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痛心,想不明白牛奔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們給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想進局子的,就坦白從寬。【,無錯章節閱讀】」
許院長等他們離開後,氣得把辦公室的電腦都差點給砸了。
小護士哭哭啼啼的喊冤道:「許院長,我真的不知道啊!牛副主任只是讓我做些無關緊要的事。從來不和我說有關手術的問題……」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組織會調查的。好自為之吧你們。」
許院長不想多費口舌,轉身就離開病房了。
當務之急,安撫病人家屬,救治病人,才是最重要的。
作為醫院黨~委書記兼院長,他有責任調查清楚這件事,還蔣少天一個清白,並將醫德敗壞之人繩之以法。
許院長進入病房時,蔣少天正在給患者扎金針,他的妻子和兒女,都掩面在一旁觀摩,並偷偷抹眼淚。
片刻,蔣少天把金針取下道:「大叔,你覺得怎麼樣了?」說完,又取出一顆固本丸,放進他的口裡。
他的大女兒見狀,立刻拿出一個帶吸管的水壺,放在父親的嘴邊,讓他就著水,把藥丸喝下去。
「我,我能說話了?」大叔緩緩地睜開滿是皺紋的眼睛,慌亂的看著病房裡的人說道:「我醒來了……」
「爸爸!」
「老頭子!」
他的妻子,和兒女,大叫著撲到病床上就哭喊了起來。
雖然二天沒見他,但好似隔了二個世紀那麼久,有親人在重重監護室,外面的人自然度日如年,更別說是連續兩天都做大手術這種事了。
上午,要不是方洪給他進行了第三次手術,估計他人就沒了,也正是這第三次手術,才讓他大女兒,更加確定前二次手術的可疑點。
她雖不是什麼高材生,大醫院的人,但好歹也上過三年衛校,並在鄉鎮衛生院當護士,自然懂得醫療方面的知識。
因此,第二次手術時,她就開始質疑了,只是不敢說出來,當牛奔拿著正常的大腸,冒充闌尾時,她徹底暴怒了……
「牛,牛醫生……」大叔有點激動的指著門口說道。
「那個沒良心的東西跑了!爸,你記得這個人嗎?」
他大女兒忍住眼淚,指著蔣少天問道。
「我記得他,他個高,好認,就是他把我救醒來的,我想謝謝他時,他走了。」大叔指著蔣少天,老淚縱橫道:「他走了後,姓牛的就說我要動手術,我當時急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就被打麻藥了……」
「爸爸,你別說了,先好好休息。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蜀黍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姓牛的,我要見他,為什麼要這樣……咳咳咳!」
大叔說著說著,情緒就無比的激動起來,甚至還劇烈乾咳起來。
蔣少天上前,安撫道:「大叔,你別激動,傷著身體可就不好了。」
「那能怎麼辦啊?那個天殺的牛奔,簡直不是人!我家老頭子,出院後還能生活自理嗎?這就是殺人啊!嗚嗚!」中年婦女嚎啕大哭道。
「阿姨,我能治癒大叔,你不要急,別把自己身體搞壞了,以後等你小兒子,小女兒畢業工作了,該怎麼安享晚年啊!」
「你怎麼治啊!他才住院三天,就經歷三次大手術了,這種事,鬼都想不到啊!」
「你放心,雖然經歷了三次手術,但是我能保證他出院後,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蔣少天堅定的說道。
「真的?」中年婦女抹了抹眼淚,有點相信他所說的話了。
畢竟昏迷好幾天的人,是被他扎醒來的,何況丈夫也說是牛奔一個人的決定,也就不再那麼抗拒蔣少天所說的話了。
「嗯!」蔣少天肯定的點點頭道。
「許院長,警察和監察委員會的人來了……」一醫生,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說道。
「誒,我知道了!」
許院長看了蔣少天一眼後,轉身就和那位醫生離開了。
「大叔,你不用怕,我能治好你的,你放心,你出院後一樣能和從前一樣,也能活到九十九!」
蔣少天坐在病床前,握緊他那雙乾瘦,粗糙,冰冷的雙手說道。
「謝謝,謝謝你!我活到他們畢業,結婚生子,就滿足了。我要是這個樣子,活到99歲不是在受罪麼?」
大叔淚眼婆娑的看著蔣少天,擠出一絲苦笑道。
蔣少天不再說話,只是面露微笑的看著他,可心情,卻無比的沉重和複雜。
就算自己能治好他的傷,但是他內心裡的創傷,永遠都治癒不了,他,還會再相信醫生嗎?假如以後生病了,還敢來醫院讓醫生治病嗎?
一想到這裡,他就感到恐懼和失望,神聖的醫療隊伍里,一旦出現這種醫德醫風敗壞,草菅人命的問題,那將是社會的悲哀,醫療界的恥辱,病人的噩夢!
所以,他也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更不會原諒不把病人當回事的牛奔!
「蔣主任,許院長讓您去一趟院長辦公室!」
方才那名醫生,又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道。
「我馬上過去!」蔣少天又對泣不成聲的大叔道:「叔,您別擔心,醫療費用我替你出。你要是因悲傷過度,再把身體搞壞,那就太不划算了。我晚一點再過來看你。」
說罷,便和那名醫生一起離開了病房。
「爸爸,他現在走了,你說,是不是他威脅你的?你不用怕,我已經報警了!」
大叔的大女兒,見蔣少天等人離開後,坐在床頭輕聲問道。
「不是他,不是他!是那個姓牛的,那個天殺的啊!他想害死我啊!為了錢,他想害死我啊!」
大叔說到這裡時,就忍不住的大哭起來,本來家裡的條件就有點拘謹,勤勤懇懇幹活,還能把那兩個孩子供到大學畢業,可這事一出,無疑是雪上加霜啊!
真是越想越氣,越氣,眼淚就越不爭氣的往下掉。
「爸,你別太傷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大女兒忍住眼淚道,既然已經報警了,就要相信公正和法治,耐心的等待調查結果。
「姐,能相信他們不?」一直不吭聲的妹妹,冷不丁的問道。
「妹妹,我們要相信法治和光。」
姐妹倆扭頭,抹了把眼淚後,便不再說話。
明珠在門診三樓等了大半天,都不見哥哥來,便去一樓找他,可找遍了整個門診大樓,都不見蔣少天的蹤影,只好去辦公樓找。
等她來到辦公樓時,蔣少天正從電梯出來,便跑上去問道:「哥,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去這麼久啊?」
「有個病人,出了一點狀況。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蔣少天笑了笑,拉著妹妹就往停車場走去。
「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我剛才看到警察都來了……」明珠不信,繼續追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回家再說吧!」
蔣少天打開車門,往那邊住院部看了一眼後,便發動引擎將車開出醫院。
在他們離開後,相關部門的人員,就把正在酒吧瘋玩的牛奔給帶走調查了。
他當時喝多了,被帶走時,態度囂張得很,還揚言此事和他無關,一切等組織調查後再發表言論。
狡辯,只能迷惑自己,自欺欺人而已,又怎能欺騙到眼睛雪亮的群眾,和心如明鏡的調查組呢?
接下來的幾天,附一醫院都處於高度的緊張當中,大小會議都開了好幾場,甚至把牛奔主管的附屬科室直接給取消了,並暫停他的處方權和手術權。
而他污衊蔣少天的「供詞」,直接被當事人推翻,因此,蔣少天才「倖免於難」。
當監察委員會的人,把牛奔團隊分別帶走調查時,其他人,也因分贓不均,積怨已久,憤而舉報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在他從醫二十餘載的歲月中,被他誆騙的病人有上百起,有些為了治病債台高築,有些被騙得傾家蕩產。
更有甚者,出院後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傷痛,又因承受不住後續的治療費,和身心的折磨,最後選擇了自殺!
他的種種惡行,和貪婪的嘴臉,簡直令人髮指,同時也讓人民感到憤怒和悲傷!他若不受到懲罰,真正是天理難容!!
「聽說牛奔喜歡買股票,可他手氣不好,買就虧,於是就把手伸到手術上來了……」
「我記得他剛進來上班時,是跟著王副院長的,當時他還和王天稱兄道弟呢!」
「之前就有病人舉報過他私下受賄,還威脅病人做手術,可是不知道為啥,舉報他的信息都莫名的被壓下去了。」
「你們說,許院長或者江副院長有沒有問題?要不然前幾年的舉報為啥沒有一點反應!」
「反正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一個人也瞞不了這麼多台手術吧!我覺得,咱們醫療體系內部都有問題!」
背地裡,許多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此事,所謂無風不起浪,許多「謠言」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一時間,整個醫院的醫生,護士,包括有些知情病人所聊的話題,都是關於牛奔誆騙病人的缺德話題,甚至連許院長等人也被無辜牽扯了進來。
「哥,萬一真讓你蒙冤該怎麼辦?」
醫院食堂內,明珠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蔣少天聳聳肩,略帶無奈的笑了笑道。
「我也相信你不會做那種事的,我覺得許院長也是清白的,還有那個江副院長,雖然總是和我們作對,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我感覺他不太像是一個壞人。」
明珠一本正經的分析了起來,在她的眼裡,這世上的一切,都幾乎是美好的。
蔣少天夾了一個雞腿放進她的餐盤裡道:「妹妹,你別和其他人討論這些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即可。有些事,不是你表面上想得那麼簡單的……」
蔣少天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他始終相信法治和光,會被群眾一個交代,也會還無辜的人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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