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這能給她看見?

  第331章 這能給她看見?

  掛了通話。

  降下車窗,散走不好聞的腥味。

  單手擱在窗外,愜意等紅綠燈,隔壁紅色法拉利跑車的美女趴在車窗,朝他微笑打招呼。

  徐敬西偏頭,懶懶瞥向兩名金髮碧眼女郎。

  開大G跟隨的Schreyer安靜看著美女伸腦袋的模樣,滿心滿眼邀約,而後又忌憚徐先生的氣場,有所收斂放肆的笑顏。

  這給黎影看見,她晚上又要抱枕頭住客房。

  就會有人遭殃。

  突然電閃雷鳴,大風颳過。

  兩輛車一前一後回到莊園,男人熄火,手撐在側臉,看三樓臥室的方向,燈還沒亮。

  估計沒睡醒。

  下大雨,Schreyer上前撐傘,靜等,接人。

  車裡的徐先生一點兒不著急,從副駕駛拿另一部手機,發了條簡訊給姑父,沒一分鐘。

  那邊給了密碼。

  他看了眼副駕駛的U盤,兩份,收在手裡,推門下車。

  東西是逼彪哥要。

  伴隨大雨落下,突然響起驚雷轟鳴聲,幾近穿透耳膜,直直劈在不遠處的高大楓樹。

  閃電煞白里,權威上位者始終不驚不擾,邁大步進門。

  Schreyer只是看他的背影,驚雷透過樓梯的落地玻璃窗,一道駭人白光打在男人高大的背影。

  儘管如此,Schreyer莫名委屈,因為徐先生都不信任自己:「您防備我是應該的,畢竟你我不同國籍,但是請相信,我不會背叛你。」

  當時在密西根湖邊,因為多了Schreyer和譚小姐。

  沒讓彪哥大肆直言。

  徐先生只要自己一個人知道,一個人聽見,只要資料u盤。

  把彪哥都弄瘋魔了,胡亂掙扎說胡話。

  實在是,太防備。

  「何必猜我心思。」徐敬西慢悠悠回話,「倘若秘密涉及徐家,別說是你,路過的螞蟻都不能知道。」

  Schreyer頷首:「抱歉,我理解。」

  「你要是聽了。」他不疾不徐補充,「Schreyer,你骨頭都成一盒骨灰。」

  聽了聽,Schreyer還算舒服點,徐先生也不是不信任他。

  只是除了徐家,他不會把後背交給任何人。

  哪怕是他Schreyer。

  雖然,捨得讓他變成一捧灰。

  天氣悶熱,室內恆溫不夠低,嫌熱得慌,徐敬西邊邁步,邊脫衣服。

  -

  臥室里,漆黑片片。

  黎影睡得沉,真要她出去跑一跑,她也跑不動,可能真的嬌氣了。

  恰恰天黑,迷茫從隱隱約約的驚雷中醒來,哪怕有防噪隔音玻璃,還是迷糊聽到了幾聲。

  以為男人在枕邊,動作小心翼翼地爬起來,生怕驚動枕邊人。

  燈不敢開,拿起手機心驚膽戰地進衣帽間翻衣服,返回的時候,驚雷『轟隆』了下,連忙快步走到床邊要抱抱,卻發現床上好像沒人——

  伸手摸了幾下,大床另一邊確實空空。

  他什麼時候不在家的?

  人不在歸不在,暗無光亮里,也夠她緊張惶惶。

  剛要鬆口氣,打開燈。

  剛轉身,像是撞上一堵堅硬的牆,男人上半身赤裸,僅穿一條黑色西褲,褲沿至上,深凹的兩條人魚線,塊壯的性感腹肌一覽無遺,直接嚇了她一跳想要退步,那堵牆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臂。

  「偷偷摸摸,做賊?」

  嗓音帶笑又帶三分質問。

  她今夜的舉動,落在徐敬西眼裡,她就是偷偷摸摸,早早進來,沒開燈,便目睹她如何竊竊糯糯起身,竊竊糯糯進衣帽間,真不知道她想幹嘛,或者見她不打招呼就逃離的次數太多,莫名覺得煩躁。

  她抬眸解釋:「是剛睡醒。」

  徐敬西低頭看她:「睡夠了?又想跑回你的小公寓?」

  心裡是有點這個打算,畢竟徐敬西不長住芝加哥,解決了欲望,他不是回國就是去西雅圖,黎影暗暗地想。

  「回床上。」他命令。

  黎影老實坐下,拖鞋,躺回被窩裡,原以為男人又要壓上來繼續補眠,並沒有,他沒舉動。

  這讓她心裡沒了底。

  好一會兒,徐敬西從容坐在床邊,小姑娘下意識收起腿,生怕他坐到似的。

  男人皺了皺眉,看著她:「以後都住這裡,不回你的破公寓。」

  黎影嘟噥:「哪裡破,明明布置溫馨。」

  徐敬西伸手捋她的長髮放到肩頭:「這裡遠是遠,有人接送你上下課,還有人陪你聊天,知道嗎。」

  一般『知道嗎』三個字收尾,她只能點頭答應,這不虧,省得她每天為吃什麼晚餐苦惱。

  「想沒想我?」他突然問,居高的陰影朝她拉近,直視她的雙眼。

  就那一眼,眸底一貫居高臨下的精光流露,能把她全身上下看透個窟窿般。

  黎影手指捏好被子,老實交代:「聽到雷聲,想回床上抱先生,發現先生不在。」

  男人忽地聽笑了,雙手捧起她的臉,好心情安撫掌間的小姑娘。

  「隔音好,沒那麼大聲傳進來。」

  她噢。

  看著眼前些微溢熱汗的胸膛,貼附於肌理溝壑交錯滑落,賁張得精悍。

  小姑娘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怎麼不穿衣服?是不是出汗?」

  被她這麼看,徐敬西掠她一眼,「有問題?」

  「沒。」黎影立馬收回目光。

  他出汗的時候,是夜裡,也是最野性十足的時候,像被淋了水。

  但此時的他,像是剛從外面回來,也沒問他去哪,是他的私事。

  很快,保姆鈴響了下。

  那邊詢問:「趙先生,晚餐準備好了。」

  「送上來。」

  說完,徐敬西彎腰拾起床尾春凳的嶄新白襯衫,慢條斯理套身上。

  很快,黎影下意識爬起來,屁顛屁顛跟在那具挺魄的身軀後面,看他抬手臂系紐扣。

  「那…那你不吃晚餐嗎?」

  與送飯的女傭擦肩而過,他丟了一句話:「打個電話。」

  黎影收回目光,老實跟女傭走去隔間,用餐。

  現在是連吃,都不能走出這間房。

  藥膳食療,給她養胃。

  黎影刷手機,邊用膳,一大堆語音信箱,全是校里同學。

  隨意聽了幾條,無非好奇徐敬西是誰,無非詢問是不是她男人。

  沒回應。

  捧著牛奶走出落地窗,往外伸腦袋,可以看見隔壁書房亮著燈,落地窗關得嚴實,生怕淋雨過多,沒再看。

  想想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如鐵鏽般生腥,是想給他送晚餐。

  那好像就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