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死有餘辜
姜黎第一個走到護士前，拿過她手中的鑑定報告，目光落在最下角那串鑑定數字上。
她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挑眉看向霍均已：「恭喜你，喜當爹。」
霍均已拿起報告，面上的表情高傲：「我就說我霍均已，不可能被戴綠帽子，這親子鑑定完全就是沒必……」
然而他話沒說完，卻在看到那最後的鑑定結果時，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僵硬，隨後被震驚和屈辱覆蓋。
林思月滿臉驚恐，手指緊緊地抓住被子，內心的慌亂一覽無餘。
霍均已將那份鑑定報告甩到林思月臉上，情緒激動地質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思月連那份鑑定報告都沒敢看，就急忙拽著霍均已的胳膊。
「均已，你聽我解釋。」
「好。」
霍均已冷眸看向她。
「你解釋看看，你懷的孩子為什麼不是我的？」
林思月聲音哽咽著：「我沒有背叛你，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鑑定報告上，為什麼說孩子不是我的？你說為什麼孩子不是我的？」
「我……我……」
林思月緊抿著唇，她無法啟齒，是因為她算計姜黎不成，反倒是自己被強了，那幾個男人折磨了她一整晚，是她一輩子的噩夢，是她怎麼也不願再想起的屈辱回憶。
「這野種是誰的？」
霍均已被戴了綠帽，惱羞成怒的掐住林思月的脖子，怒吼著質問，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眼神如刀，恨不得立刻剮了她。
林思月雙手緊緊的握住霍均已。
由於窒息，她面色有些發紫，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模樣可憐極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思月沒有撒謊。
她的確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那幾人中的哪個。
霍均已赤紅著雙眼，緊繃著臉龐，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思月。
「不知道？」他聲音拔高了幾分。
「你跟他媽跟誰上的床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林思月滿臉委屈。
當時她發現自己懷孕時，也很糾結，她知道孩子大概率是那幾個混蛋的，因為霍均已當時跟她在一起時，從未想過要娶她。
她知道，霍均已只是太寂寞了，跟她不過是肉體上的歡愉，即便當時他被姜黎氣得當眾宣布跟她訂婚，也還想著姜黎會回來求他。
所以他們做的時候，他每次都有做措施，即便不做措施，也是體外。
她其實很早就想過懷孕，用孩子綁住他，只可惜他太謹慎了。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懷孕時，既害怕，又竊喜。
她想過把孩子打掉，可是，當時霍老爺子不同意她嫁進霍家，她需要這個孩子推自己一把……
「所以你不止一次地背叛了我，次數甚至多到連你自己都不清楚，是哪個男的讓你懷上了野種？是嗎？」
林思月臉色已經發紫。
霍均已手上的力道仍在不停加重：「說，孩子的爸是誰？」
林思月用力拍打著霍均已的手，聲音沙啞：「你鬆手，我要窒息了。」
霍均已鬆開了她，眸光漸漸暗點下來，眼底染上一抹自嘲，握緊了拳頭。
林思月重新獲得氧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在一旁看戲的姜黎，嘖了一聲。
「霍均已，看來你這綠帽子還不止一頂，弟妹可真溫柔體貼，真會替你著想，怕你帽子換不過來，還貼心地為你準備了好幾頂，讓我猜猜，是一星期每天換一頂新的，還是一個月每天都不重樣呢？」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火上澆油，轉眸看向孫雅琴。
「阿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孫雅琴一臉懵。
「我怎麼了？」
「你不是很會操心嗎，我跟知行不過結婚一年，沒要孩子，你就覺得我們有問題，你這親兒子，那方面有問題也沒見你這個當媽的上點心，給她找個老中醫瞧瞧，害得弟妹還要出去找別人。」
「其實這事也怨不得弟妹，你催生催的那麼緊，家裡的男人不行，她不得去外面找人幫忙？」
姜黎這一張嘴，就將三人都無差別攻擊了。
霍均已瞬間就不樂意了。
「你憑什麼說我不行？」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下你們總該相信，我沒有推她下樓了吧？是林思月知道自己肚子裡懷的不是霍均已的孩子，想要除掉孩子，又不想擔責，我就成了替她背鍋的最好人選了。」
姜黎的推理有理有據。
孫雅琴面露尖酸刻薄道：「這並不能證明，你沒有推她下樓。」
「這還不能？」
「當然，你推她下樓可是我們親眼所見，你事先又不知道思月肚子裡懷的不是均已的孩子，你推她下樓，有正當理由。」
林思月的孩子沒了。
她爭奪霍家財產的砝碼也就少了，她必須要藉此事扳倒霍知行跟姜黎。
姜黎不解道：「我有什么正當理由？」
「你不就是眼紅思月肚子裡的孩子，是爸的第一個重孫嗎？思月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我們均已分得的遺產就會少一份，這不就對你跟霍均已有利嗎？」
「所以你催弟妹生孩子就是為了多分遺產？你就這麼盼著爺爺死嗎？」
姜黎一句話就將孫雅琴置於尷尬地步。
她急忙向霍老爺子解釋：「爸，我不知道這個意思，我不過就是針對這件事情，在分析姜黎推思月下樓的動機。」
「你分析的究竟是我的動機，還是無意間說出了你讓弟妹懷孕的動機？」
姜黎據理力爭。
孫雅琴根本辯不過她。
無能狂怒，聲音拔高了好幾分。
「你別血口噴人，我從沒這麼想過。」
霍老爺子重孫夢碎，霍家還出了這麼大一個醜聞，他現在心中鬱結，用力將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敲，厲聲呵斥道：「都別吵了！」
瞬間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
霍老爺子征戰商場多年，年輕時也是在一堆同父異母的兄弟中廝殺出來的，並非一個毫無城府的老頭子。
他是個思想傳統的，最注重血脈的傳承。
「既然林思月懷的並非霍家子孫，這件事就不再追究姜黎的責任。」
孫雅琴不服：「爸，就算那孩子不是均已的，可姜黎想要害死思月肚子裡的孩子，這也是事實啊！不管她的動機是什麼，她總歸是害死了一條生命。」
「不是我霍家的子孫，死有餘辜！」
他橫眉冷眼的看向病床上的林思月：「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