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咕嚕~~~」
小瓜瓜不僅表演花式游泳，還在表演花式喝水。
耀世幽靈避之如蛇蠍的雷電漿液，到了它這裡，和白開水沒什麼兩樣。
它一口氣給自己灌飽，小肚子鼓鼓的，看上去胖了一圈。
但它游得依舊飛快，躍出水面的時候像是大鬧水簾洞的潑猴，潛入水底的時候像是賊頭賊腦的小海馬。
時不時湊到絕爺爺旁邊聽曲子，偶爾跑到小劍劍底下看它大鬧雷池——可忙了。
「嘶！！」
「咩咩咩！！」
不過是遠古雷池一隅，就有一系列石破天驚的動靜。
羊小奇憋不住了，它用後蹄蹭了蹭蛇小凶的鱗片，一羊一蛇心領神會。
「噗通！！」
蛇小凶發力，羊小奇協助，機械奇美拉的屁股又一次變成了正面。
它們雙賤合璧，硬生生拖拽著獅小懶——跳進雷池！
「吼？？？」
獅小懶睡得正香呢，天王老子來了也喊不動它。
可是噼里啪啦的電弧，一瞬間往身上蹦躂，它嚇了一跳，蹬著兩隻獅掌就想爬上岸。
「嘶！！」
「咩咩咩！！！」
超純粹的雷電灌入體內，蛇小凶混身上下充滿力量，漸漸陷入狂化狀態。
它也學著劍雷子，與雷池衍化的異象鬥智鬥勇。
羊小奇不想打架，只想弄明白附近還有什麼好玩的，所以它願意配合蛇小凶，堅決不站在懶癌晚期的獅小懶那邊。
「吼(;`)……」
獅小懶亂吼了兩聲，煩躁的同時，生無可戀。
但它太優秀了，本能戰勝了理智。
在察覺雷池並沒有傷到軀體，反而類似於營養液持續滋補後，獅小懶捂著耳朵，一耷一耷的腦袋，還是沉到了雷漿底下。
它……成功睡著了！
每當呼吸吐氣的時候，就會有一串密集的泡泡湧上來。
活躍的羊小奇、蛇小凶，懶得搭理它，繼續在湖面上興風作浪。
「唉呀媽呀！好可怕的人類，能不能離我遠點？！」
有一頭體型小巧的機械鳥，外形像白鶴，原本好端端的立在水面上吸收電漿。
自從夜寒君來到它的附近，火速占領一小片區域後，層出不窮的雷凰、雷龍，還有源源不斷的雷暴、雷浪……嚴重影響它的修煉。
不過，機械鳥瞄了兩眼，試圖吵一架打嘴仗的程序，自動關閉。
它老老實實飛到更遠的地方，主動撤離危險區域，不想和這個人扯上一丁點兒聯繫。
「好好好，本大仙的機緣終於來了！」
「械神山，遠古雷池，便是本大仙登臨至聖之胎的最後一步！」
被召喚出來的鵝大仙，撲騰著翅膀，笑不攏嘴。
堂堂初代羽族，自身便是一脈傳承，居然淪落到團隊墊底的水準，真是豈有此理。
「嗤嗤！嗤嗤！」
鵝大仙伸長脖子，竭盡所能捕獲著飛濺的雷漿殘液。
每當翅膀被淋到後，它立即躲遠，然後獨自一鳥呆在角落裡抽搐。
這副模樣，的確狼狽。
但夜寒君深知這片雷池的可怕之處，還沒有飛升至聖的鵝大仙，就這樣挺好。
要是貿然引動更強的雷霆，它的肉身垮掉，那就得不償失了。
「轟隆隆……」
花燭微微浮空，腳掌離地面三寸。
在她黑色的尖角巫師帽子上，此時浮現的全都是閃電形狀的符號。
天氣適應……雷霆！
維持這個狀態，花燭理論上能夠操控雷電的力量，相關的法術能讓人眼前一亮。
可夜寒君仔細觀察後發現，花燭執掌的雷屬性，比不過絕弦、劍雷子，性質極差。
她終究不是純粹的雷元素生靈，不是單獨執掌雷屬性的雷巫。
而且，她還沒有成聖，位階上有巨大的差距。
在遠古雷池這種頂級的雷霆聖地，花燭太微弱了，像是路邊的一簇雜草，沒有存在感。
「大人，沒關係。」
「一點一點吸收，總會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花燭沒有操之過急，比鵝大仙還要謹慎小心。
所有契約眷靈中，她和艾姬芙拉的體質最為孱弱，經不得強大力量的觸碰。
但凡因為貪心或者迫切，加快元素的汲取，到頭來只會落得一身的隱傷。
「加油吧，你還有機會，艾姬芙拉無福消受雷電的洗禮。」
夜寒君鼓勵，旋即遺憾：
「可惜，默在沉睡。」
「如果能浸泡雷池，感受遍體鱗傷的痛苦，它一定會喜歡的……」
砸吧兩聲，夜寒君的注意力，集中到木伊旱魃的身上。
木伊是屍族，常人的概念中，會被烈火、聖光、雷霆之類的屬性克制。
可它是旱魃，先天執掌荒蕪的法則。
所謂的烈火、聖光，無論是燃燒還是照耀，他都有極強的抗性，想要藉此傷到他的本體，天方夜譚。
雷不一樣。
衍化到極致的雷元素，木伊旱魃並不能充分格擋。
尤其是「魂幽」，這個專門躲避物理傷害的極限技能，絕對不能在雷元素濃郁的地方輕易動用。
「嘩~~~」
木伊伸出屍爪，撈起一捧深紫色的電漿。
輕輕晃動，電漿化作猛虎，試圖將他一口吞下。
木伊一動不動，任憑異象顯化。
沒有靈智的雷電大老虎，察覺到格格不入的亡靈氣息，吼聲震天，怒不可遏。
木伊依舊沒有動彈，於是，深紫色的電弧跳躍在他的前胸後背，幽藍色的皮膚，迅速的浮現一層焦質。
「轟！！」
眼看整個軀體，就要被雷霆抹殺。
木伊收斂的神性血脈，忽而化作狂風暴雨，直往身外宣洩。
倏地間，雷池中鑽出數百條千米長的大蟒，全都瞪著深紫的豎瞳，凶狂的撲向木伊旱魃。
「轟轟轟！！！」
木伊不再呆在原地，握緊拳頭，與虛空對轟。
他的每一拳都能帶動響亮的音爆聲，而後，必有一頭大蟒攔腰折斷。
異常原始而又異常殘酷的殺戮——就此拉開帷幕！
夜寒君眼睜睜看著，大蟒不斷倒下，沒有一招之敵。
可這裡是雷池，電漿不枯竭，能源永恆。
木伊置若罔聞，一遍遍的揮拳、揮拳。
直到力量枯竭，手臂再也抬不起來，他主動要求返回契約空間，休養半月，再行征戰。
……
與夜寒君簽訂契約的眷靈們，逐漸在遠古雷池找到各自的目標。
新生宙第二紀元，第1100年，默從沉睡中甦醒，一起加入「享樂」的大家庭。
第1148年，本該只有888888紋的「明湖吟」，竟然在絕弦的百般嘗試下，激增至950000紋。
而後，絕弦恍然大悟，像是洞察某種法則的真理。
它近乎發狂的，日日夜夜彈奏，精氣神一刻也不鬆懈。
第1160年，連續十三年的彈奏，絕弦筋疲力盡，神魂無限衰敗。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夜寒君聽到另一種更加激昂、更加夢幻的琴音，回過神時驚訝地發現，「明湖吟」對應的混沌靈紋，竟然已經達到999999紋。
懸浮在它身邊的雷球，足足有六顆，通體無瑕，綻放著燦亮的光芒。
同年，聆聽極限版本的「明湖吟」，花燭的體表旋繞金光。
她期待已久的飛升進化，終於補全欠缺的機遇，血脈屏障被衝破，正式進軍更上一層的生命領域！
「小黑帽會變成什麼樣子？」
瓜瓜、默、羊小奇，不由得浮出水面，或呆萌或乖巧的，等待金光的熄滅。
夜寒君也不禁伸長脖子，企足而待。
泥塑、霞照、玉嬰、命輪、滅度、天地、無量、耀世、至聖。
花燭從最弱小，逐漸成為天地間不可忽視的強者。
而她以往的每一個進化形態，都是獨一無二的。
「沙暴女巫」「金色風暴」「飛天女巫」「天氣女巫」，那些成長的瞬間，夜寒君稍稍回憶，全都歷歷在目。
他露出老父親一般的欣慰笑容，不住慨嘆著，花燭……終於要踏出這一步了！
一旦成為至聖級別的女巫，她就能眺望星辰大海。
別忘了，冥燈深淵還有被拘禁的兩枚巫之神格！
只要能在新生宙第三紀元開啟前，一路突破到半步封神的境界，花燭的封神之路……暢通無阻！
「轟隆隆——」
劍雷子、木伊，停止與雷池衍生的異獸交戰。
一個漂浮在高空，一個踏著波浪，各有各的沉穩從容。
彼時，一道深紫色的霹靂，打落在花燭的頭頂。
仿佛遠古雷池也能感應到，有一個值得高看一眼的生靈，因為它的錘鍊，涅槃新生。
「嘭……啪！！」
一束閃雷煙花，轟然爆碎。
散落的電弧，如同墜地的鈴鐺，十分的清脆悅耳。
等到璀璨的進化之光，徐徐湮滅。
藏身其中的花燭，嶄新的生命形態，終於呈現在眾獸的眼中。
最最期待的小瓜瓜，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巴發出呱呱的驚嘆聲音。
小黑帽長高了！
耀世圓滿的天氣女巫，只有兩米出頭。
至聖虛引，接近兩米五的高度，與成年的人類有著顯著的不同！
當然，她還是颯颯的，既有女王的高貴，也有女神的矜持。
那種沒有死角的優雅華麗，想來也只有小美麗能夠一較高低。
「哎呀，花燭居然比本大仙快，可惡啊！」
舉著翅膀的鵝大仙，罵罵咧咧。
它沒有氣餒的意思，充其量只是氣惱，憤懣自己的不爭氣。
但它望向煥然一新的花燭時，還是流露出一絲小小的羨慕，以及一絲小小的驚艷。
花燭……今非昔比！
一襲祭袍，一根權杖，亭亭而立，便有傲世的風采。
這還沒有提及，她的周身纏繞朦朧的霧靄，窈窕綽約的身姿若隱若現，給人的感覺愈發神秘。
「呼——」
花燭輕抬藕臂，霧靄散去，身影變得真切。
她依然戴著標誌性的黑色巫師帽，不過上面不再有形形色色的天氣圖騰。
有簇狀火苗，點亮帽子的尖尖。
有微型閃電，遊蕩在帽子的邊沿。
而她天鵝般白淨的頸部，佩戴冰藍色的項鍊。
貼身穿戴的巫袍，呈現漸變的彩虹色，質地輕盈柔軟，絕非凡俗之物能夠替代。
如果繞半圈，跑到花燭的背後，又能在她的背上看到一輪月亮、一輪太陽，以某種富有規律的軌跡運轉。
她依然擁有翅膀，當晶瑩剔透的元素翅膀從肩胛骨兩邊延伸，往下垂盪的時候，剛好能夠與小巧的蠍子尾巴建立能量之間的聯繫。
「小黑帽，祝賀你！」
瓜瓜撲到花燭的懷裡，蹭著她淡淡的體香，歡呼雀躍。
花燭下意識接住這個小傢伙，雙手捧著他，預防它調皮搗蛋直往衣領里鑽。
她的神情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還在仔細的檢查進化後的身體狀況，順帶著摸索全新的能力變化。
「資質鑑定！」
夜寒君先不評價，優先查看屬性面板。
——
【種族名稱】：萬象女巫
【混沌印章】：「巫」
【主修】：法術道/術式道/魔法道/感知道
【位階】：至聖之胎·虛引
【混沌靈紋】：555555紋「元素煙花」、678999紋「狂風暴雨」、789999紋「電閃雷鳴」、825000紋「天寒地凍」、825000紋「星火燎原」、955000紋「皓月千里」、955000紋「黃沙之壘」、975000紋「騰雲駕霧」、988888紋「水月鏡花」、988888紋「暗無天日」、988888紋「蒼茫大地」、988888紋「枯木逢春」、988888紋「百鬼夜行」、 999999紋「萬象刑罰」、999999紋「萬象守護」…
【核心個性】：「百折不摧」
【當前狀態】：元素吸收（持續）/天氣適應(持續)/環境洞察(持續)/元素感知(持續)/能量捕捉（持續）/健康/巫神的祝福/血巫眷屬/…
【契約關係】：非常穩定
——
「萬象……森羅萬象？」
夜寒君詫異，單單是名字，便讓他耳目一新。
還是天氣女巫的時候，花燭就能操控種類複雜的天氣，強行改變周身的元素磁場。
這一次的進化，似乎是在這個基礎上升級，涵蓋的範疇更加寬廣。
「風……水……光……暗……」
「雷……木……土……亡靈……」
花燭怔住，橙金色的瞳仁中閃過一瞬的驚奇。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只要涉及元素的變化，她都能參悟一二。
在這種信念的驅使下，她望向絕弦、劍雷子、瓜瓜、木伊……逐步觀察。
沒想到，以往只能定義為「純粹之雷」的絕弦、劍雷子，在她的眼裡有了巨大的差別。
花燭發現，絕弦的雷是綠金色的，底層覆蓋波紋，猶如音符的跳躍，時而活潑，時而深沉，沒有固定的形式。
而劍雷子的雷，卻是絕對的金黃色，與它的劍刃一般，來去都很鋒利。
它掌握的本源元素，明顯具有審判的力量，極具攻擊性。
不管它怎麼變換表層的形態，內核的部分，其實早就固定。
「我好像能窺探到元素的本質？」
花燭望向遠古雷池的深處，只是一眼，雙眸緊閉，眼角滴落一滴水珠。
「底下好像埋著什麼東西……」
「是礦石，還是……遠古生物的化石？」
花燭不敢繼續張望，因為她感覺自己觸碰到了危險。
緩了會，等待躁動平復，她飛到夜寒君的面前，盈盈參拜道：
「大人，不負所望。」
「可惜，我似乎沒能掌握獨尊之技，難以仿照默或者木伊前輩，越級而戰，戰必勝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