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月被霍老爺子的聲音嚇了一跳,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後背發寒,雙肩抖如篩糠,瑟縮著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不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行,既然你不肯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那讓霍家蒙羞這件事的所有責任就由你一個人來承擔,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剛才讓我廢了姜黎一隻手,那我現在就讓人廢了你的一隻手。」
霍老爺子話音剛落。
保鏢立刻就走到病床前,抓住林思月的雙手,要將她拖下床。
「是姜黎。」她指著姜黎,眼神中滿是驚恐。
病房裡的眾人,全都將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姜黎。
「我?」姜黎滿臉不解。
「林思月,你摔壞腦子了嗎?我是女的,可沒有能力讓你懷孕。」
「是她找人侵犯了我。」
姜黎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什麼時候找人侵犯你了?林思月,你別空口白牙亂說行不行?」
「我沒有亂說,在均已宣布和我訂婚之後沒多久,你嫉妒我搶了你的未婚夫,報復我,找人在工地上侵犯了我,還拍了視頻。她還威脅我在微博上,跟她道歉,公開承認當小三的事。」
姜黎想起那天林思月來求她。
她還好奇,為什麼她態度前後差別這麼大,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是她並沒有找人侵犯她啊?
林思月抓住霍均已的胳膊,哭成了一個淚人。
「均已,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你還記得那天我一夜未歸,腿受了傷,你是知道的啊。」
霍均已的確有些印象。
可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林思月說的任何一句話了,她連學歷都是假的,懷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一個撒謊成性的人,他說服不了自己再相信她。
霍均已滿臉失望地將手抽出:「你說的話,我不會再相信半句。」
林思月:「姜黎,你敢做為什麼不敢承認?」
「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找的人?」
姜黎遇到事向來不內耗,從不想著自證。
林思月語塞。
她的確找不到證據,而且是她先給姜黎下藥,想讓她失身,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除了你還能有誰?」
「那誰知道?」
姜黎挽住霍知行的胳膊:「我有知行這麼優秀的老公,我需要嫉妒你嗎?我又不像你,能夠榜上霍均已就是你的天花板,而我離開他,有更好的等著我。」
姜黎只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摘乾淨。
「你還是仔細想想,孩子的父親是誰吧。」
霍老爺子只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冷聲命令道:「動手吧!」
林思月狗急跳牆,從床頭抓起一把水果刀,就撲到姜黎面前:「你個賤人,你害我失去了一切,我要殺了你!」
眾人都沒想到林思月會傷人。
她速度太快,姜黎當時視線並不在她身上,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轉過臉,看向那刺過來的刀時,那刀刃已經只距離她不到半米,並且那刀刺向的位置是她的頸動脈。
林思月這是下的死手。
姜黎大腦已經失去了反應,瞳孔放大,整個人呆愣地站在那。
刺啦一聲。
「啊~」
病房裡一陣尖叫聲響起。
姜黎卻沒有感到疼痛。
她愣愣地看向那把砍過來的匕首,在落下來之前,被一隻手臂擋住了。
一瞬間,皮開肉綻。
一道大口子,鮮血咕咕地往外冒。
姜黎腦袋轟地一下,瞳孔不由得睜大,聲音顫抖破碎地喊著:「霍知行!」
男人另外一隻手,牢牢地將她護在懷裡。
對於那砍在手臂上的一刀,他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過一分,幽黑的眼神里,有的全是對她的擔心跟緊張。
「你的手受傷了。」
姜黎看著那道很深很深的傷口,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她急忙用手捂住傷口,可那血就像是破了的水管一樣,從她的指縫中流出。
「別怕。」
此刻的霍知行還不忘安撫她。
「要趕緊止血。」
她急忙帶著霍知行快步去了醫院的外傷急救站。
護士拿來工具,要幫霍知行止血。
「讓她來。」霍知行看向姜黎。
「可是我學的是中醫,縫合併非我的強項。」
「我相信你。」
霍知行眼神堅定,臉上全是對她無條件的信任。
她拿起縫合的針線。
看向霍知行那道傷口,手都在抖,額頭冒出細密的汗。
「別緊張,只是一點小傷。」
「都需要縫針了,還說是小傷?你幹嘛逞英雄替我擋那一刀?」
姜黎聲音哽咽著,一想到霍知行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心裡就無比的自責。
鼻尖一酸,眼眶便濕潤了。
「我不擋,受傷的就是你了,那會比我受傷更疼。」
「我受傷你怎麼會疼?」
「我會心疼。」
姜黎心口猝不及防地又被燙了一下。
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抬起手用手臂去抹眼淚,她此刻的狀態,根本無法給霍知行縫合。
姜黎轉身將縫合的工具交給護士。
「還是你來吧。」
她不是不會縫合。
是她心疼。
心疼到,看到霍知行的傷口,就會手抖。
她捂住霍知行的眼睛。
「別看。」
男人嘴角浮起一抹弧度,雖然受了傷,但老婆擔心自己,心疼自己,他覺得這一刀挨得相當值。
護士內心很無奈。
本來上班就煩,還要吃狗糧。
她在心裡暗暗吐槽:受了傷還這麼開心?
她縫合時,下手不由得重了一些,霍知行眉頭緊蹙,手不由得握緊收力,姜黎察覺到了,眼底滿是擔憂。
「可以輕點縫合嗎?」
「這麼深的傷口,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縫合完。
護士冷著臉,公事公辦地說著:「一個星期後過來拆線,傷口不能碰水,注意消毒,這隻手這段時間不要負重。」
「謝謝。」
姜黎看著霍知行手臂上的那道縫合好的傷口,心臟像是有針在扎,滿臉愁容的說著:「這傷口恐怕以後要留疤了。」
霍知行非但不擔心,表情還似有一些自豪。
「最好能留疤。」
姜黎滿臉不解地看向他:「為什麼?有一道疤在手臂上,有什麼好的,又不好看?」
「這是我的功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