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我想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一時間虞念像是歷經了一場翻江倒海。

  抬眼再看江年宴,他臉上帶笑,很明顯在存心故意。

  劉總自然是人精,笑說,」二位是真有意思。「

  虞念收回目光,不動聲色解釋了句,「劉總應該知道的吧,五年前我承蒙江老太的喜愛被認了孫女,所以從輩分上來論,我還得叫江總為一聲小叔,所以說是一家人也正常。」

  劉總故作驚訝,「還有這事?看來我真的老了,這市面上的事我都不知道了,都跟不上了,有怪莫怪啊虞總。」

  江年宴看著虞念,瞧著面色也沒有惱怒的意思,薄唇微微彎起,倒是有幾分隨意和縱容。

  -

  「江年宴,我在劉總面前稱你為一聲小叔,那純粹是看在奶奶的情面上,結果你還真得寸進尺是吧?誰讓你替我應下劉總今晚留宿莊園的?」

  眼下沒旁人,虞念也扔了禮節和溫雅,衝著江年宴開炮了。

  事情是這樣的。

  劉總擺明車馬入夜只談風月不談公事,虞念也知道想說服劉總不容易,所以也做好了「抗戰」的準備。想著至少現在能進出莊園了,經過這次見面也算是跟劉總搭上了關係。

  不想劉總雖說不談公事但十分熱情,提出讓他們留宿莊園的建議,跟他們說,「今晚風雨大,這裡離市區又遠,萬一路上出事了怎麼辦?」

  依照虞念對江年宴的了解,像是這種要求他是絕不會答應的,他這個人平日裡要求多得很。

  不料江年宴竟同意了。

  非但他同意,還替她也同意了。

  劉總聞言挺高興,跟他說,我們先簡單用點膳,然後室內高爾夫怎麼樣?

  又跟虞念說,「聽說虞總的球技也是了得,切磋一下?」

  當著劉總的面虞念不好說什麼,眼下出來了,虞念忍無可忍了。

  江年宴見她不悅,輕聲說,「劉總也是好心,你看這雨。」

  兩人在廊亭中,長長的亭廊通向莊園各處。

  夜雨大了,風雨都能吹得衣角亂擺。

  虞念說,「你別顧左右而言他,雨大是留下來的理由嗎?」

  「不然呢?」江年宴一臉無辜。

  虞念抿著唇。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情緒起伏越大就越是中了他的圈套。

  「以老劉的車技,這點風雨不算什麼。」

  江年宴贊同地點點頭,「他的車技絕對沒問題。」

  「那讓他進來接上我們就走,我不喜歡住別人家裡。」虞念一副不能商量的口吻。

  「他送我們進了莊園之後就走了。」江年宴說。

  虞念驚訝,「什麼?誰讓他走的?」

  「我。」

  「你?」虞念更是驚愕,「為什麼要打發他走?」

  「他不走幹什麼?外來司機主人允許不能留在莊園,也不允許停留在莊園附近。」江年宴一本正經。

  「你當我三歲孩子好騙?」虞念皺眉,「照你這麼說,來莊園的客人都要徒步回去了?」

  江年宴笑了,「那倒不能,莊園有司機,會親自送客人回去。當然,莊園的司機不多,因為劉總也不會約太多人來莊園。」

  虞念忍忍氣,「既然這樣,那你跟劉總說,要莊園的司機來送。」

  江年宴說,「我想你也看出來了,劉總為人謹慎,今晚天氣不好,進市區還要經過一段盤山路,萬一出事了呢?你我的身份擺在這,劉總哪敢冒險?」

  虞念覺得句句話都能被他給堵回去。

  江年宴靠近她,微微低頭,「別鬧情緒了,這麼大的莊園你就當度假了,別人想住都不進來呢。再說了,項目的事不談了?明天早餐正好可以聊聊項目。」

  虞念看在項目的面子上,忍了江年宴的這番胡謅八扯。

  不想跟他說話,她轉身想走,不想手腕被他拉住,輕輕一扯,她被他帶進懷裡。

  虞念剛要警告他別得寸進尺,就聽啪地一聲響。

  扭頭一瞧竟是一截枝葉被風卷了進來,擦著她的衣邊就過去了。

  再看周圍,風雨更大了。

  「你看,還是有危險的。」江年宴不疾不徐說了句。

  管家安排好了客房,在莊園的南翼。用過了晚膳的時間,加上事雨夜,整個莊園顯得格外安靜。

  雖然夜燈都盡數開著,可越是這樣就越顯靜謐。

  虞念先回了房間休息,一小時後約了劉總去打高爾夫。想著自己身穿旗袍不方便打,當時跟劉總約的是旁觀。

  不想房間裡早早就備好了休閒的衣物,管家說,雖然劉總不常約人來莊園,但能來莊園得必然是貴人,必要的物品還是要備好的。

  又跟遇虞念說,您放心,衣物都是乾淨的,又經過了薰香。

  還是很講究的。

  等管家離開後,又有下人來送果盤點心,來服務她的都是同性,劉總還是想得周到。

  等所有人離開後,虞念回了湛川的電話。

  湛川得知她今晚住莊園一時間不放心,跟她說,「給我個定位,我去接你。」

  虞念說,「你不方便過來。」

  湛川沉默,「為什麼?」

  虞念這才意識到這句話說得會讓人誤會,輕聲解釋,「莊園這邊非請勿入,而且劉總好心留宿,你來接我走豈不是打了劉總得臉?再者說,明天我還得跟劉總談合作的事。」

  湛川低聲說,「我知道,我只是怕你住那不方便。」

  虞念輕輕嘆氣,是不大方便,雖說莊園很大耶很舒服,可畢竟是別人家裡。

  良久後湛川問,「江年宴也留宿莊園?」

  虞念默了少許,「是,郊區夜雨大,他也應劉總的要求留下了。」

  湛川沒說別的,就是嗯了一聲,跟她說,「畢竟在外,一切注意安全,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好。」

  簡單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虞念看著外面愈發大的夜雨,心頭也是生嘆,這老天爺是孩子心性嗎?五年後竟讓她和江年宴又同在一個屋檐下。

  別說湛川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想著還有時間,虞念先去沖了澡,去了一身的倦怠。

  洗完正要吹頭髮的時候,門鈴響了。

  她以為又是下人來送東西,也沒多想就開了門。

  卻在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後微微一怔,緊跟著反應過來就要關門。

  但是晚了。

  江年宴的大手一下控住房門,令她關不上門。

  「你幹什麼?」虞念的力量不如他,自然不會跟他硬碰硬。

  但她也沒讓他進來,就站在門口與他對峙。

  可她忽略了今晚的溫度。

  本就乍暖還寒的時節,一場夜雨又將溫度打回原形,今晚氣溫低,又是山里,她進房間之前管家都把壁爐給燒起來了。

  這一開門又能感覺出幾分涼意。

  更重要的是,虞念是剛沖完澡都沒來得及換衣服,穿的還是單薄的浴袍。

  江年宴應該也沖完了澡,身上有熟悉的浴液味。

  莊園裡的洗護用品都是統一的。

  他也換上了一身休閒,青白色的,在這個雨夜就顯出幾分慵懶來。

  他說,「找你說事。」

  又笑問,「你不冷?」

  肯定冷,她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呢。

  「冷。」虞念一手攥著門把手,語氣冷淡,「所以請你在門口等會。」

  她至少得把衣服換上吧。

  江年宴卻搓了搓手,「不行太冷了。」

  說著竟然就進來了。

  「哎你——」虞念剛開口,一陣涼意鑽進開,她趕忙關上房門。

  再一進屋發現江年宴早就坐在壁爐旁的沙發上,自顧自地用了水果。

  弄得就跟他家似的。

  「你那屋沒壁爐嗎?」虞念不滿。

  「跟有沒有壁爐沒關係。」江年宴微笑,「說了找你說事。」

  說話的同時他上下打量了她,雖然穿著寬大的浴袍,可也遮不住姣好曼妙的身材。

  許是今晚天涼,她用了挺熱的水,露在浴袍外面的肌膚都有點泛紅。

  就更顯得白透了。

  虞念緊了緊身上的浴袍,想著也不好到臥室里換衣服。

  江年宴這個人有時候一身匪氣,今晚來得又十分詭異,她擔心他再耍流氓。

  換衣服的念頭就此作罷。

  「什麼事?」她在一側坐下。

  壁爐的火光映在她臉上,眼裡晶瑩,像是藏了萬畝星空。

  江年宴毫不遮掩地凝視,「劉總剛剛不大舒服,室內高爾夫取消了,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虞念一怔,緊跟著無語,「不能打電話?」

  再說了,還有管家呢,顯著他了?

  江年宴笑,「同在一個屋檐下打什麼電話呢?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告訴你一聲。」

  閒著也是閒著,呵,還真不像他江年宴。

  虞念穩了情緒,稍許直截了當問他,「江年宴,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五年了,一直就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老劉說的沒錯,那也是她江年宴的個人行為,既然之前他都選擇了避而不見,那現在又何必出現在她眼前?

  江年宴看著她,回答得也很直接,「念念,我想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虞念渾身一顫,有瞬間的慌亂從眼底閃過。又趁機斂了眼底的慌亂,抬眼對他說,「回你身邊?繼續受你糟蹋?然後再讓我死一回?」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這些話說完連她自己也察覺到了。

  她壓了壓失控的情緒,起身,有了送客的打算,「太晚了,宴少還是回房早點休息吧。」

  江年宴一把控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她身心不穩摔他懷裡,想起身卻被他扣緊了。

  「跟我在一起你就沒有開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