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笑了,眼睛裡暖暖的,「所以你還覺得這只是飲食男女一時間的按捺不住?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就不能強迫別人去接受。」
虞念一時間語塞。
良久後她才說,「我只是覺得這世上要做的事多著呢,男女之事並不重要。」
「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江年宴可不贊同,輕笑,「人活一世,不就活的一份情嗎?」
虞念:……
「這句話從宴少嘴裡說出來倒是罕見。」她說。
江年宴平平穩穩接過她的話,「所以足以見的我對這件事的認真。」
虞念,「你該考慮現實。」
就像當年莫拉事件一樣,江家勢必要聯姻的。
只不過不同的是,當年莫拉不喜歡江年宴,同意聯姻也不過就是為了兩家利益。但眼下的程允兒不同,她對江年宴是出了名的痴迷。
一口一個年宴哥哥,並且還跟到了南市。
喬敏了解程允兒的情況,曾經跟她八卦過,說是這程允兒一見宴少誤終生,一次邂逅就犯了花痴,之前聽說江家與莫拉家族聯姻的事就在家裡要死要活的。
但能怎麼辦呢?
程家的勢力哪能跟莫拉家族相比?
所以當時是作罷的。
後來聽說莫拉所嫁他人,這程允兒覺得是上天給的機會,不論如何都要把握住,就央著父母上江家提議聯姻的事。
程家父母雖說也想跟江家聯姻,可見女兒這麼瘋魔生怕一旦嫁過去吃虧,因此幾番遲疑。
這一遲疑倒好,程允兒開始在家作妖,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都要嫁給江年宴。
不讓她嫁她就不活了。
程家畢竟是心疼女兒的,便硬著頭皮去了江家說婚事。
所以虞念覺得這程允兒跟莫拉不同,莫拉起碼有理智,程允兒是妥妥的戀愛腦,而且堅定不移地相信只要她瘋狂輸出,江年宴也會同樣愛她。
講真,這種女人虞念可惹不起。
江年宴說,「現實就是,咱倆五年後又發生了關係,你該對我負責,不能裙子一穿就不承認了。」
一句話說得虞念驚愕萬分,盯著江年宴別提多不可思議了。
好半天她說,「你是個男人,在這種事上有什麼吃虧的?」
還對他負責?
什麼腦迴路?
五年前他是怎麼對她的?她要求他負責了嗎?
江年宴笑了,幾分不羈和痞氣,「你剛剛也說了我老了,這人一旦上了年齡就喜歡較真,沒辦法。」
虞念無語,「你能別鬧了嗎?」
「鬧?我在維護我的合法權益有什麼錯?總不能白伺候了你一天一夜吧?」江年宴說得乾脆。
話音剛落呢,房門就被敲響了。
虞念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房門並沒關嚴,留了數厘米的縫隙,門外站著人的話不可能聽不見他倆的對話。
來人是劉恆衍。
此人也是實在,推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抱歉抱歉,我沒偷聽啊,就是剛要敲門正好聽了那麼一耳朵。」
虞念天雷滾滾的,看破不說破這是成年人的基本禮儀吧。
劉恆衍來找他們還是為了劉總的事。
先是來看看虞念的傷口,然後重要的是想拜託他們,莊園裡發生的所有的事還請幫忙保密。
「這是自然。」虞念說了句。
劉恆衍是個辦事穩妥的人,見虞念這麼說,臉上泛起愧疚,「我知道兩位是守諾之人,也知道就算不叮囑,兩位也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所以很抱歉了,為了劉家的聲譽我只能先小人後君子。」
江年宴問他劉總的情況。
「穩定下來了,家庭醫生也過來了,哦對了,虞總的傷也讓醫生瞧瞧吧。」劉恆衍輕聲說。
虞念表示自己的傷口沒事了。
劉恆衍笑說,「還得是宴少啊。」
江年宴笑了笑,顯然很接納他的說法。
虞念不想讓這種氣氛繼續曖昧下去,她問劉恆衍,「那些大師父是怎麼作法的?」
把劉恆衍給問住了。
說大師父在作法的時候都不讓外人進的,就只有父親才能進房間裡。
江年宴問,「有作法的房間?」
劉恆衍點頭。
「留下什麼了嗎?」江年宴問。
劉恆衍說,「一些法器之類的吧,我也不懂。」
虞念反應也快,「那就帶我們去看看吧。」
大師父們作法是在莊園獨立的一隅,房間很大。當江年宴和虞念進去後先是聞到了很濃郁的香氣,像是來自西域的那種馥郁香氣。
虞念以為是在燃香。
不想在香爐里找到的是類似薰香丸之類的東西,黑乎乎的一粒粒的,香氣就是這麼出來的。
房間裡像是布著陣似的,地上有一道道的線,全都是紅色的。
虞念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血呢,但仔細一打量更像是某種顏料。
正中間有個像是法壇的東西,擺著很奇怪的類似法器的金屬物件。
江年宴拿起其中一件法器。
劉恆衍出聲,「宴少,這個……」
不能拿。
已經拿起來了。
並且將法器打開了。
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江年宴仔細打量著手裡的法器,又看了其他幾樣。
「瞅著不像是佛教的物件。」虞念輕聲說了句。
她又環顧四周,心頭狐疑。
問劉恆衍,「請的是哪處寺里的大師父?」
劉恆衍表示不清楚,可一聽虞念這麼問也多少犯嘀咕了,趕緊叫來了管家。
詢問之下管家說請來的大師父是屬於雲遊高人,不隸屬於哪家寺廟,更多的是在關注自身的修行。
「也是介紹來的,說那位大師父修為極高。」管家說。
「誰介紹的?生意場上的人?」虞念追問。
這麼一問,就叫劉恆衍起了警覺,「你是懷疑有人……」
「只是懷疑。」虞念不想下定論。
劉恆衍面色思考。
虞念和江年宴相互看了一眼。
心知肚明劉恆衍應該知道是誰介紹的大師父,看來這裡面還藏著隱情呢。
良久後劉恆衍問虞念,「你確定這些不是法器?」
虞念說,「是,我覺得這些法器不是佛家的,而且這陣法也奇怪,至少我沒見過佛家有過這種陣法,還有這屋子裡的味道……」
她頓了頓,接著說,「也不像是佛家香。」
自小家裡有佛堂,她也沒見過這些,而且當年虞家接觸的也都是寺里的大師父。
「或者,」虞念思量著,「我幫你打聽一下那位大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