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帽，不要灰心！」
「本瓜也沒有獨尊無雙，咱們是一夥噠！」
瓜瓜跳到花燭的肩膀上，主動和她貼貼。
然後，嶄新的形態還沒有捂熱，瓜瓜偷學過去，變成第二個「萬象女巫」，搖曳袖袍，翩翩起舞。
「哇塞，感知器官果然不一樣！」
「心念一動，雷電漿液蠢蠢欲動，好像能構建法術！」
假女巫推搡著真女巫，催促她趕快露一手。
花燭拗不過它，只好抬起右手，朝著虛空輕輕攥緊五指。
「轟隆！」
一束閃電劈了下來，霹靂攢射，布下撕裂天空的紋路。
旋即，雷霆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簇狀的、樹狀的、線狀的閃電，交織成片，綿延不絕。
技能——電閃雷鳴！
這是花燭所掌握的雷屬性法術，渾沌印章不多，只有789999紋。
但這裡是遠古雷池，雷法的施展，威能和異象數倍增長。
「本瓜學會了！」
瓜瓜變作的萬象女巫，立即露出自信的笑容。
它也抬起右手，朝著虛空一抓。
轟隆隆連續幾聲，就在花燭的相對面，天空的一角也被電閃雷鳴淹沒。
因為有「極限施法」加持，偷學的法術自動強化到同位階的極限。
瓜瓜操控的雷霆，密布的範疇大於花燭，閃電近乎扎堆，洶湧成群的席捲著能夠觸碰的一切目標。
「瓜瓜，打我打我！」
默一躍幾萬米高，迫不及待的成為活靶子。
瓜瓜和花燭執掌的「電閃雷鳴」，瞬間將它鎖定。
等到兩邊的閃電全都轟砸下來，彈指間而已，默的觸腕扭曲成麻花，鮮紅的血絲從它眼球的底部往外隆起，模樣十分嚇人。
「好、好爽！好快樂！」
覺得被獎勵到了的默，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憨笑，渾然不覺肉身的焦黑。
它憑藉一己之力，承擔所有閃電的攻擊。
然後，它意猶未盡，一骨碌潛到遠古雷池的底部，享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雷電穿透。
那嗚嗚嗚的哽咽聲音，並非遭到非人的欺辱，而是因為太開心，發出的類似於小狗哼唧哼唧的回應。
「鏘鏘鏘……」
「咚咚咚……」
絕弦的琴音一如既往，伴著獅小懶的呼呼大睡、劍雷子的驍勇之戰，周身的境況恢復到常態。
新生宙第二紀元，第1200年。
繼「明湖吟」，絕弦又將本該是888888紋的「大寒」，提升至999999紋。
至此，它擁有七個極限技能，每一個都是自己領悟，獨一無二，外界難以復刻。
這是驚人的成就，天生地養的瓜瓜，不過也只有七個。
絕弦能有這樣的變化，於它的道，裨益無窮。
「哈哈哈！！本大仙沖關成功！！」
新生宙第二紀元，第1210年。
苦熬多年的鵝大仙，苦盡甘來，欣喜若狂。
它渾身爆發燦金色的進化之光，猶如一輪驕陽懸掛蒼穹。
在它的身邊，禽鳥盤旋，大者翼展千米，小者拳頭而已，全都是幻影，一戳即破。
但這幅畫面，怎麼這麼像百鳥朝鳳，恭迎它們的王者歸來？
夜寒君全神貫注。
鵝大仙是天之眷靈，這個派系，最核心的物種其實只有兩類。
——天使、羽族。
作為先天的蠻獸，後天蛻變成初代羽族，自立門戶。
鵝大仙這一生，飽經風霜，卻也不懼風寒。
它有豪情壯志，野心不加掩飾。
它行事招搖，看似狂妄無邊，實則以絕對充實的訓練錘鍊自身。
遇到的每一個敵人，只要有戰而勝之的機會，即便再渺茫，它也願意拼鬥嘗試。
夜寒君看著它成長。
從「鵝夫長」，再到「刀鋒首領」「狂戰鵝鬥士」「斗天鵝尊」，鵝大仙已經歷經四種形態的轉變。
立足至聖，它會變成什麼樣子？
體型會更龐大嗎？力量會更充沛嗎？
倘若有其他方向的特殊轉變，又會如何發展？
夜寒君平靜許久的心境，不自覺的晃動漣漪。
「嘩……」
進化之光熄滅了，鵝大仙的體型果然暴漲，那撐開羽翼遮住天空的樣子，頗有幾分無敵的姿態。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大仙感受到了力量！無比強大的力量——堆積在本大仙的血脈中！」
鵝大仙仰天長嘯，盡情抒發心底的酣暢。
現如今，它的羽毛依舊是黑色的。
可渲染成金色的披風，隨風而動時獵獵作響，仿若衝鋒的號角，令人熱血激昂。
它的脖頸，依舊佩戴鮮紅的領巾，宛如戰場上廝殺，以敵人的鮮血染紅。
腳蹼上，銀白的靴子褪去污垢，油光鋥亮。
陽光照耀，閃亮的光斑輕易的拿捏旁觀者的注意力，進而無論是誰，都會發自內心驚嘆，這個龐大生物令人驚懼的血氣波動。
「嘎！嘎嘎嘎！！」
鵝大仙舉翅！怒飛！
它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巒，筆直的沖向空中。
自然而然的，七彩的祥雲托舉在它的身下。
連夜寒君也沒有察覺，這些雲團從何處分泌，亦或是從何處召喚。
當他看到的時候，鵝大仙兇悍不減，卻也莫名奇妙多了幾分祥瑞的味道，好似洗盡纖塵，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瑞獸。
「誒呀？大鐵鵝更像神棍了？」
瓜瓜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以前像是山道上專門打劫的悍匪，誰能料到飛升至聖，突然有一丟丟慈眉善目，好似靠近它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它說的話都能相信，不可能誆人。
這種奇奇怪怪的觸感，怎麼能出現在大鐵鵝的身上？這也太違和了！
瓜瓜歪著腦袋，細細打量。
很快它便確認，雖然氣質上徹底轉變，但鵝大仙還是鵝大仙。
它還是那樣牛逼哄哄的，好像一日之間登臨聖位，天底下再也沒有對手可言。
「人類眷主，本大仙的種族名稱叫什麼？速速說來聽聽！」
鵝大仙在頭頂盤旋，陽光全被遮擋，壓落的只有陰影。
夜寒君仰著腦袋，注視著腦海間的屬性面板，略微挑眉。
——
【種族名稱】：鬥戰勝鵝
【混沌印章】：「天」
【主修】：天道/統領道/肉身道
【位階】：至聖之胎·虛引
【混沌靈紋】：666688紋「怒氣斬」、899999紋「斬技：崩鱗」、948850紋「斬技：飛顱」、961122紋「斬技：碎心」、975000紋「翡翠突擊」、975000紋「紅瑪瑙之牆」、980000紋「黑耀石紋章」、999999紋「終極決鬥」、999999紋「鬥戰勝雲」、999999紋「鬥戰之魂」、999999紋「天之宗主」
【核心個性】：「凌雲壯志」
【當前狀態】：揚眉吐氣/鬥戰勝雲(激活)/鬥戰之魂（尚未分配）/天之宗主（暫未激活）…
【契約關係】：非常穩定
——
「嘎嘎嘎！鬥戰勝鵝？！」
鵝大仙恨不得撫翅大笑，震天響的叫嚷聲，攪得雷池風雲變色：
「這名字好！這名字妙！」
「鬥戰鬥戰，反過來就是戰鬥！」
「一個勝字，預示本大仙接下來的修行，神擋殺神，魔擋殺魔……一路橫推！」
鵝大仙興奮而舞，忽而揮翅，一翅膀劈碎一道偷襲的雷凰。
那是遠古雷池衍化的異象，大概是遠古雷池也認為，鵝大仙過了，區區至聖虛引，竟然敢在這個地方大放厥詞。
「耀世和至聖，果真有天壤之別！」
「此前本大仙不敢踏入雷池，現在有這具軀體加持，再無顧慮！」
鵝大仙嘿嘿笑著，目睹數十上百的閃雷，追著它轟砸。
它不管，一翅膀劈碎。
要是一翅膀不行，那就兩翅膀。
少頃，它沖入雷池，於雷池的底部遨遊一瞬，方才振翅，再度沖天。
「呼！！」
鵝大仙的喘息加劇，黑漆漆的羽毛，噴涌著炸裂的電弧。
這些電弧的威力，終究能夠威脅至聖之胎。
但鵝大仙的羽毛居然把它們擋了下來，只是有些氣喘而已，兩三次呼吸便已平復。
「再來！」
「雷池的使用期限遠遠未到，本大仙要以雷池淬體，堅持不懈的打磨根基！」
剛剛進化，鵝大仙鳥不停翼的投身訓練。
它隨意的揮舞翅尖，必有「怒氣斬」劈落。
每當黑羽的顏色變成翡翠色，它就能往一個方向狠狠突進一次，進行出其不意的強襲。
每當黑羽的顏色變為漂亮的紅瑪瑙，它往下一落，就是一段從天而降的城牆。
大量的電漿四處飛濺，鵝大仙面不改色，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所有的電漿都被屏蔽在體外，無法在短時間內滲透內部。
「黑耀石紋章？這個技能也不錯！非常有價值！」
鵝大仙咧嘴大笑，當羽毛的質感呈現石化的效果，它的肉身居然暫時固化。
這個能力非常接近於夜寒君之前的「永生」權能，開啟之後，已有的傷勢會被固定，哪怕是瀕死，只要技能還能維持，它就不會真正死去。
「不是極限都有這樣的威能，真正的極限呢？誰來與本大仙一戰！」
鵝大仙與雷池的異象對打一會，忽然有點乏味，犀利的目光開始環視雷池。
顯然，它更渴望真實的血肉碰撞。
越是刀刀見血，越是劍劍割喉，它才會徹底興奮起來，付諸生命為賭注，浴血拼搏。
「轟！！」
木伊旱魃欺身而至，抬手便是一拳。
這是一招上勾拳，動作簡單，唯獨速度奇快。
其背後拖拽的殘影，眼花繚亂，眾獸目不暇接。
鵝大仙悶哼一聲，翼展近八百米的翅膀，傳來清晰可聞的咔擦聲。
只是一擊而已，翅骨居然折斷，這就是木伊旱魃的可怕之處嗎？！
「旱魃族的大佬，本大仙早就渴望與你一戰！」
鵝大仙吐掉嘴裡的血沫子，不敢大意，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轟！！」
木伊踢出一腳，簡簡單單的鞭腿，掃過來的時候，卻有排山倒海的威能。
鵝大仙做足準備，切換「紅瑪瑙之牆」格擋。
但它的防禦一瞬間就被擊破，木伊竟然尋到它的薄弱點，輕描淡寫之下占盡上風。
「好強！久違的壓迫感！」
鵝大仙深吸一口氣，竭力忍耐侵體的疼痛。
它開啟「黑曜石紋章」，固化狀態。
然後，它拉升高度，遙遙俯瞰木伊旱魃，滿臉忌憚的同時，滿臉興奮。
不過是一拳！一腳！
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有泄露神性，沒有動用超越聖獸的血脈，進行血統上的壓制。
但鵝大仙從毫髮無損，變成了中等傷勢。
難以想像，要是迎接第三拳、第四拳……它還能支撐幾個呼吸，又能堅持幾個回合。
「一邊是新晉聖獸，一邊是聖王之王，差距大得離譜。」
夜寒君再次從直觀的角度，見識到木伊的實力。
他壓根沒有發動技能，純純藉助本體的力量。
可他的打擊太精準了，看似隨意，實則鵝大仙在他的面前赤身裸體，全身上下的薄弱點都被看穿看透。
這樣的戰鬥對象，不寒而慄，合情合理。
何況，木伊目前是至聖小成，占據位階的優勢。
鵝大仙和它打，多少有點蚍蜉撼樹的意思。
「終極決鬥，鎖！」
鵝大仙振翅俯衝，如鯨撞瀚海，勢頭無兩。
木伊躲了開來，橫移數千米，精準閃避。
但他忽然挑起眉頭，淡淡的觀察著束縛在體表的黑色羽毛。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絲線，將他和鵝大仙捆綁在一起。
若是鼓動神性，似乎馬上就能掙脫。
可木伊不過是測試一下鵝大仙的實力，並沒有真的把它視作能夠一戰的對手。
他任由絲線捆綁，最終，一個異常寬闊的決鬥擂台，從四面八方罩住一屍一鵝。
「有點意思。」
木伊跺了跺腳底，電漿明明就在腳下，肉眼看不見的空間屏障，竟然分割彼此。
這是一片獨立空間，從內部能窺探外部，想來，外部也能窺探內部。
事實的確如此，夜寒君、瓜瓜、花燭，略有些驚艷的望著突然浮沉的空間結界。
瓜瓜第一時間激活「秒讀」，想要烙印成「神聖經文」，從而成為自身的一部分。
但這個技能具有特殊性，它無法模仿，只能眼巴巴張望。
「鬥戰勝雲，凝！」
七彩的祥雲再一次浮現，遠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濃密。
鵝大仙龐大的軀體，於霧中若隱若現，身形不再真切。
木伊一語不發，木然地注視著體表愈來愈多的黑羽。
這些與鵝大仙同出一源的金屬羽毛，平鋪在他的身上，同樣也是術式的一部分。
反之，鵝大仙的體表，竟然泛起一層幽藍色，那皮膚的質感，和木伊有些相似。
「原來如此，疑似「決鬥擂台」升級而成的「終極決鬥」，能夠竊取目標的位階，儘可能拉平兩者之間的等級！」
鵝大仙摸了摸胸口的幽藍之光，只覺得力量暴漲，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它還是至聖虛引，但它的力量，無限逼近至聖小成！
而木伊，雖為至聖小成，但他相當於被套上虛弱詛咒，戰力回調，不斷往至聖虛引的方向靠攏！
「好古怪的技能，這真的是極限的強度嗎？竟然有機會越級而戰？」
瓜瓜貼著花燭的耳朵，小聲討論。
大蝌蚪說了，大鐵鵝一共掌握四個極限，有兩個可能還不能使用。
剩下的「終極決鬥」和「鬥戰勝雲」，居然能讓木伊爺爺暗戳戳的吃個小虧，一轉眼，大鐵鵝的本領這麼大啦？
「嘎嘎嘎！」
鵝大仙豎起翅膀，倏地施展「翡翠突擊」，拉近距離。
然後，「斬技：飛顱」，狠辣地斬向木伊的頭顱。
「砰！」
木伊舉起雙臂格擋，但身體還是吃不住全部的力道，被迫往後倒退上百步。
剛剛站定，鵝大仙乘勝追擊，又以「斬技：崩鱗」，想要破掉他的防守，長驅直入。
木伊膝撞，錯開鵝大仙的翅尖。
忽而發動「魂幽」，躲掉餘下的沖勢。
「以下戰上，這個技能有很大的開發空間。」
「用得好，能夠保命，還能反殺。」
木伊淡淡的誇了一句，仿佛是沒有參與戰鬥的局外人。
下一秒，他按住鵝大仙的右翅，進而以屍爪摁住它的腳蹼，把它一整個輪了起來。
「砰！」
鵝大仙打著旋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空間屏障的表面。
觸碰的一瞬間，鬥戰勝雲自動減緩衝勢，實際上造成的傷害，不過是預期的兩三成。
但木伊的目光依舊沒有望向鵝大仙，而是觀察結界的變化，冷靜猜測道：
「看來必須要有一方戰敗，甚至是戰死，這個結界才會關閉。」
「我不會動用神性，只用本能和長久以來鍛鍊的技藝……你且看好。」
「唰！」
木伊旱魃消失在原地，無數的殘影，讓他看起來隨時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位置。
鵝大仙被迫撐起「紅瑪瑙之牆」防守，技能剛剛發動，一根屍指對著它的眼珠子插來。
它閉眼，選擇扭動脖子，強行規避傷害。
哪知，這是進攻的假動作，木伊真正瞄準的就是它的脖子。
「撕拉！」
鵝大仙蹬腿，憑藉蠻橫的力量，撞飛木伊的肉體。
在它的脖子上，五道血淋淋的口子，接連有鮮血滴落。
因為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鑽，自動防禦的鬥戰勝雲，居然沒能及時護住。
鵝大仙沉住氣，確認傷勢還在可控範疇內，揮舞著翅膀，再次撲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