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大不了我護小姐一輩子

  這番話聽著可不像是調情,虞念總有種誤覺,這種事對於江年宴來說並不算什麼。

  虞念的後背陣陣發涼。

  許是見她面露驚色,江年宴忽而笑了,「逗你的,還真信了?」

  信了。

  虞念覺得剛剛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

  虞念醒來的時候覺得胸口很沉,想轉身,豈料剛一動就被男人的手臂重新圈住,順勢將她往懷裡收了收。

  男人的嗓音還透著未全清醒的含糊,低低道,「別走,再睡一會兒。」

  虞念被他的手臂摟得快透不過氣了,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好半天才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埋在男人的頸窩裡。

  可這樣一來,她的前身就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很是真切的感受到男人結實的肌理和流暢的線條。

  更要命的是,他還沒完全醒,她已經清晰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她渾身僵著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點了火。

  江年宴沒有醒來的跡象。

  昨晚上他開視頻會議開到挺晚,她學精了早早就睡,也不知道是幾點他回了臥室,有想弄醒她的意思,她就可憐巴巴地求饒,這才免了一場折磨。

  江年宴也不傻,自然看得出她的有心逃避,而且還有心裝睡,臨睡前低笑著在她耳畔說,「先饒你一次。」

  虞念愣是沒敢睜眼,也沒敢有半點回應。

  眼下,虞念就覺得自己是在一個活火山旁,隨手都能驚醒火山遭到岩漿噴發。

  隔了好半天她才微微抬臉,小心翼翼得很。

  這個角度就能清晰打量男人的臉頰和五官輪廓,

  這一刻虞念才突然意識到,再遇江年宴後她好像就從沒看看大打量過他,哪怕是兩人纏綿的時候,她更多的時候是閉著眼,不敢去看他。

  江年宴就會扣住她的後腦,低低命令,「看著我,不准閉眼睛。」

  大多數是強迫面對像是今天主動打量是頭一次。

  他是個骨相極佳的男人,這完全就是上天恩賜的長相特點,骨相好的男人即使年老也是上乘顏值的,皮色可老,骨相卻在。

  虞念想起他剛到虞家的第二年,該是他十六歲的年齡了,身高個頭一下就竄起來了,骨骼流暢,肌肉也變得十分結實。當時十一歲的她站在他身邊就跟個豆芽菜似的,顯得格外的弱不經風。

  她那時候就總喜歡讓他背,哪怕在花園裡溜達累了,也會跟他說,「阿宴,我走累了,你背我回房間啊。」

  阿宴來虞家的第二天多少還有點反骨,他說,「小姐的腳這麼不受力嗎?應該多鍛鍊鍛鍊了。」

  虞念才不想鍛鍊,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懶。所以每天阿宴叫她晨起跑步她都不起床。

  直到有一次開家長會,老師對阿宴說,「作為虞念的哥哥,平時里還是要多注意她的身體素質鍛鍊,她在多項運動中表現得不算太如人意。」

  說得算是挺委婉的了。

  那時候上學,阿宴作為她哥哥的身份一併跟著進了學校,所以有時候開家長會的時候虞念就會把阿宴推出去,久而久之全校都知道虞念有個又高又帥、同時冷淡沉默的哥哥。

  有不小女生喜歡阿宴,她幾乎每天都能收到情書。

  給阿宴的情書,托她帶給阿宴。

  每每拿到情書後阿宴連看都不看直接扔了,看得虞念又羨慕又惋惜的。直到虞念再大一大收到了第一封情書的時候,她才知道一些個真相。

  之前不是沒人給她寫過情書,都被阿宴暗中給截下來了。她能收到那封情書也實屬不易,那個男孩子裝得挺好,見縫插針才將情書送到了虞念手上。

  雖說虞念不喜歡那個男生,但這股子鍥而不捨的精神著實叫她感動啊。

  當然,這男孩子的行為很快就被阿宴發現,之後情書就再也沒送到她手裡。

  虞念去問阿宴,「我情書呢?」

  「銷毀了。」

  「憑什麼?那是給我的情書!」

  「小小年齡要什麼情書?萬一被騙了呢。」

  「阿宴,你沒權力這麼做。」

  「我要時刻保護你的安危,這就是我的權力。」

  在之後,那個給她遞情書的男孩子見著她就繞道走,虞念別提多納悶了,終於有一天攔住他問為什麼一副很怕她的樣子,男孩老實回答,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哥,你哥前一陣子把一個喜歡你的男孩子給揍了,揍得不輕呢。

  虞念又去找阿宴對峙了。

  阿宴倒是挺誠實,承認的確是把對方揍了。

  虞念詫異。

  阿宴說,「他對你有邪念,並且想要進一步圖謀不軌,為了小姐的安全,我必須要杜絕這種情況發生。」

  把虞念嚇得夠嗆,都要圖謀不軌了?

  趕緊往阿宴身邊湊,她太害怕了。

  阿宴知道她有心理陰影,寬慰她說,「小姐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後來虞念才知道阿宴將對方打成什麼樣,鼻樑塌了,小腿骨折。能在那種學校讀書的學生家境都不錯,於是對方家長找上了虞家,譴責虞家仗著權勢欺負人,死活就要討個說法。

  當時虞倦洲出差不在家,是宋嵐處理了這件事。

  她將虞念和阿宴都叫了出來,當著學生家長的面她沒提阿宴是虞家保鏢的事,就是很心平氣和地問阿宴為什麼打人。

  阿宴說,「我不但打了他,還打了他的幾個朋友。」

  宋嵐聞言問發生了什麼事。

  阿宴說,「他召集幾個外校的學生,讓他們假扮劫持者,他再趁機英雄救美,這樣一來可以抱得美人歸。」

  宋嵐神情淡然地看著對方家長,情緒如水般的,可語氣上不大客氣了,「貴家公子年紀輕輕就好伎倆啊。」

  對方家長自然不肯承認,一口咬定阿宴是冤枉人。

  阿宴說,「如果不信的話可以當面對峙。」

  對方家長不依不饒,聲稱自己的兒子被嚇到了,自然是虞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宋嵐不急不躁的,提議乾脆報警吧。

  「這種事交給警方去調查最合適,是否對錯讓警方來判,如果是虞家對不住貴家公子自然是要登門致歉的,可要是貴家公子有錯在先,那虞家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對方家長一聽這話心裡沒底了。

  自然,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從那天起,學校里還真沒有男生敢打虞念的主意了。

  話題再說回身體素質提升上。

  自從阿宴得知虞念需要加強體育訓練後,就想方設法為她制定了不少鍛鍊項目,每次鍛鍊對於虞念來說都生不如死的,根本堅持不下來,最後阿宴也不想為難她了,就此作罷。

  虞念也挺鬱悶的。

  阿宴說,「沒事,大不了我護小姐一輩子。」

  -

  一輩子……

  虞念冷不防地從回憶里走出來,這才愕然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江年宴英挺的眉骨上,竟不知不覺間細細描繪他的五官。

  她暗自心驚,抽回手。

  然後發現了一件事,自己能動了!

  虞念又試著動動手指頭,還真是能動了。

  她動了動身體,動了動讓腿腳,終於可以動了。

  虞念都快喜極而泣,終於,能動了。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用力抻個懶腰,於是她抬眼看了看江年宴。

  似乎沒有醒來的架勢呢。

  虞念放輕了動作,用最緩慢的動作拉開江年宴箍著她的手臂。當手臂拉開時虞念終於長長鬆了口氣,剛要起身,男人的手臂卻又壓了過來,這次連同男人的身體順勢也壓下來。

  「你——」

  「看了我半天,我還以為能有什麼福利,結果大失所望。」江年宴自小養成的警覺,哪怕是熟睡著,身邊有點風吹草動的就能醒來。

  自小到大,他的身邊沒睡過人,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沒挨很近睡過。

  重逢虞念之後,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在要了她那晚後他就自然而然地睡在她身邊,看著她蜷縮成一團窩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內心竟充實得很。

  像是空缺了好久的感覺終於被補齊了。

  至今,江年宴也說不出這種感覺來,唯獨知道的就是,他要把她留在身邊。

  所以虞念醒來的時候江年宴已經醒了,只是犯懶不想睜眼。

  哪怕江年宴再痛恨虞翼遠,再不願去回憶在虞家的一切,他都不得不承認,抱著她入眠的感覺很好。

  最初江年宴將這種感覺視為報復。

  虞念是虞翼遠心頭的寶貝疙瘩,那他就要狠狠踐踏虞翼遠最珍貴的東西,就像當年虞翼遠毫不留情對待他最珍貴的友情一樣,將他心頭唯獨那一抹光給熄滅了。

  現在江年宴無法去肯定是否因為報復,他只想擁有,瘋狂而強烈的。

  虞念被他壓在身下,這個姿勢就是,更加強烈感覺到他的甦醒了。

  完完全全甦醒。

  她沒敢動。

  但還是跟江年宴說,「我能動了。」

  「然後呢?」江年宴微微挑眉。

  能動有什麼驚喜的?之前又不是真癱了。

  虞念說,「我都好久沒活動了,所以我想起身好好活動一下。」

  江年宴像是聽見了笑話似的,眼底饒有興致,「好久沒活動了?你就除了昨晚上沒活動外這兩天沒少活動吧?」

  說到這兒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的,「你是在埋怨我沒讓你盡興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