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長公主

  楚北檸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當著她的面兒喝酒吃肉,自己卻被放在火上烤,這種感覺分外的酸爽。【Google搜索】

  她默默轉過身,乾脆不搭理了。

  那三個人一邊烤著楚北檸,一邊喝酒,各自心裡懷著別樣的心思,不過此番想讓楚北檸活這個目的倒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吃過飯,藥奴將杯盞之類的收走,不想玄鶴身邊的長風急匆匆趕了過來,站在門口處急聲道:「王爺,皇上口諭讓您即刻進宮,此番皇家暗衛已經將咱們王府包圍了。」

  玄鶴拿著銀霜炭的手頓在了半空,臉色點點沉了下來。

  「知道了!」玄鶴緩緩起身,看了一眼裴朝。

  「裴將軍與我一起走吧!順路的事情!」

  裴朝一愣,冷笑了一聲:「我還等著瞧病呢,王爺不必掛念我。」

  玄鶴一雙冷冽的鳳眸一點點眯了起來,緊張的掃了一眼楚北檸,此番楚北檸也轉過了身,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他稍稍放心了。

  可裴朝留在這裡,他就不太放心。

  「裴將軍!你若是不走,一會兒本王進宮的時候,說著說著難免會說多了,比如你們裴家在烏孫開礦私造兵器的事情,你們裴家擴充兵源不上報朝廷的事情,你們裴家……」

  裴朝緩緩站了起來,死死盯著玄鶴,兩個人定在了那裡。

  此番還不太合適和這廝撕破臉,他側過臉看向了坐在鐵板上的楚北檸。

  楚北檸此時的臉色竟是不那麼蒼白了,外面隱著的一層冰霜漸漸消融,臉頰上也有了幾分血色。

  裴朝淡淡笑道:「楚大小姐好生養著,在下告辭。」

  「走好,走好!」楚北檸忙訕訕笑著,心頭卻盼著他趕緊的麻溜點兒。

  玄鶴凝神看了楚北檸一眼,眼眸里多了幾分複雜,動了動唇到底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說的話這個時候當著裴朝也不適合說。

  「保重!我明日再去侯府看你!」

  楚北檸點了點頭,到底是心頭多了幾分不自在,你倒是先從宮裡頭能出來再說。

  強行殺進太子府,如今連皇家暗衛都出動了,可見這動靜兒鬧得有多大。

  玄鶴同裴朝前後腳離開,終於屋子裡清淨了下來。

  慕澤起身將鐵板下面烤著楚北檸的那些炭盆撤走,將她扶著坐到了一邊的病床上去,四周的炭盆撤走了一半兒。

  還剩了一半兒,屋子裡滿滿都是水汽,潮濕悶熱卻透著森森寒意。

  慕澤將窗戶稍稍開了一條縫兒,將楚北檸身體四周的湯婆子換了熱水重新幫她放好,又用錦被幫她蓋好,這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qqxsnew

  他抬起手幫她把脈,擼起了楚北檸的袖口查看那些黑線,退下去了不少。

  楚北檸瞧著慕澤漸漸鬆緩了的表情,也心頭鬆了口氣,危機暫時解除。

  「我是不是救活了?」

  慕澤冷笑了一聲:「半死不活而已。」

  楚北檸臉上的表情垮了垮:「那……」

  慕澤道:「還能活一年半載,千機毒尚未根除,若想根除還得需要找七彩連心草,不然也就是你早死晚死的問題。」

  楚北檸點了點頭,隨即吸了口氣抬眸看著慕澤道:「慕澤,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嗎?畢竟我這一次差點兒死在這兒,總得臨死前知道我到底是誰?不然若是有朝一日下去了,閻王爺問戶口,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慕澤抬眸凝神看著面前將生死都能調侃成這個樣子的女子,兩隻手死死攥著,心情還是沉重得厲害。

  他緩緩起身走到了一邊倒了一杯溫茶送到了楚北檸面前,楚北檸的嘴唇此番都帶著幾分皸裂了。

  「這……能喝?」楚北檸像個受了驚的小兔子,伸出兩隻爪子緊緊抓住了茶盞。

  慕澤看著可憐,更是心疼了幾分,冷冷道:「現在能喝了,毒素被壓制了下去。」

  「這幾天吃點兒清淡的,別吃肉,好好調養。」

  「哎,謝謝,」楚北檸仰起頭灌了下去,真的是快渴死了。

  慕澤眉頭一挑:「慢點兒喝。」

  他又幫她倒了一杯,隨即坐在了楚北檸的面前。

  楚北檸看著慕澤的神情,心頭卻緊張到了極點。

  「慕澤,我的血是怎麼回事兒?」

  「之前不是說我爹是定南侯蕭胤嘛,難道他是玄家皇族的後代?」

  「不是你父親,是你的母親!」慕澤定定看著楚北檸。

  楚北檸的臉色瞬間變了幾分,她的母親,不就是一個小小京官之女白氏嗎?怎麼會和皇家……

  慕澤定了定話頭道:「這個秘密只有我父親和靖北候楚賁還有另外三個人,一共五個人知曉。」

  「另外三個當初為了營救蕭侯爺被晉武帝斬殺,楚侯裝瘋賣傻救了你母親和身為遺腹子的你。」

  楚北檸的手微微哆嗦了一下,緩緩低下頭。

  慕澤吸了口氣道:「其實你母親不姓白,姓梅,亦或是……」

  慕澤苦笑了出來:「她應該姓玄才對,畢竟是玄家皇族的長公主。」

  楚北檸眼睛都瞪圓了去,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澤將楚北檸手裡攥著的茶盞拿了過來,倒掉了裡面的冷茶,換上了熱茶重新塞到了她的手中。

  楚北檸喝了一口熱茶,才止住了身體的顫慄。

  慕澤緩緩道:「當初這個秘密我也不曉得,只是無憂山莊有整理故紙堆的習俗,不管是前朝舊事還是百工圖鑑都喜歡整理在一起。」

  「我是無憂山莊的少莊主,我父親早些年還是對蕭候的死意難平,總是想的要做些什麼。」

  「故而他將這些個秘密都交給了我,若是真的無憂山莊出了什麼變故,我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無從應對。比如鑄劍山莊那樣!」

  楚北檸心頭打了個突,曠亦身為鑄劍山莊的少莊主便是什麼都不曉得,便是被滅門都是懵懂的一塌糊塗,所有的推測也都是他們幾個人結合上下猜出來的。

  無憂山莊倒是未雨綢繆。

  慕澤看著楚北檸道:「當年太上皇很是寵愛崇安太后,可崇安太后雖然之前貴為一國之母,卻不能生養。」

  這事兒楚北檸知道的,便是崇安太后不能生養,太上皇也沒有廢了她的皇后之位。

  慕澤道:「當初崇安太后心中有愧,便替太上皇親自選秀,還讓太上皇經常去貴妃,淑妃,賢妃那邊多住些日子,就是為了能給皇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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