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 2

  「哇——」

  現場的觀眾都快被她萌翻。

  只看見屏幕上的小念之唇瓣一啟一合, 沒聽到聲音。

  大家以為孩子害羞不太敢說，但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答案。

  與此同時, 台上的夏熾拿起話筒, 面對鏡頭，坦坦蕩蕩回應女兒的愛，「謝謝你, 我的小天使。」

  小念之心滿意足。

  結束後, 夏熾迫不及待離場，在助理的掩飾下從後台離開。

  看到丈夫和女兒站在前方等待, 夏熾迫不及待沖他們招手, 「念之。」

  「媽媽！」

  聽到媽媽的招呼, 小念之頓時眉飛眼笑, 噠噠噠邁著「加速」小步伐朝夏熾奔來, 雙馬尾辮隨著奔跑動作搖搖晃晃, 像風一樣。

  她把手裡的小花束遞給媽媽。

  夏熾接過花，抱起女兒，「這麼可愛的小臉蛋, 是誰幫我們念之畫的呢？」

  小念之伸出手, 在媽媽充滿溫柔笑意的注視下, 緩緩指向自己, 「是念之自己畫的！」

  「真棒！」

  夏熾貼著女兒的臉蛋親了一口, 不出意外的留下紅唇印，惹得小念之咯咯笑個不停。

  母女倆黏糊的時候, 時遇已經抱著大花束走近。

  「知知。」

  夏熾把女兒穩穩地放下, 接過第二束花, 大膽的朝他拋出一記媚眼，「我想親你, 不過你的臉上要是留下紅唇印，那可就……」

  容易讓人多想了。

  時遇不可否置。

  左手遮住女兒的眼睛，低頭親到柔軟的紅唇，蹭到的口紅為他加深了一層唇色。

  小念之乖乖閉上眼睛，站在原地不動，粉嫩的櫻桃唇微微張開，小手悄悄地捂住自己的嘴。

  就算爸爸擋著她的眼睛，她也知道，大人在做小孩子不能看的羞羞事！

  回到酒店，夏熾親手幫女兒把臉上的口紅擦卸乾淨，露出原來那張如剝殼雞蛋般白嫩的小臉。

  房間內鋪設柔軟地毯，小念之光腳踩在上面被夏熾看到，「趕緊穿鞋，你爸爸一會兒回來了。」

  一聲爸爸比什麼話都有效。

  小念之穿上拖鞋，從書包里掏出一支口紅，低頭走到夏熾面前道歉，「對不起媽媽，我用了你的口紅。」

  「啊？」

  夏熾接過女兒遞來的東西，愣了下，很快想起她剛才替女兒卸那一臉妝。

  「爸爸說，大人和小朋友的東西不一樣，要跟媽媽說過之後才能拿。」

  小念之規規矩矩的站著，身板挺直，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你爸爸說的對，那念之以後記住就好了。」

  在教育孩子這方面，夏熾幾乎不用操心，因為她早已經親生體驗過時遇的教育模式……

  夏熾擰開蓋子，旋轉兩圈重新關上，舉起輕晃，「念之喜歡這隻口紅嗎？」

  「嗯嗯！」

  漂亮的紅色，她很喜歡。

  「那媽媽把它送給念之。」

  當然，也不是白給，夏熾另尋了個理由，「這是給念之誠實認錯的獎勵。」

  時遇回到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很是欣慰。

  他曾經花盡心思救回的女孩，如今成為他的妻子，依偎在他身旁。

  —

  這個城市很熱鬧，夫妻倆每次帶小念之出門都會特意留出時間帶她玩兩天，增長見識。

  鬧鐘定時八點，一家三口準時起床，開始刷牙洗臉。

  酒店的洗手池比較高，小念之踩著凳子才能使用，時遇便一直在旁邊護著，以防腳滑摔倒。

  洗完臉，時遇帶著女兒出去，夏熾已經坐在梳妝檯前補水擦護膚乳液。

  時遇輕聲道：「去找媽媽。」

  小念之走到媽媽旁邊去，夏熾便從化妝包中取出兒童霜給女兒擦臉用。

  照著媽媽的動作，小念之有學有樣把乳霜點在臉上，均勻抹開，對著鏡子輕輕拍打臉蛋。

  平時跟家人一起出門，夏熾幾乎不畫全妝，護膚步驟之後，描個眉就差不多。

  速度很快。

  時遇從衛生間出來，將剃鬚刀收拾放置，剛好聽見夏熾問女兒，「今天念之想用什麼髮夾呢？」

  「醬！」

  小念之拎起一根藍白色條紋髮帶，「想用這個！」

  「好，就用這個。」

  夏熾指著凳子讓小念之坐過去。

  小念之神奇的變出第二根髮帶交到夏熾手中，「媽媽也有。」

  小念之許多髮飾都備了兩套，以便她能夠隨心所欲跟媽媽佩戴同樣的飾品。

  她最喜歡聽別人誇獎，她跟媽媽長得像，因為在小念之心裡，媽媽是最漂亮的人！

  夏熾自然依著她。

  「阿遇，你好了沒？」

  「好了。」

  時遇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夏熾身後。

  「我跟寶貝已經商量好了……」夏熾跟他描述了一下今天想要梳的髮型，時遇輕輕點頭。

  最後就變成，夏熾坐在女兒身後，給女兒梳頭，而時遇站在最末，為妻子挽發。

  落地窗前紗幔散開，初升的暖陽照射在一家三口身側，溫馨美好。

  「好了！」

  「謝謝媽媽。」

  髮帶在編發末尾系成蝴蝶結，用夾子固定，夏熾拍拍手，預示大功告成。

  她的頭髮比念之更長些，時遇動作熟練，已經在打結。

  小念之今天穿著白色連衣裙，藍色小開衫上別著一枚綿羊胸針，單股斜辮垂在右肩，總忍不住去撥弄那根細細的髮帶。

  站在全身鏡前旋了一圈，軟乎乎的雙手捧起臉蛋，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眨眼，瞳孔黑而清亮，眼角四周微微泛著粉色，桃花眼的特徵隨著年齡增長越發明顯。

  夏熾走過來，檢查自己這身出門裝扮，小念之仰頭望著媽媽，羨慕的道：「我也想要媽媽那樣長的頭髮。」

  「等念之再長大些，就可以了。」

  「嗯！那念之以後多吃兩碗飯，快快長大！」

  夏熾被女兒天真的童言童語逗得樂不可支，細心地爹系老公已經在為「大女兒」和小女兒準備出門後可能用上的東西。

  出發前，小念之的專用水瓶掛在自己脖子上，而媽媽的水瓶在爸爸手中。

  還有其他東西，小念之自己的書包里裝著小餅乾和紙巾等物，可媽媽什麼都不用拿。

  以前她會問：「為什麼媽媽可以不用拿水杯？」

  夏熾回答她，「因為這杯水，爸爸也要喝，爸爸比媽媽喝得多，所以讓他拿著，沒錯！」

  小念之信以為真，後來又發現，媽媽不僅不用拿自己的東西，甚至很多事情都要爸爸叮囑，媽媽才會去做。

  而且爸爸教導她小朋友的事情要自己做，卻會幫媽媽完成好多好多事情，有時候念之覺得，媽媽才是需要照顧的小朋友。

  小念之實在憋不住，悄悄問爸爸，「爸爸，為什麼你總是幫媽媽做很多事情？」

  爸爸告訴她，「因為你媽媽太迷糊了，需要人照顧才行。」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小念之長大，終於明白：

  不是因為媽媽迷糊而需要照顧，而是因為爸爸偏愛媽媽，才會把她寵成小孩，無微不至的守護她。

  *

  這個城市臨海，環島路上隨時可見碧海藍天，風光無限。

  騎自行車兜風是最佳選擇，不過因為女兒在身邊，夫妻倆就帶著女兒散步看風景。

  遇到形式特殊的建築，或者路過特標的旅遊景點，時遇都會親自為女兒講解。

  無論小念之聽不聽得懂，只有她發表疑惑，時遇總會為她解答。

  小孩子總能在生活細微處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陽光灑在木板路面，小念之伸腳去踩，「爸爸，拍照片！」

  對美麗的事物，小念之也有自己的欣賞力，她曾經見過爸爸給媽媽拍照，後來就喜歡上。

  家裡專門放置著母女倆的旅遊相冊，成片十之八九出自時遇之手。

  行至中途，夏熾感覺累了，三人找到附近有商業住戶的地方歇腳。

  夏熾以最快速度鎖定休息座椅，小念之坐在旁邊左顧右盼，眼珠滴溜溜的打轉。

  不知是發現什麼，瞳孔微微放大，眼中閃過驚喜。

  「腳疼了？」

  時遇單膝蹲在夏熾面前，握著她的腳踝，檢查後跟沒事。

  出發前特意換上舒適的平底鞋，現在看來確實有用。

  「還好，就是有點累。」

  「嗯，那我們先歇一歇。」

  時遇觀察四周環境，「附近有租借交通工具，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夏熾隨意擺手，看姿勢就知道想懶在這裡不願動。

  「念之？」

  被點名的小念之從某處收回視線，回頭抱住夏熾的胳膊，機靈的眼珠打轉，「念之陪媽媽。」

  「好，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不要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

  夏熾咕囔道。

  自從生了女兒，時遇仿佛想將父親這個角色貫徹到底，連帶現在哄她都一副對待小孩的態度。

  她已經成年了！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好嗎！

  母女倆表情一致，時遇忍俊不禁，在得到保證後，前往租借處了解詳情。

  時遇前腳離開，小念之就從原地站起，輕扯夏熾的衣袖，手指向某處。

  夏熾睜眼一瞧。

  喲，商店冰箱。

  趁著時遇不在，小念之向母親投來期盼的目光，「媽媽，肚肚餓了，可以吃一個冰激凌嗎？」

  常年被管束的夏熾：「……」

  小朋友，你不要誘惑我，被你爸爸抓到很危險的，我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