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書尷尬的站在門口,見實在沒有人搭理他,而陸長治正在用一副「你怎麼還不走」的眼神看著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安玉書只好說道:「我跟幾個朋友在這裡喝茶,真巧就在這碰到你們了。四舅,妹夫,萬大人,你們且喝著,帳就記在我這了。不打擾你們了,呵呵。告辭,告辭!」
安玉書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安玉書走了,陸長治就深深的嘆了口氣,「唉,早知道他竟是個黑心肝的小人,老夫才不會認他這個親戚呢!」
說完,陸長治又對萬臨說道:「萬臨吶,安玉書那個混蛋對你做過的事老夫已經聽說過了。他竟把帶字的紙條夾雜在了餅中送給了你和萬彰,簡直是缺德至極!老夫當初就該直接把他趕出京城去,讓他在偏僻之處了卻殘生!」
陸長治說完,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宋修能也義憤填膺的說道:「他這種人就是人渣、敗類!想到竟然與他同朝為臣,簡直是對咱們的侮辱!」
然而陸長治和宋修能對安玉書的厭棄和為他的打抱不平,卻並沒有讓萬臨感到多麼寬慰,萬臨第一反應是覺得蹊蹺。
因為在萬臨看來,安玉書做的缺德事除了他們這幾個當事人之外,應該不會再有人知道。
除非是他們之中有人把這件事說了出去。
但目前知道這事的,有在京城的人除了萬臨一家就是安玉書夫妻了。
萬臨確定他們一家從來沒跟別人說起過這件事,安玉書更不可能去說,那這件事到底是從誰口中傳出來的?
萬臨給陸長治和宋修能各自倒了杯茶,平靜的說道:「陸伯伯和修能兄不必為他動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咱們知道便好,往後遠離的就是。對了,你們二位是從哪裡聽說他對要誣陷我作弊的事啊?」
萬臨說完,陸長治順口答道:「我們是同一些同僚說的,也不知道誰是第一個知道的。」
陸長治以為萬臨是在擔心這件事會對他的名譽有什麼影響,忙又說道:「萬臨,不用擔心,這是他要陷害你,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也只會站在你這邊,為你打抱不平的。」
萬臨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卻沒說出到底是誰第一個說起這件事的,便索性讓他誤會到底,也不再細打探了。
「呵呵,晚輩是有些擔心,總怕有人會顛倒黑白。」
陸長治信誓旦旦的說道:「你放心,誰要是敢顛倒黑白,老夫第一個不饒他!」
宋修能這時說道:「岳父大人,依小婿看,那安玉書在大理寺也沒什麼大的建樹,只是一個平庸之輩而已。不如什麼時候尋他一個錯處,將他罷官趕出京城的好。否則這種人還繼續留在官場,而且還跟咱們沾親帶故,小婿怕他會污了您的名聲啊。」
宋修能說完,陸長治就捋著鬍子思索了片刻。
「賢婿說的對!這人怕是留不得了!咱們讀書做官都要以聖賢為榜樣。可他哪有聖賢之行?這種人的確不能再繼續待在官場了,我看他也沒這個能耐做個好官。」
陸長治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萬臨的神色,卻見萬臨臉上波瀾不驚,沒有什麼憤怒,也沒有什麼有人幫他解決仇人的欣喜。
陸長治轉過臉來對宋修能說道:「明天我就去一趟大理寺,用不了幾天他應該就能滾蛋了。」
「陸伯伯,這......」萬臨終於說話了。
萬臨剛說話,陸長治便一擺手,沒讓他接著說下去。
「這件事就交由老夫來處理。你放心,他絕對會合情合理的離開京城,而且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多謝陸伯伯為晚輩打抱不平,晚輩無以為報,這杯茶晚輩敬您!」
萬臨一臉感激的看著陸長治,端起茶杯也對宋修能點頭致謝。
陸長治心裡高興的很,這可是他拉攏萬臨最好的機會,可比他花了一千兩銀子的效果還好。
陸長治想到這不禁有些肉疼,早知如此何必去花那個冤枉錢呢?
但是他又自我安慰起來,若不是買了萬臨家的宅子他也此刻也不能跟萬臨坐在這裡,也不會碰巧遇到安玉書,更不會用這麼好的機會來拉攏萬臨。
陸長治心裡平衡了。
萬臨也知道,陸長治只要幫了自己這個忙,那他就欠了陸長治的人情。
萬臨想著這個人情是一定要還的,絕對不能讓陸長治以此來對他「道德綁架」。
三個人逐漸的把話題扯了回來,又聊了不到半個時辰,三個人這才回了家。
萬臨在往回走的路上,總感到身後有人跟著他。
快要到家的時候,萬臨突然在一家燈籠比較亮堂的藥鋪前停下了,然後猛地回過了頭。
「誰在那?出來!」
萬臨厲喝了一聲,緊緊地盯著一個轉角處。
大概過了幾秒鐘的時間,還真的從轉角處走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逐漸從陰影中走到了燈光下,萬臨見到他的時候真是大吃一驚。
「萬愷?怎麼是你?」
萬臨儘管還記恨著他,可是還是猶豫驚訝兒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萬愷也加快了腳步向萬臨走了過來,剛走到萬臨跟前,萬愷就跪下了。
「萬大人,小人對不住您!小人向您賠罪了!」
這要是別人,萬臨早就雙手扶著他起來了。
但眼前跪著的事早就該向他下跪認錯的仇人,萬臨便沒管他。
萬愷跪下後就連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的時候,額頭都青紫了。
萬臨對萬愷這番舉動十分不解而且非常蹊蹺。
萬臨為了儘快解開疑惑,才說道:「你先起來,要不就別跟我說話了。」
萬愷慢慢站在了起來。
「你這是?」萬臨這才發現,萬愷比從前消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好,衣衫也有些發舊,不再是從前那個風光體面的公子哥了。
「你是什麼時候來京城的?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萬愷垂頭耷腦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萬臨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爹沒了,家裡還欠了好多錢,宅子和地都賣了也不夠還的。我是求著一個老鄉跟著商隊來的京城。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萬愷說著一把抓住了萬臨的衣服,紅著眼睛懇求道:「萬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幫幫我!我知道我從前幹了多麼混蛋的事!可那都是安玉書蠱惑我,逼迫我乾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好,只要你能解氣,讓我幹什麼都行!」
萬愷說著又要跪下。
面對萬愷發瘋似的懇求,萬臨可沒頭腦發熱,愛心泛濫。
萬臨質疑的看著他,非常冷靜問道:「你爹沒了?那你家的為何會欠了許多錢?難道是你爹患了重症,你們為了給他治病所以花光了積蓄又借了錢嗎?可以你家的家底來看,應該不至於吧?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被萬臨質問以後,萬愷的神色瞬間僵了一下,忽然鬆開了萬臨的胳膊。
萬愷緊緊握著拳頭,低著頭含淚答道:「我家的錢不是給我爹治病花光的,是我......都是被我給賭輸的。我爹是知道我竟欠了那些錢後就......就上了一股火,他就......」
萬愷說不下去了,抱著頭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萬臨明白了。
「原來你爹是被你這個賭徒給活活氣死的!」
萬愷瞬間哭的更大聲了。
「唉,你怎麼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
萬臨心裡也有些難受,畢竟萬愷他老爹這人還算可以,從小看著萬臨長大,想到他竟是被兒子給氣死的,萬臨都為他感到憋屈和不平。
但萬愷現在落到這個田地,萬臨的心裡還是比較痛快的。
這算是惡有惡報了吧。
「你起來吧,在這哭有什麼用?」萬臨拎著萬愷的衣服把他拉了起來。
萬愷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抓住了萬臨的胳膊,忍著眼淚說道:「萬大人,咱們有親又是同鄉,求求您幫幫我吧!」
萬臨厭惡的甩開了他,冷著臉說道:「你怎麼不去找安玉書幫忙?他不是你妹夫嗎?他現在也做了官,家境還殷實,幫你綽綽有餘。」
萬臨剛說完,萬愷便咬牙切齒的罵道:「那個混蛋才不是我妹夫!我跟他恩斷義絕,勢不兩立!」
萬臨聽罷不禁冷笑了一聲,「呵,你們倆怎麼還反目成仇了?」
萬愷滿眼怒氣的說道:「我來京城第一個想來投奔的人當然是他。可是他一聽說我要向他借點銀子,再聽說我們家落魄了,竟把我罵了出來。那個周冰雙也是個毒婦!她竟一點都沒看在她姐姐的份上幫我說句話,還讓丫鬟往我身上潑了盆涼水!這對惡人不得好死!」
萬愷罵完,又繼續求起了萬臨。
「萬大人,求求您了!我不要多少,只要一百兩銀子就夠!否則再不還上錢,他們就要把我兒子搶走了!萬大人,求求您狠狠大罵我一頓讓您出氣,可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萬愷已經是淚流滿面,然而萬臨卻對他同情不起來。
不過萬臨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於是問道:「你來京城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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