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清理傷口

  鋒利的刀尖還差一點就扎穿對方的手,江年宴驀地收住了動作。

  轉頭看著她。

  虞念渾身還是軟的,可態度十分堅決,她隔空與他對視,「這裡目前出不去,你扎穿他的手,他流血而死,那你呢?你要為這種人搭上自己的後半生值得嗎?」

  江年宴微微眯眼,瞧見虞念白嫩的脖子上的那抹血,心口泛疼。他說,「他傷了你。」

  虞念一眼望進他的眸底。

  這一眼足叫她震撼。

  江年宴眼裡的自責和愧疚不言而喻,還隱隱藏著一股子狠勁。

  她不陌生這種眼神。

  他的確是想殺了對方。

  虞念壓下心頭的惶惶,跟他說,「我沒事,只是皮外傷,如果你不想放他走就照樣綁了他,你現在已經不是阿宴了,身份何其尊貴。」

  江年宴的眉心蹙緊。

  不是阿宴了,這句話叫他心口疼了一下。

  但他還是聽了虞念的話,收好了刀子。

  藤蔓好找,哪哪都是。於是那人就被五花大綁,跟那群人一樣被吊在了樹上。

  等江年宴再折回來,虞念跟他說,「一直綁著那些人也不是辦法吧。」

  江年宴嗯了一聲。

  肯定不能一直綁著。

  而且也不可能綁得住,藤蔓再韌也不是繩子,等那些人恢復些體力的時候總會想辦法掙脫。

  「放心,真掙脫了他們也不敢再折回來,幾斤幾兩重他們還是心裡有數的。」

  虞念倒是沒擔心他們會找過來,畢竟這次吃虧不小,他們又不是敢死隊的,誰都會惜命。

  正想著,她就被江年宴給抱了起來。

  輕輕鬆鬆的攔腰抱起。

  「哎你——」

  「腿不是軟了嗎?」

  就這樣,虞念被江年宴抱回了洞穴。

  他第一時間檢查了她脖子上的傷口。

  還好,皮外傷。

  但也是流了血的。

  江年宴說,「別亂走,等我回來。」

  這次他是快去快回。

  回來時帶了不少東西。

  虞念定睛一看,不愧是江年宴啊,竟拎了兩條大魚回來,還有乾淨的山泉水。她就明白了,應該是他之前出去找水找食物的時候碰上了那伙人,這才將食物落在了原地。

  對於他在戶外的生存能力,虞念向來很信任。

  江年宴先緊著虞念脖子上的傷口。

  修長的手指輕搭在她肌膚上時,微涼的觸感使得她微微一縮脖子。

  江年宴抿唇忍笑。

  盯著她脖子上的傷口低聲說,「傷口是金屬傷的,雖然有山泉水,但水質情況不清楚,也未必能很好的消毒處理。」他頓了頓,繼續說,「所以,你忍著點疼。」

  虞念一下知道他要做什麼了,馬上開口,「我覺得不用——」

  話沒等說完,男人的臉就壓了下來,埋在了她的脖頸處。

  虞念一怔,整個人都僵住了。

  男人輕輕吮吸她傷口的位置,呼吸一下一下地灑落在她耳畔周遭。溫熱的唇息和舌尖刺激得她渾身麻酥酥的,她忍不住出聲,「不要了……」

  明明就是在告訴他可以了,告訴他這點傷口不需要。

  但開口時聲音小而嬌,氣息都像不夠用似的,仔細聽著成了嬌喘。

  心臟也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似的。

  心口癢得要命。

  江年宴微微抬臉,眸光鎖著她白皙泛紅的脖頸,眸底隱隱染上了暗色的欲。

  他的氣息也不見得有多穩定。

  也有亂了陣腳的前兆。

  他低低開口,「防止感染。」

  男人的氣息繞著脖子,她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輕輕抓了一下似的。

  身體又攀升出熟悉的感覺來。

  她不想這樣,卻又控制不住。

  再開口時氣息明顯不穩,「就這麼一點小傷口,你再晚一步都能痊癒……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江年宴低笑,「以前不是也這樣過嗎?」

  虞念記得那次。

  她的手腕被鈍器傷了。

  當時在外面找不到醫院,江年宴就一點點將髒血給吸了出來。

  可那時候她除了害怕就還是害怕了,她怕死,怕感染。

  不像是現在。

  而且虞念明顯感覺得出來江年宴是動了慾念的,她跟過他,很清楚他的變化來。

  他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虞念明知道這點,明明知道不該讓他肆意妄為,可她……當他的唇輕輕貼上了她的脖頸,肌膚相抵的那一瞬她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

  動彈不得,又沉浸其中。

  是一種沉淪,明知道是危險,卻又忍不住泥足深陷。

  稍許她聽他輕聲說了句,「行了。」

  虞念剛慶幸一切都結束了,不想就見江年宴拿出她包里的濕紙巾,倒了些山泉水出來,將其浸濕。

  「你剛才還說山泉水的情況不清楚。」

  江年宴將濕紙巾擰了半干,笑,「一般來說山泉水都很安全。」

  虞念抿唇,她就知道他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衣領褪下去一點吧,弄濕了衣服會不舒服。」江年宴換上了挺認真的口吻。

  虞念穩了穩心神,「弄濕了坐篝火旁一會兒就幹了。」

  江年宴似乎早就料到她不配合,輕笑,「念念,你從小到大受傷,哪次不是我在幫你清理傷口?所以是你有經驗還是我有經驗?」

  虞念沒吱聲。

  「你聽話,身上有傷就要及時處理,借用你剛剛的一句話,你今非昔比,要更關愛自己才行。」

  他頓了頓,又補上句,「荒山野嶺的,更要注意。」

  最後這句話沒毛病。

  在這種地方,一點小傷沒處理好都有可能造成大患,她的確不敢冒這個險。

  衣領想要往下褪的前提就是要寬衣解帶。

  不解開衣扣,領口就沒辦法釋放。

  虞念一咬牙,露就露吧,他又不是沒見過。

  抬手輕輕解開衣扣。

  是想得挺開,可解扣子的時候手指頭還是抖的。

  暗自告訴自己:虞念,你冷靜點。

  肩膀露出大片。

  肌膚白皙滑嫩,陣陣幽香往男人的呼吸里鑽。

  江年宴開口,嗓音聽著有些喑啞,「會涼,忍著點。」

  虞念嗯了一聲,呼吸卻有些急促。

  真是涼。

  涼得她一哆嗦。

  江年宴儘量不將濕紙巾貼實。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眼前只是亮得耀眼的肌膚,宛若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