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父名為尾願,後來再經莊園管家一確定,跟劉恆衍表示,那尾願大師父據說之前在北市待過一段不短的時間。
「好像是在……什麼潭什麼古的寺廟修行過。」管家說到這又一臉抱歉地說,「我沒怎麼去過寺廟,所以對這些個寺廟也不了解,見諒啊。」
虞念脫口,「古潭寺?」
管家啊了一聲,連連點頭,「對對對,古潭寺。」
虞念愕然,抬眼看江年宴。
不想江年宴也在看她,兩人目光相對的瞬間,似乎想法都一致了。
虞念跟劉恆衍說,「古潭寺我去過,所以可以幫你打聽一下那位大師父,另外,建議你去查一下香丸里的成分。」
劉恆衍其實不大想麻煩江年宴和虞念,本來這就是家事,所以在虞念第一次問他需不需要打聽大師父的時候劉恆衍沒回應。
但眼下一聽虞念這麼說,就連連感激的,「那就麻煩虞總你了。」又問,「是不是問題就出在香丸上?」
關於這個問題虞念暫時回答不了。
江年宴想了想說,「這樣,我們可以兵分兩路,我和虞總幫你打聽大師父的事,你將香丸和這些法器都拿去化驗,我們小心駛得萬年船。」
「對對對。」
劉恆衍還掛著父親那邊,臨出門前跟江年宴和虞念說,「那個,趁著還沒天亮你倆再睡會吧……我的意思是,你倆再休息休息……」
這話怎麼說都覺得怪怪的。
乾脆就不說了。
劉恆衍清清嗓子,「那個,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等劉恆衍離開後,虞念一臉不解地說,「尾願?這是法號?怎麼聽都不像是個出家人的名字。」
江年宴坐她身邊,抬手很隨意地攏了一下她的頭髮,「你想拿到跟劉家的合作,其實做到這步已經夠了,劉恆衍這次會領你的情。」
他是生意場上的老手,談項目拉扯的時候就像是雙方大戰,掌握好時機最重要。
虞念自然相信他的判斷,說,「如果只是為了眼前利益的話,當然到這步已經可以了。可我想要的是長期的合作鏈,劉家手裡不少資源都是虞家需要的,所以劉總這條線我必須要鎖死了。」
江年宴又看了看她的傷口,「你這個女人可真是……」
虞念偏頭看他。
江年宴思量片刻,「對自己太狠了。」
虞念說,「不然呢?生意場上誰容易?」
如果在以前,江年宴會說,你在我身邊不需要這麼辛苦。
可現在,他知她的理想和抱負,又哪能用這些話來噁心她?
他想了想,「沒關係,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虞念一怔。
看江年宴看了好半天,挺認真地問了他一句,「江年宴,你是被什麼東西給奪舍了嗎?」
顯然,江年宴沒明白奪舍是什麼意思,愣了好半天,然後啊?了一聲。
虞念見狀心嘆,是有代溝啊。
也懶得跟他解釋。
言歸正傳,「虞氏是我的責任,所有如果有人能伸橄欖枝自然是好,如果沒有,那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全力以赴就好。」
江年宴說,「如果想打聽得詳細,古潭寺最好親自去一趟。」
「親自去一趟?」虞念喃喃。
江年宴說,「總比電話里說得清楚。」
這倒是。
「而且,」江年宴的話沒說完,「你也很久沒回江家看看了,老太太前兩天知道我來南市,還希望我能把你帶回去。」
虞念沉默。
是挺長時間沒見到江老太了。
「別管以前的事怎麼樣,老太太對你是掏心窩子的。」
這句話在虞念耳邊迴蕩好久。
良久後她點頭,「好。」
江年宴抿唇淺笑,回北市就好。
他抬手揉了揉她腦袋,「先休息吧。」
虞念起身,卻見他像是沒走的意思,皺眉,「你幹嘛?」
江年宴一改剛剛的模樣,變得慵懶,「休息啊。」
「這是我房間。」
江年宴也沒起身,「這幾天咱倆不都睡在一起嗎?我都習慣了。」
虞念走到房門口,房門一開,「我不習慣,宴少還是別強人所難了吧。」
江年宴笑得無奈,「我以為咱倆能進一步。」
虞念看著他,許久後說,「我承認在山上的時,而且當時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但是江年宴,你我不可能,現實就擺在眼前,所以你我最好都要拎清楚了。」
江年宴輕嘆,「我是洪水猛獸?讓你對我唯恐避之不及?」
虞念沒吱聲,就目光堅定看著他,他起身走到她面前,看了她許久,忽而笑了,「這樣吧,你叫我一聲阿宴,我就回房。」
虞念詫異,怎麼會有這種要求?
「不叫。」她拒絕得乾脆。
江年宴也沒罷休,想了想,「或者給我個晚安吻?」
虞念:……
「二選一。」江年宴微笑說。
虞念盯著他,「你這樣有意思嗎?」
「特別有意思。」
虞念抿抿嘴,許久,她突然湊近江年宴,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江年宴一怔。
吻似蜻蜓點水,很快虞念就撤回了。她問,「可以了吧?再不走我可喊人趕你了。」
江年宴低頭看著她,眼裡似有隱隱的光耀。
虞念覺得異樣。
沒等開口,江年宴伸手將她按在門上,低下臉看著她,「寧可吻我也不叫我阿宴?」
虞念對上他的視線,「我以為你會更喜歡我吻你。」
江年宴從她眼裡能看出狡黠和得逞,他盯了她好半天,笑了,「只有是你,我什麼都喜歡。」
他直起身,「好好休息。」
等江年宴出去了,虞念關好房門,睡意全無。
阿宴這個名字像是擱在心頭上的一個寶,在洞穴的時候她忘情,失了理智便一遍一遍地喚他阿宴。
每叫一次,都心驚動魄。
她現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五年前她會催眠自己說,他是江年宴,是宴少,唯獨不是她的阿宴。
可這次,她明明白白叫他阿宴,心中的阿宴。那個曾經始終默默跟在她身後、護她周全的阿宴,現如今卻成了耳鬢廝磨的男人。
虞念心裡很複雜,這種複雜更勝過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