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縣主這邊定好了設宴的日子,下人就忙著準備請柬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為了表示對富小九這位毓秀夫人的重視,富小九的請帖是第一個送過來的。
送請柬的丫鬟先是去了富小九家裡,發現她沒在,為了想討好她,丫鬟特意跑到了京味樓。
萬婆子只說富小九在京味樓跟人吃飯,沒等說跟誰在一起吃呢,丫鬟就急著走了。
結果到了雅間一進門,丫鬟竟看到了陸夫人母女,頓時就傻眼了。
靜宜縣主當時只知道陸夫人大張旗鼓的去給富小九送禮了,卻並不知道她們竟然約在京味樓吃飯的事。
丫鬟硬著頭皮走了進來,報了家門後,在場的這四個人都有些尷尬。
富小九到底還是拿過了請柬,客氣的說道:「既然縣主的請柬都送來了,我後天一定會去赴宴的。」
「恭候毓秀夫人大駕光臨,奴婢不打擾了。」
丫鬟臨走的時候還用餘光瞟了下陸夫人,瞧見她臉色微變,心裡倍感痛快。
陸夫人和陸倩影則看著富小九手中的請柬心裡分外惱火。
陸夫人暗暗攥緊了帕子,對富小九說道:「夫人,您後天不是要辦喬遷宴的嗎?依我看,這種沒有什麼意義的宴席不去也罷。以您現在的身份,只要您說您後天辦喬遷宴,這京城的貴婦小姐們哪個能不來?」
陸夫人的意思很明顯了,就差說你別把靜宜縣主那個臭婆娘放在眼裡了,當她說話是放屁好了!
富小九卻看得開的說道:「我怎麼能跟靜宜縣主這樣的金枝玉葉相提並論呢?再說她這宴席定的比我要早,喬遷宴晚幾天辦也是無妨的。」
陸夫人見富小九竟絲毫沒有埋怨靜宜縣主的意思,心口便有些發堵。
陸夫人苦笑道:「呵呵,您這話倒實在,咱們怎麼跟人家那金枝玉葉的相比呢?所以咱們才能坐在這一張桌子上吃飯,同飲這一壺酒啊。」
富小九沉默一瞬,才說道:「陸夫人,您是不是還因為那件事心裡不痛快?」
富小九不用明說,陸夫人就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
陸倩影也知道富小九說的是那哪件事,立刻為陸夫人喊冤道:「那件事不是我娘乾的,她是冤枉的!」
陸夫人沒說話,但喝了口悶酒,用帕子捂著眼睛抽泣了起來。
富小九:那件事當然不是你老娘乾的,是我乾的呀!哈哈哈!
富小九拍了拍陸倩影的手背,有看了一眼陸夫人說道:「倩影,陸夫人,你們聽我一句勸。你們都不要再糾結那件事了。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時間會讓他們明白一切的。咱們清者自清,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
陸倩影恨恨的咬著嘴唇,不甘心的說道:「這口氣我娘怎麼能咽的下去呢?當初她被靜宜縣主那個老妖婦當眾羞辱,害得我娘丟盡了臉面,後來我娘都不敢出門,整天躲在家裡以淚洗面。那段時日我娘都瘦得脫了相。這都怪那老妖婦昏聵,不辨是非!我們家跟他們家的仇結了就不會再解開!」
「倩影......」陸夫人含著眼淚搖搖頭,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了。
富小九:你們倆少在我面前賣慘,我不吃這一套!
富小九解釋道:「陸夫人,倩影,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勸你們原諒靜宜縣主的所作所為,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往前看!管她是什麼金枝玉葉,可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陸大人正直壯年,在朝廷人脈光根基深,將來必定還能有番大作為的!」
富小九的話給了陸夫人很好的寬慰,她即刻擦乾了眼淚,充滿了鬥志的說道:「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您放心,從今以後我定會每日都讓自己開心,我還要等著看我家老爺和姑爺爬上高位後,那個老妖婦匍匐在我們腳下的樣子呢!」
陸倩影也仿佛打了雞血般的說道:「對!咱們的確比那些只有虛名的人強!來,為了咱們的將來,咱們幹了這一杯!」
富小九這邊喝的熱鬧,萬臨和陸長治這邊也不寂寞。
跟萬臨私下裡見面這麼好的事,陸長治可沒忘了提攜他的姑爺。
宋修能見到萬臨的時候心裡五味陳雜。
他跟萬臨是同批進士,一起金榜題名,然而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萬臨竟然已經管至四品,簡直是一飛沖天。
宋修能羨慕萬臨的同時還深感無奈,萬臨能做到這樣的高位上,不僅是因為他本身的能力,還有常人都無法擁有的運氣。
萬臨已經很久沒跟宋修能見面了,再見到宋修能,萬臨心裡也生出了許多感慨。
宋修能比他大不了幾歲,他們當初一起站在金鑾殿上的時候都是那麼的意氣風發。
可宋修能的臉上了眉眼間卻已經有了一種疲憊之感,身上的朝氣竟消失了大半。
「萬大人!」宋修能見了萬臨恭恭敬敬的先對他行了禮。
萬臨向他還了禮,謙遜一笑。
「宋大人,多日不見,想來你也是公務繁忙吧?」
宋修能勉強笑了笑,「下官每日不過是做些雜事罷了,瞎忙而已。」
倆人寒暄的時候,陸長治看得出宋修能眼中對萬臨的羨艷,他多麼希望宋修能哪天也能像萬臨這般出息。
「呵呵,萬大人,您別怪我沒跟您打聲招呼就把修能帶來了。他這人您應該了解,平日裡只喜歡在家裡看書,沒什麼交際,我便把他帶來了。」
萬臨笑著說道:「我跟修能兄是同朝進士,又同在翰林院為官,若修能不棄,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宋修能立刻說道:「下官怎麼敢嫌棄大人呢?大人真是說笑了。」
「修能,咱們此刻不是在朝堂之上,不要把官階分的這麼清楚。我還叫你修能兄,你還稱我為臨兄,這樣才顯得親近啊!」
陸長治連忙應道:「對對,萬大人說的對。修能啊,你看,萬大人都能放下身段跟你稱兄道弟了,你也別太死板了吧。」
萬臨又對陸長治說道:「陸大人,您也別跟我這麼見外了,直呼晚輩的名字就好。」
這話說的讓陸長治心裡很舒服,他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好,老夫私下裡就叫直呼您的名字了。您也叫我一聲陸伯伯吧。」
萬臨欣然應道:「好的,陸伯伯。」
稱呼變得親切了以後,三個人再說氣話來的時候也都覺得親切了許多。
陸長治便開始給萬臨講了元閣老的喜好和厭惡,從中引出了很多個話題。
其實陸長治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也不是只靠著精明和溜須拍馬,他肚子裡有學問,當初也是個充滿了理想和抱負的有志青年。
不過在官場混跡了這些年,他不僅為了升官還想著發財,便逐漸迷失了本心,變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宋修能看到他這樣子,心裡多少也有些厭惡,卻又不得不依附於他。
三個人品著茶,吃著茶點和小菜談笑風生,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們三個是知音相聚。
萬臨這時也終於明白了身在官場的身不由己,即便他根本不想去參加元閣老的壽宴,根本不想跟陸長治和宋修能在這裡逢場作戲,卻不得不違背心意來做這些。
但好在這種應酬的場合他參加的局指可數,以後他便要用公務繁忙來回絕不想參加的應酬了。
三個人正聊的開心,一個人忽然不請自來。
「四舅,妹夫,我剛才在外面聽到像是你們的聲音,沒想到還真是你們啊!」
安玉書挑簾走了進來,進屋就先跟陸長治和宋修能說了話。
等他說完了話,才發現跟陸長治和宋修能坐在一起的人竟是萬臨!
安玉書看到萬臨一瞬,表情出現了十分精彩的變化。
他們可是實打實的同窗,可如今他還只是個八品的大理寺評事,萬臨卻是四品大員了!
安玉書此前還一直不承認萬臨比他強了百倍,總是不服氣,認為萬臨沒有他聰明有能力,就算萬臨中了狀元卻不過是運氣使然。
然而就算萬臨沒他聰明沒他能力強,可萬臨的運氣卻足足能將他吊打。
安玉書如今就算不服氣也得心服口服了。
萬臨看到安玉書走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
他可以對陸長治和宋修能保持著表面上的熱情,那是因為他們不過跟他不是一路人而已,並沒做過什麼差點斷送他前程的缺德事。
而安玉書夫妻和萬愷夫妻當年做的缺德事,萬臨就算死也不會原諒他們。
「你怎麼來了?」
陸長治面色很冷,因他已經聽說過安玉書當初做的事了。
知道安玉書竟如此坑害過萬臨,陸長治便也不願意搭理他了。
宋修能更是對他沒什麼好感,平時見了面也不過是給他些面子互相問聲好而已。
這便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除非別做壞事,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天下人知曉。
安玉書也感受到了陸長治對他冷漠了很多,幾次上門去拜訪都被各種理由拒絕了。
他今天是偶爾來這跟一些朋友喝茶,聽到了陸長治的聲音,就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碰到了。
但安玉書此刻站在雅間門口,陸長治只是問了聲「你怎麼來了」,卻並沒有讓他進來坐坐的意思。
宋修能臉上沒什麼表情,萬臨則根本是在裝作沒看見他,該喝茶喝茶,該吃點心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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