  霍林琛說:「那天我是認真的。」

  艾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霍林琛站在離她約一米遠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坦言:「我這個人,性格有些木,心思也不夠細膩,可能無意間錯過了不少你的心意。」

  艾藍打斷他:「少說廢話,直奔主題。」

  「我如今的標準月薪是三十萬,另外有咱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紅,」霍林琛說,「名下有三套房產,兩處在西京。

  不抽菸不喝酒,無不良嗜好——」

  「等等,」艾藍狐疑看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霍林琛面色坦然,「我在向你表白,以結婚為目的的那種。

  既然提到了結婚,我得先朝你交個底吧?」

  艾藍愣住。

  她套路見多了,也用的多了。

  還沒見過如他一般,直搗黃龍的。

  不用一點套路,直接跳到這麼一步。

  「艾藍同學,」霍林琛看著她的眼睛,笑了,「拿走我的初次,你總得負個責吧?」

  剛剛往這邊來的舒瑤,恰好聽到霍林琛後面一句話,立刻停下腳步,拉著梁衍的手,靜悄悄地移開步子,走開。

  她輕輕撫摸著心口處,一臉的震驚,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

  梁衍則淡定多了,摟著舒瑤的肩膀,帶她去休息室:「給小情侶留出點空間和時間吧。」

  舒瑤只覺不可思議,喃喃低語:「天,艾藍和霍林琛……」

  想一想,也就平靜了下來。

  這的確是艾藍能做出的事情。

  畢竟先前舒瑤想要接近梁衍時候,她給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狂野。

  艾藍從來不缺乏實踐的勇氣。

  舒瑤穿不慣高跟鞋,偏偏又為了美麗堅持。

  她坐在沙發上,梁衍為她小心翼翼地脫掉鞋子,露出瑩白小巧的一雙腳。

  腳後跟有點紅,但好在沒有磨出的傷痕。

  梁衍仔細檢查後,讓人帶了備用的鞋子和便於行動的婚紗來。

  接下來還有宴會,但舒瑤已經很困了,垂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於是梁衍改了主意:「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睡一會吧。」

  舒瑤說:「外面還有客人——」

  「不用管,」梁衍打趣,「我就這麼一個妻子,累病了怎麼辦?

  你好好休息,晚上還有晚宴,下午養足精神,晚上再參加也不遲。」

  有了梁衍發話,舒瑤立刻毫無顧忌、開開心心地睡了一下午。

  等到傍晚時,才精神抖擻地挽著梁衍胳膊,去見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

  礙於舒瑤的身體狀況,她可以提前離開,也不必在晚宴上應酬。

  舒瑤四下尋找,終於找到好友艾藍的身影,她站在霍林琛旁側,正在吃蛋糕。

  霍林琛遞上一杯橙汁,艾藍推開,豪氣萬丈地拿了一杯酒。

  看表情,兩人間應該沒有發生什麼衝突。

  舒瑤這才放下一顆心。

  她能提前結束應酬,但梁衍不行。

  梁衍將她送回房間後,又離開了。

  舒瑤和艾藍簡單發消息聊了幾句,艾藍只透露給舒瑤一個消息。

  她想和霍林琛試一試。

  無論結局如何,但現在,艾藍想要和他嘗試一下。

  艾藍脫單後,心情大好,還不忘給舒瑤傳授的一些新婚之夜的小知識。

  其尺度之大,花樣之多,讓舒瑤嘆為觀止。

  舒瑤簡單看了個開頭,就放下ipad,想著洗完澡後繼續看。

  他們的房間在酒店頂層,擁有一個露天的浴缸,舒瑤在上面泡到快要睡著,才滿意地穿上睡衣,穿過陽台,走到臥室中。

  剛剛進來,就瞧見梁衍手中拿著方才放在桌上的ipad,頓時懵了。

  萬萬沒想到,梁衍會這麼早回來。

  等等,如果舒瑤沒記錯的話,現在ipad的頁面上,還是艾藍傳給她的新婚教程——

  梁衍手撐著額頭,轉身看她,笑了:「這是什麼?」

  舒瑤艱難開口:「呃……一些有用的小技巧。」

  「哦?」

  梁衍微微側臉,慢條斯理地將ipad倒扣在桌面上,笑了,「每天一個懷孕小技巧?」

  「學了這麼多,打算什麼時候實踐?」

  梁衍朝她伸手,「過來。」

  舒瑤乖乖自走過去,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

  梁衍觸碰到她顫抖的手,唇貼著她的耳垂,輕啄一口,似是嘆息,又像是無奈:「欺軟怕硬。」

  他撫摸著舒瑤的臉頰,低聲說:「哪裡還需要什麼技巧?

  瑤瑤,你只要坐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受不了了。」

  夜色濃暗,梁衍珍惜地吻著他的新娘。

  他等了三年,又守了一年才得到的小櫻桃。

  而另一側的媒體工作人員,則聚在一起,嚴肅地聽著林特助的交代。

  林特助傳達的也是梁衍的意思,他並不希望舒瑤的照片大範圍流傳。

  屆時,出現在媒體上的照片,必須要先通過他的審查。

  關於梁衍和舒瑤這場長達三天的婚禮,參與者多是社會名流,亦有不少媒體受邀。

  加上當初樂園中那塊刻有「愛妻櫻桃」的石頭,不少人對這位神秘的新娘充滿了好奇。

  然而,一直到最後,網絡上也只流傳出了一張照片。

  在神父面前,新人剛剛交換完戒指和誓約。

  照片上,梁衍俯身,親吻著舒瑤。

  舒瑤閉上眼睛,輕紗如煙霧籠罩著她,身材小巧,肌膚如雪。

  因著姿勢問題,只露出光潔的額頭,並未露出真實面容。

  而梁衍眼眸中流露出的愛意,足以使人溺亡。

  舒瑤和梁衍結婚後的三年,仍舊一直在做著安全措施。

  雖然兩人在寶寶這件事情上已經達成了共識,梁衍的同齡人基本上也都做了父親,但他完全沒有要求要舒瑤懷寶寶的意思。

  在梁衍看來,舒瑤的年紀還小,就連身體也好不容易才調養過來。

  現在就要求她生寶寶,還有些太早。

  太委屈她了。

  當梁母無意間提起時,梁衍直接了當地告訴母親:「先前看過一次醫生,醫生說我那個質量差,需要好好養養。」

  旁邊的舒瑤原本正在吃葡萄,聽梁衍這麼面不改色的瞎說,嗆住了,咳了好幾聲。

  梁母被梁衍的話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她了解梁衍,他的煙已經戒了好多年了,規律健身,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質量差呢?

  梁卻葵原本正在倒水,聽到這麼一句話,也傻了眼睛,等到旁邊的楚昀出聲提醒,她才大夢初醒一般,連忙扶正杯子。

  楚昀拿來抹布,仔細擦乾淨流到桌面上的水漬。

  舒瑤有些坐不住了,桌子上,梁衍不動聲色地伸手過來,安撫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示意她不要亂說。

  舒瑤被迫保持沉默。

  她當然可以在梁母面前替梁衍解釋,但這樣一來,梁衍的苦心又要白費了。

  他向來如此,為了不讓她遭受到哪怕一丁點可能的非議和苛責,他寧願選擇任由母親誤會。

  之前也是,舒瑤已經從梁卻葵那邊聽到過關於她病情的解釋。

  梁衍只說是自己導致的她犯病,關於她的主動隻字不提。

  他一直默默地為舒瑤遮擋住如此多的風雨。

  舒瑤還在愣神,梁母已經嚴肅地和梁衍提起幾個相熟的醫生名字,想讓梁衍再去檢查檢查。

  源源不斷的溫度從梁衍觸碰她的掌心傳來,舒瑤只覺眼睛有些酸澀,她說不出什麼話來,胸口悶的難受。

  一頓飯吃的梁母憂心忡忡,雖然梁衍又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她更覺著對舒瑤多有虧欠。

  飯畢,楚昀也偷偷地告訴梁衍:「中國不是有個傳統叫做以形補形麼?

  你需不需要——」

  回應他的是梁衍一個暴栗,彈了彈他的腦殼。

  「不需要,」梁衍說,「我好得很。」

  楚昀叫苦不迭:「你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如今已經能夠熟練地運用各種成語及歇後語,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會把掏心掏肺說成挖肝掏腎的傢伙了。

  一轉身,看到舒瑤站在門口,楚昀聳聳肩,離開,把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舒瑤輕聲:「哥哥,你其實不用這樣。」

  「我一個大男人,被母親念叨幾句沒什麼,」梁衍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瑤瑤要是真覺著愧疚,不如從其他地方補償我。」

  最近一個月,梁衍一直在外出差。

  小夫妻已經有段時間沒見,梁衍也禁慾了一個多月。

  今天是梁卻葵的生日,梁衍才帶了舒瑤回老宅吃飯。

  舒瑤踮腳,親一口梁衍的臉頰:「當然可以呀,我最近也在乖乖地鍛鍊身體。」

  梁衍憐惜她體弱,索求的次數也在收斂。

  舒瑤也在努力地健身,不想讓他為自己如此隱忍。

  一段時間沒有見,外加上舒瑤的熱情,梁衍自然飽餐一頓,徹底饜足。

  結束之後,舒瑤倦怠地躺在梁衍胳膊上,眯著眼睛。

  小腹還是疼,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微微皺眉。

  梁衍憐惜地伸手,替她揉了揉:「這麼久了,還沒有適應啊。」

  他很快察覺到不對,溫和地按了按,忽然問:「最近飯菜很合你心意?」

  舒瑤一直很瘦,天生吃不胖的體質。

  梁衍挖空心思為她準備各種美食,也沒能成功把她給餵胖,好在臉色多了些血色。

  但現在,梁衍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小朋友肚子上肉肉多了一些。

  舒瑤打了個哈欠,她有些困了,但仍舊享受事後他溫柔的照顧。

  在過程中他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結束以後,梁衍又成了那個溫柔、對她有求必應、百依百順的好哥哥。

  她嘟囔:「不知道哎,最近餓的比較快。」

  舒瑤很少關注自己的身體情況,餓了就吃,也不去深究這背後的另一層含義。

  梁衍聽她說話,微微皺眉。

  「上次生理期是什麼時候?

  是7號左右嗎?」

  梁衍問,「近期生理期準不準?」

  舒瑤的困意頓時消散掉。

  她的姨媽很乖,一直不怎麼折騰她。

  她也很少去記日期,因為梁衍會記得,並為她準備好用品。

  舒瑤囁嚅:「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梁衍沉默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眼眸沉積著一片暗色:伸手觸碰到舒瑤柔軟的肚子上,只聽見輕輕的一聲「咕嚕」。

  舒瑤紅了臉,小聲提醒:「哥哥,我又餓了。」

  她最近晚上也都需要吃夜宵,再加上剛剛運動過度,飢餓感頓時如潮水般湧來。

  梁衍說:「你在這裡等我,我給你煮東西吃。」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舒瑤捨不得他就這麼離開,堅持跟他一塊過去。

  她也很黏人。

  梁衍給助理髮了簡訊,讓他去附近藥店中買些東西送過來。

  梁母酷愛下廚,廚房中物品陳列的整整齊齊,沒有絲毫凌亂。

  舒瑤坐在小軟凳上,眼巴巴地看著梁衍有條不紊地切著肉片。

  梁衍不許她晚餐吃過多油膩的東西,如今她餓了,做的夜宵也儘量簡單化,簡單地做了一個玉米肉丁,鮮蘑龍鬚菜、外加一小份粥。

  舒瑤吃的開心,梁衍的手機響了,他走出去,片刻後,拿了東西過來。

  等舒瑤吃完,梁衍將那盒子遞給她:「小櫻桃,去測一下吧。」

  舒瑤看清盒子上的字後,愣住了。

  早早孕測試盒。

  「你可能懷了小寶寶,」梁衍耐心地將東西的用法給舒瑤解釋了一遍,最後說,「現在太晚了,明天再去做具體檢查。」

  舒瑤的大腦已經空白了。

  明明都有做措施啊。

  為什麼還會懷孕……

  她緊張不已地去了衛生間,片刻後,捏著刻有兩道紅槓的試紙盒出來,手足無措。

  「哥哥,」舒瑤顫聲叫著梁衍,「好像真的有孩子了。」

  梁衍很平靜,平靜地安撫了慌張的舒瑤,帶她去衛生間重新漱口洗臉,等重新躺在床上後,他側身,親親舒瑤的臉頰:「接下來的幾個月,你可能會比較辛苦。」

  舒瑤抓住他的衣袖,憂心不已:「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呀?」

  「別多想,」梁衍摟住她,撫摸著她的頭髮,「我只是在想以後該怎麼教育他。」

  教育孩子並不是一件易事,梁衍先前設想過,這孩子一定要請專業育兒師來教導。

  他無法容忍孩子占據舒瑤的大部分時間,哪怕這孩子是他的。

  梁衍察覺到自己在孩子這方面的冷血,但也會把他當做舒瑤的一部分來疼愛。

  畢竟瑤瑤想要孩子,他也需要確保有人能夠照顧她。

  舒瑤徹底不困了,毛茸茸的腦袋在梁衍懷中拱了拱,她突然冒出來一個稀奇古怪的想法:「哥哥,你為什麼不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啊?

  別忘了,我們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哎。」

  梁衍被她逗笑了:「我相信你。」

  婚前四年,婚後三年。

  哪怕已經到了讓人畏懼的所謂「七年之癢」,兩人日常相處仍舊猶如熱戀。

  梁衍信任舒瑤,正如舒瑤信任他不會別心。

  舒瑤反駁:「那你都相信我了,還毫無理由的吃醋。」

  「這件事我也無法控制,」梁衍誠懇回答,「吃醋向來毫無理由,倘若有了理由,那就不是吃醋,而是捉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