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冰凍美人

  很快那些殘根竟是都被從土裡面分離了出來,慕澤用燒開的水煮這些土只是擔心裏面還有些別的毒素,或者不好的東西摻合進去,到時候給楚北檸服下怕是會要了她的命。【記住本站域名】

  慕澤和玄鶴將分離好的那些紅色殘渣撈了出來,又煮了兩遍,最後只凝縮成了那么小小的半盞紅湯,還滲透著一點點的泥腥味。

  「喝下去!」慕澤將藥盞端到了楚北檸的面前。

  楚北檸被玄鶴扶著坐了起來,可是身體弱到了連坐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玄鶴不得不爬到了床上,將她抱在懷前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坐了楚北檸的人形靠枕。Πéw

  楚北檸顫巍巍端著藥盞看向了面前凶神惡煞的慕大夫,大有大郎,喝藥了的架勢。

  她吸了口氣:「慕澤,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喝,沒問題?」

  慕澤冷冷道:「多不過一死!」

  楚北檸一愣,僵硬的點了點頭,好吧,這傢伙說話委實有些耿直了。

  她吸了口氣端起了藥盞仰起頭一口氣灌下,突然表情僵在了那裡動彈不得,隨即狠狠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

  「檸兒!」

  慕澤和玄鶴同時嚇了一跳,卻發現楚北檸渾身抖得厲害,像是冷極了的。

  「好冷!這玩意兒寒性怎麼這麼大,太冷了,冷冷冷……」楚北檸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開始發著顫。

  「你哪兒難受?檸兒!」玄鶴嚇得聲音打顫,忙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卻驚奇的發現楚北檸渾身從內到外都透著一陣陣的寒氣,竟像是冬天最冷的那幾天的溫度。

  隨即身上緩緩滲出了一層淺淺的浮冰,楚北檸一下子被凍僵了的感覺,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抖得像是神漢發功一樣。

  「檸兒!檸兒!」玄鶴驚呼了出來,隨即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準備用身體幫她解除這萬般的寒意。

  「梁王!你要點子臉!老子還在這裡呢!」慕澤不禁喊了出來,一把將楚北檸從玄鶴的懷前搶了出來。

  這就是個瘋子!也不看看什麼場合,還以為在他的臥房裡呢!

  「來人!」慕澤將楚北檸從梁王危險的懷抱中搶救了出來,隨即命人送來了厚厚的絨被,將她整個裹住,直接放在了地面鋪好的厚重墊子上。

  緊跟著便命人將回春館裡所有能用的炭盆子一起搬了過來,圍著楚北檸放了三四圈,點著無煙氣的銀霜炭。

  將湯婆子灌了熱水塞進了裹著楚北檸的被子裡,還不忘在她的手上塞了一個。

  玄鶴好半天才慌得從床榻上爬了下來,剛要走過去卻被慕澤喝止。

  「梁王爺,咱們消停點兒成嗎?若是想幫忙就將她捂冷了的湯婆子拿出來換熱水,不停的換,熬過三個時辰就好了。」

  「千機毒是極熱的毒性,熱到了令人發狂的地步,想必你體會過,甚至不得不用……」

  慕澤將話頭咽了回去,後面的話有些不好聽。

  人中了千機毒之後整個人都瘋癲了,最想做的便是那種端不上檯面的事情,想找個人解除心頭的燥熱。

  玄鶴緩緩低下了頭不敢看坐在炭盆中間的那個女子,當初便是她在皇家獵場的時候闖進了自己的帳篷,救了他一命,其實那個時候她大可不必犧牲自己的。

  慕澤吸了口氣道:「而這七彩連心草,雖然長得人模狗樣挺好看的,可卻是這世上極寒之物,專門克制千機的。」

  「這還是喝了一點兒七彩連心草的殘根,便已經是這個樣子,若是整棵草服用下去,必須有人在旁邊不停地幫她取暖,稍有不慎千機毒治好了,人也凍死了。」

  「當然這七彩連心草只有對上千機毒才會是這樣的表現,尋常沒有毒的人服下,就是一碗湯水而已,沒什麼作用,隨著夜尿排出體外,血液里都不會留下任何藥性。」

  「唯獨克制千機!而且千機中毒越深,凍得也越厲害。」

  慕澤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給玄鶴解釋這些,竟是希望他能最後找到那棵草,這樣就可以幫楚北檸脫困。

  真的能找到嗎?

  楚北檸雖然快凍死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

  此時伴隨著炭盆里的火點燃了後,她也不覺得有那麼冷了,倒是稍稍鬆快了一些,可發自心底的寒意還是一層層滲透了出來,這玩意兒真的是冷啊!

  慕澤和玄鶴蹲在一邊幫她添火,燒水。

  楚北檸像個鵪鶉一樣裹著被子癱坐在了那裡,此番已經能自己稍稍坐起來。

  她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覺得還是坐起來好一些,不然她直直仰躺在那裡,大晉朝兩位顏值擔當的帥哥一左一右,給她頭頂的炭盆里燒紙……不是……是燒火,總有那麼一點驚悚的感覺。

  楚北檸不得不坐了起來,這樣稍稍好一些,不想慕澤想起一出是一出。

  又命回春館的藥奴們找來一塊六尺見方的玄鐵板子,搭了起來,下面中空處放著炭盆,上面放著裹著被子的楚北檸。

  楚北檸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很是詭異,有一種鐵板燒的既視感,她肚子裡咕嚕了一下,隨即臉上尷尬的擠出來一個蒼白的笑容。

  「她可以喝一點兒粥嗎?」玄鶴瞧著楚北檸餓成了那個鬼樣子,有些心疼。

  慕澤冷冷笑道:「行啊!喝完後,明早瞧瞧棺材鋪子裡有沒有現成棺材賣?」

  玄鶴本來已經站了起來準備給楚北檸弄點兒吃的,聽了這句話不得不又蹲下了下來,繼續燒熱水,給楚北檸換湯婆子幫她取暖。

  慕澤倒是命藥奴去後廚熬點兒粥,切幾斤醬牛肉,來點兒好酒,準備幾個小菜。

  他這一晚上忙乎,之前還在地宮裡挖土,餓到了極點,不吃點兒不成的。

  「你要不要來點粥?」慕澤看向了玄鶴。

  玄鶴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過了今晚明早還要應付父皇那邊,畢竟殺進了太子府給太子放血這事兒後勁兒很大,還沒完全過去呢。

  如今瞧著楚北檸臉上的氣色竟是好多了,雖然凍成了冰疙瘩,可好轉了許多,沖向頭頂的那些黑線居然緩緩退了下去。

  楚北檸此番已經能坐起來了,玄鶴稍稍放鬆了幾分,也需要吃點兒東西才有力氣做下一步的謀劃。

  此間還是救楚北檸要緊,方才地宮裡的事情,他準備找機會再問。

  可又實在是壓不住心底的好奇,看著慕澤道:「地宮……怎麼回事?」

  他話剛問出來,楚北檸和慕澤同時臉色變了變,楚北檸心頭一慌,這是要攤牌了嗎?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的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何她是玄家人後代?到底有什麼秘密?

  楚北檸和玄鶴同時看向了慕澤,慕澤吸了口氣,這事兒瞞不下去了,剛要說什麼,突然外面傳來藥奴急促的喊叫聲,還有刀劍碰撞的聲音。

  「裴將軍!裴將軍!您不能進去!我家公子正在給人瞧病!」

  「哼!本將軍也病了,想請你們家公子瞧瞧!」裴朝聲音清冷。

  藥奴忙急聲道:「可是裴將軍,我家公子行的是女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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