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這件事會被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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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虞念還是被他哄勸著穿上了那身睡衣。

  當她換好了衣服別彆扭扭從洗手間裡出來的那一刻,江年宴的眼神都變了。

  他慵懶地靠在床頭,眸光就愈發深沉,也愈發顯得深邃似深海。他朝著她伸手,「過來。」

  虞念一想到這裡是老宅頭皮就發麻,雖說心驚膽顫,但也無可奈何。她走到他面前,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這內衣設計得衣料少得可憐,就像布料是設計師親自手織的似的不捨得用。只是關鍵的位置做了一點點的遮擋,若隱若現得更叫人抓心撓肝的。

  房間裡沒開明燈,夜燈的光焦柔,落在虞念身上像是鋪了層細沙,加上她的肌膚白皙,男人眼裡的她就宛若月光下的美神,明明聖潔得不可侵犯,可眼角眉梢又是惑了人命的媚和嬌,叫他欲罷不能。

  虞念太明白江年宴眼神里的深諳是意味著什麼。

  毫不遮掩的,情慾似海,鋪天蓋地。

  可他沒餓虎撲食,明明眼裡已是一片欲望的海。

  眼前的美艷令他忍不住打量。

  虞念一頭如瀑長發很是隨意地盤起,露出如天鵝般的頸,白皙纖細的,連著誘人的鎖骨,那兩處窩是能溺死人的溫柔。

  有幾縷碎發垂下,襯得肌膚就愈發柔嫩。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鎖骨窩緩緩下移,男人手背上青色血管隨之凸起,彰顯了男性的力量之美。

  虞念眼瞧著男人的大手愈發放肆,身體在微微發顫,她還在做最後掙扎,「江年宴,你今晚不能留宿……」

  江年宴的手指又落回她紅唇上,細細描繪著她漂亮的唇型。

  她的唇形相當漂亮。

  看似清冷,卻又會因微微上揚的弧度生生泠出誘惑之色來。她的唇色也誘人,自然嫣紅,尤其是當她難耐又不敢嬌喊出聲時她總是習慣咬住唇,那唇就被她細細的白齒咬得愈發紅潤。

  在她小時候,每次有求於他的時候,她就總會輕輕拉著他的袖口晃動兩下,一張嫣紅的小嘴微微一嘟,嗓音就像是沾了棉花糖的甜似的——

  「阿宴阿宴……你就幫幫我嘛,阿宴最好了呀。」

  每次。

  是的,江年宴細細算過,是每一次。

  每當她那樣,他就毫無招架,只能一次次應了她的要求。

  有時候看著懷中沉睡的女人,看著她眼角帶著濕潤,他就在想,如果重逢那天她也像小時候那樣,嬌滴滴的、楚楚可憐地跟他說,「阿宴,你就幫幫阿洲嘛,你最好了呀……」

  他會放下一切芥蒂幫她嗎?

  江年宴心裡清楚得很,可能性很大。

  他極有可能會心軟,會毫不猶豫幫她撈出虞倦洲。

  但虞念那天看著他的眼神沒有重逢後的喜悅和親近,有的只是驚恐和逃避,像極了他離開虞家的那一天。

  她殊不知,她眼神里的驚懼像是鋒利的刀子,生生豁開他的胸口。

  他疼痛的同時,是化不開的憤怒。

  這憤怒無處安放,他只能統統歸集成對虞家的恨。

  他要她。

  撕毀她的高傲和聖潔。

  又何嘗不是試圖想要撕毀他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小女孩?

  試圖,讓自己解脫。

  她對他的逃避、對他的躲閃,甚至是對他的恐懼,等等這些個反應都讓江年宴滯悶不已,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要強制,想要摧毀。

  就像是此時此刻,他的手指碰觸的都是她肌膚的顫抖,他知道她不想,知道她很擔心被外人知道他倆的關係,這一切的「知道」都讓他更加叛逆。

  江年宴起了身,將她一把拉到鏡子前,從身後將她摟住。

  他橫過來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低笑,「看著鏡子。」

  虞念抬眼。

  鏡子裡的自己撫媚妖嬈,臉頰緋紅。

  明眸也是染了情慾的波,盈盈之間透著媚、透著嬌。

  「不想讓我留下來,嗯?」江年宴的嗓音似情人般的低喃,薄唇微張輕輕廝磨她的耳鬢。

  兩人臉頰相貼,似繾綣。

  虞念看著鏡子。

  男人的手臂橫亘於她,將她牢牢鎖在懷中,半闔眼眸,與她頸側間的廝磨間也都繾綣纏綿。

  似戀人間才有的姿勢。

  可他的眼眸又是沉黑的駭人,情慾在瘋狂滋長,卻還有著令人一眼看不透的深情。

  虞念的心口微窒,胸口就驀地被什麼撞了一下似的。

  就這樣,就在鏡子前。

  江年宴讓她看到了自己如何從抗拒到難以抗拒,最後到往我沉淪。

  之後他完全抱起她,以抵在牆上的姿勢迫著她求饒、哭泣。

  他似深情,可眼神兇狠,似野獸般兇殘地啃噬身下的獵物。

  虞念怎麼睡著的已經不知道了。

  或許是在強大又極致的快樂中昏厥。

  直到,她被隱隱的震動聲給驚醒。

  男人是在她身邊睡的。

  當她睜眼時就隱約瞧見江年宴起身正在穿衣服,似乎在講電話,嗓音壓得很低,「嗯,行,我知道了。」

  虞念驀地坐了起來,身體酸痛得很。

  江年宴聽見了動靜,結束通話後扭頭看著她。

  房間裡很暗,他伸手按了床頭燈。

  外面也不安靜。

  有人說話,還有腳步聲,糟糟亂亂的。

  虞念一臉驚恐地看著江年宴,「出什麼事了?」

  可腦子裡的念頭是,不會他留宿她房裡的事被人發現了吧?

  卻又覺得不對,不該這般大動靜才是。

  江年宴身上衣服沒穿完,一身結實流暢的線條都還暴露在燈光里。他也沒避開她,當著她的面穿好了褲子、上衣。

  探身,抬手一揉她腦袋,「沒事,你接著睡,跟你無關的事。」

  「我哪能睡得著?」虞念更是惶惶不安的。

  江年宴系好了襯衫扣子,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季姿的情況不大好,叫了救護車,老太太擔心,叫了江家男丁都去搭把手。」

  季姿!

  虞念一下就想起雜物房裡的那場偷情……

  江年宴微微點頭,「十有八九有關係吧。」

  虞念頭皮都跟著發緊發麻。

  雖然她沒親眼看見,但哪怕只是用耳朵聽的都知道那倆人著實是乾柴烈火,動作幅度相當激烈,不管是江年啟還是季姿都似乎忘情到不顧及懷孕一事了。

  「這件事……會被發現嗎?」

  江年宴不知,「看季姿是什麼情況了。」

  說話間他已穿戴整齊,跟她說,「繼續睡吧。」

  虞念卻下意識地一把扯住他。

  江年宴一愣,轉頭看了一眼她拉著自己的手,眼神變得柔和,抬眼看她,「怎麼了?」

  她軟若無骨般地坐在那,長發披散著,似綿密的海藻,嫩白的肌膚從發間泄露出來,胸前和脖頸有紅梅,無一處不昭示著似水柔情的。

  窗外天色未亮,這間臥室里曖昧纏綿的氣息還沒散盡。

  他想,如果這個時候她說,你能留下嗎?

  他覺得,自己可以留下。

  虞念抬頭看著他,一截細白的頸部惹得人眼深沉。

  她眼裡有微微的不安,「你這樣出去……會不會被人看見?」

  江年宴心底有瞬間的失望,可也沒表現出來,淡淡開口,「休息吧,不用操心這種事。」

  終究,她在乎的還是她自己。

  轉身要走的時候,虞念又「哎」了一聲,聲音很小。

  江年宴轉頭看著她。

  虞念想起身,又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毯子纏身又不方便下床,她就只能指了指他,「你的扣子系好吧。」

  江年宴微微一怔,馬上反應過來了,可他來了興味,故意說,「系好?已經系好了。」

  虞念見他存心故意的,乾脆就豁出去了,直接下了床,走到他身前抬手為他系好了襯衫扣子。

  將脖子那處的咬痕就給遮住了。

  她剛收手,江年宴就順勢摟住她的腰。

  「你又不著急了?」

  相比他的一身整齊,未著絲縷的她就像是山中精怪,妖嬈誘惑得很。

  江年宴享受著懷中柔軟,說,「說到底這件事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有什麼好急的。」

  「快走吧。」虞念的手搭在他胸前,都能感受到男人肌理的力量,真是生怕他又起了興致。

  江年宴覺得襯衫上都染了她肌膚的香氣,勾得他又是一陣陣的躁。他壓低了頭,狠狠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嗓音喑啞道,「下次受不住的時候別咬我脖子,真想咬,咬別的地方。」

  虞念臉一紅,推搡著他,「胡說什麼?」

  「胡說嗎?」江年宴著迷地摩挲著她的紅唇,低喃,「這張小嘴,又不是沒咬過別的地方。」

  虞念一顆心被撩得七上下八,紅著臉,「你到底走不走了?」

  隱約間,像是有救護車的聲音。

  江年宴一把將她扯近,又狠狠咬了她紅唇一下,低低落下句,「小妖精,我還沒夠呢,先攢著。」

  虞念心口一哆嗦。

  -

  季姿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虞念的耳朵里。

  這是藏不住的。

  救護車直奔老宅,當季姿被江擇抱上救護車時,不少人都看見了她下半身流著血。

  江老太后來一直沒睡覺,待在佛堂里念佛。

  江年泰兩口子、江年啟和丁婕和江欣都去了醫院,留下老宅里的人心浮動由江年宴來安撫。但江年宴雖說留在了醫院,但派老劉去了醫院幫忙打下手。

  等天亮後江年宴送別了各位親戚。

  年初一就散遣了親戚還是頭一遭,以往都是要在老宅子裡熱鬧三天的。

  虞念在佛堂里陪著江老太待了一段時間,直到聽醫院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說孩子沒事,她這才離開了老宅。

  講真,虞念十分不喜歡季姿,可孩子是無辜的。

  沒讓江年宴送,隨便指派了江家的司機將她一路送回了家。

  剛進家門就接到了江年宴的電話。

  問她,「怎麼走了?」

  虞念聽出他嗓音的倦怠,打發那些個親戚也的確是個挺熬心的活。她說,「畢竟是江家的事,我摻和其中也不好。」

  「老太太沒當你是外人,不過這個時候你離開也好,宅子裡亂糟糟的。」江年宴說。

  又叮囑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好好吃飯。

  掛了電話後虞念啞然失笑,還以為她沒長大嗎?

  這廂補覺也就補了一個來小時吧,喬敏打來了電話。

  她也不愧是消息靈通,接通後第一句話就是問,「聽說季姿住院了,弄得聲勢浩大的。」

  虞念補覺補得不上不下的,渾身又是酸軟泛疼的,她懶洋洋地嗯了聲。

  「聽說大出血,孩子差點沒保住,搶救了挺長時間呢。」

  都到了搶救的程度?

  虞念一個激靈,「這麼嚴重?」

  「你不知道啊?不是在虞家嗎?」喬敏覺得奇怪。

  「她的事我也沒關注,就知道救護車來了。」

  喬敏嘖嘖兩聲,「孩子是真遭罪了,那個季姿也是挺有手段的啊,為了個名分,挺著大肚子也要討江擇歡心,都什麼時候了還玩得那麼開。江擇也真是的,一點輕重都沒有,不顧及大人也得顧著孩子吧。」

  虞念在這邊聽得雲山霧罩的,「啊?」了一聲。

  什麼跟什麼啊。

  喬敏卻沒明白她這聲啊是個什麼含義,壓低嗓音說,「江家的醫院,裡面都有我認識的人啊,就算主治大夫口風緊,也架不住有些個小護士說些悄悄話。季姿造成這種情況,人家做醫生的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據說當場就把江擇給訓了,說他一個做丈夫的不懂得體貼妻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控制不了欲望,總之說了一大堆。」

  「那些個小護士都在傳呢,這江家的小公子簡直就是被影后迷了心竅。」

  虞念聽了一萬個無語。

  這江擇就生生戴了頂綠帽子不說,還百口莫辯的。

  「聽說,江擇也被他父母訓了,唐慧說話可難聽了,呵斥江擇,那個狐狸精是給你下迷藥了?」喬敏嘖嘖兩聲,「你說季姿是不是給江擇下藥了啊?至於嗎?」

  沒下藥……

  跟江擇壓根就沒關係。

  可這番話虞念沒法說。

  一旦說出來可就是驚濤駭浪了。

  然而到了晚上,事情就又有了新的反轉。

  這次也不用聽喬敏說了,都在網上炸開了。

  說從季姿病房裡傳出爭吵聲,疑似江家小公子對著季姿大打出手,有在外收拾衛生的護工偶爾聽到季姿歇斯底里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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