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位我上者(1)

  第250章 位我上者(1)

  黎影往觀景台的沙發一坐,白狐趴在一旁睡覺,整日畫畫。

  保鏢在一旁服侍她擠顏料,調調色盤,看她畫的雪景,她喜歡和白狐聊天,偶爾聊到極光。

  保鏢隨口來一句:「凌晨2點到4點,極光一直在,您卻睡覺了。」

  黎影手一頓,那人說沒有困她在床上整夜:「他又騙我。」

  「…」

  察覺說了不該說的,保鏢默默退了幾步距離。

  李老闆說過,不要在這位面前亂說話,她愛聊天讓她自己聊。

  ——妥妥儲君的寵妃,不要惹

  傍晚,黎影返回房間,男人正好醒來,站在落地窗接電話,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僅一件黑色西褲。

  他手指夾了支未點燃的香菸,「石油是國企項目,國企老總鎮場,給你百分之三的利益參與還不夠?胃口比你兒子大。」

  那邊:「我倒是想拿7號田二期的中標權,100億是不在話下。」

  這些個企業家但凡知曉國企項目有招標,發了瘋似的要參與。

  徐敬西笑了,手臂一伸,將偷聽的小姑娘拉來懷裡,瞧她委屈的小臉,小聲問她:「怎麼了。」

  小姑娘搖頭,知他在忙事,乖到不打擾。

  「徐先生,您先忙。」那邊似嗅到風聲,主動掛電話。

  徐敬西隨意將手機扔進沙發,自她身後圈她在懷,下巴壓在她發頂:「吃晚餐了麼。」

  她伸出手指:「一碗小粥。」

  男人溫緩笑開:「怎麼天天過這麼清淡,嗯?」

  或許是剛睡醒的緣故,他嗓音輕得似羽毛,沒得一分重量響在頭頂。

  心裡想問他為什麼不告訴她極光出現的事,莫名其妙地壓下了。

  他不就這樣,問了對自己沒好處,他這個人慾望極重。

  再賭。

  賭還會有,就是如此自信。

  迎著落地窗外的夕陽餘暉,黎影抬抬下巴,小聲問:「先生命好,今晚可不可以眷顧我一點點?」

  「要什麼?」他相當大方。

  說實話,黎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底氣都沒有:「像你一樣命好。」

  他笑了笑,當她無聊玩心起:「跟我,有的都給你,就這樣乖乖的,我不會丟下你。」

  黎影挺小聲:「知道了。」

  李修銘同志的保鏢不合時宜地摁門鈴,估計是來送熨燙好的衣服,順道請這位爺出去吃飯。

  黎影默默去開門,接衣服,是一套昂貴的套裝,特別重,抱在懷裡差點壓了她的手臂。

  高支緞感的黑襯衣配黑色大衣,沒logo,很熟悉,是她從家裡衣櫃給他帶來的。

  她乖乖站在他面前,一顆,一顆紐扣的,自上往下,給他系好,收進西褲。

  憑藉優越卓絕的身高體魄,貴公子的氣勢壓她一大截,一弱一強。

  想到四個字。

  位我上者。

  徐敬西心情大好,微垂頸,在她額頭落下吻,拾起沙發的黑色大衣在彎臂,越過她出門。

  黎影也跟著出門,走反方向去看未完成的畫在哪。

  幸好有老闆娘站在一旁盯著。

  「介意嗎。」

  聞聲,她抬頭,看見老闆娘手裡拎折迭椅上前,她搖頭,搖頭這一下,腦袋暈得厲害,視線略微犯蒙。

  起初沒在意,只當在雪地待太久。

  老闆娘已經打開折迭椅在她旁邊坐下。

  抽著煙管,迎著夜景,看她調顏料畫畫。

  老闆娘笑著說,有點想買畫的心思了。

  後來聽老闆娘說:「附近旅客少,檢查站前天就封山了。」

  難怪來的時候沒見什麼車輛。

  黎影換筆刷上色,隨後,老闆娘收起煙槍,「男朋友嗎,蠻矜貴一少爺。」

  黎影認真且嚴謹:「不是。」

  老闆娘細細的柳葉彎眉微挑:「難道結婚了?挺疼你的啊,一趟行程幾千公里,專門包下這裡只為給你安靜畫畫。」

  黎影揉了揉畫畫發麻的手腕:「沒結婚。」

  礙於客人隱私,老闆娘雖驚訝,但不作打探:「四九城的吧?」

  並不等專心畫畫的黎影有回覆,老闆娘自顧自地說,「腔音濃,一聽就是地地道道的京爺。」

  說的是徐敬西。

  「我在這裡四十六年,見過的情侶數不勝數,都是來旅遊度假,唯獨你們倆位,一位來喝酒,一位來畫畫。」老闆娘看向黎影,「俊男靚女啊。」

  她一笑而過,覺得吧,老闆娘想哄她掏腰包多住幾天。

  等老闆娘離開去忙事,黎影孤獨坐在沙發里,塔塔亮晶晶的狐狸眼望她。

  她跟塔塔去山上看星星,一會兒躺雪地里,一會兒和塔塔玩。

  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

  -

  「百分之四很多了,我老子頑固。」響起李修銘愜意的腔音。

  茶室內,那壺泡好的白茶還沒來得及動,鈴鈴兩道鈴聲打斷。

  李修銘悠哉拿起手機接聽,那邊是他的保鏢,剛聽完,噌地起身,面無表情提前打開門。

  「徐先生,您的人發燒,睡在觀景台。」

  不等坐在主位敲電腦的太子爺過來推開,李修銘死死貼在門邊:「後山觀景場的沙發。」

  徐敬西大步離去。

  編織搖籃沙發內,她身上蓋了件厚毯子,臉色燒得不正常,以前是養在雞蛋殼裡供著嗎,身體動不動這病那病,徐敬西走過去,俯身抱起她。

  她立馬圈禁男人的脖子圖安全感:「冷…」

  額頭栽進男人的胸口,溫度燙人。

  酒店一直有安排醫生進駐,供旅客私人保健體系,倚在門邊的太子爺瞧著這位三流醫生,量體溫,把脈,給一盒退燒藥,多餘的沒再有。

  小姑娘昏睡在沙發,就只是發燒?誰他媽治病這麼簡單的?這令他不悅地皺眉。

  翻了下手機,尋到號碼撥通。

  「借個醫生過來。」他言簡意賅。

  那邊表示震驚且難以置信:「你怎麼在新韁?病了?你啊?」

  徐敬西解釋:「朋友病了。」

  床邊,三流醫生彎腰,老闆娘扶起昏睡的小姑娘餵藥,小小聲提醒:「我們先吃藥。」

  她毫無意識,老闆娘只能求助佇立在門外打電話那位。

  徐敬西進門,隨意放下手機:「她不吃就不吃。」

  醫生和老闆娘默默退開,不敢回話。

  稍微觀察這位京爺的神色,一臉的不耐煩。

  他朝床邊的椅子坐下,俯身,撩開她額間的濕發,小姑娘稍微有了點反應,張了張嘴:「藥呢,先生。」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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