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府兵的稟報,鎮北王眸色一凜,府兵立刻快步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Google搜索
富小九和萬臨都不太自然的看著手中的茶碗,不想對鎮北王府的家事表現出什麼興趣。
但王妃和世子則對這件事十分關切,倆個人都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鎮北王的臉上,神色探尋。
府兵很快稟報完了,鎮北王低聲道:「本王知道了,稍後本王再過去處置。」
「是!」
府兵低著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萬臨隨後識趣的說道:「王爺,我們今日前來實屬冒昧,不打擾您處理事務了,改日我們再來拜訪。」
鎮北王一擺手,神色淡然的說道:「你們別多想,本王府中難免會有些雜事,但這些雜事怎麼能影響到本王會客呢?本王終於見到了世子的恩公,若是不好好招待你們一番就太有失禮數了。你們且安心在此繼續同我等暢聊,稍後咱們一起吃了午飯,你們再走不遲。」
鎮北王既已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便是真心想留他們多待一會,萬臨見狀就不再急著走了。
為了緩解嚴肅的氣氛,王妃笑了笑,看著富小九又問道:「小九,你們這一路可太平嗎?有沒有什麼見聞,快同我講講。」
富小九放下茶碗,又用帕子擦擦嘴,「回王妃的話,我們這一路可真是發生了諸多趣事,民女這就給你們講講我們的奇遇。」
富小九把路上發生的所有事都講了,她言簡意賅,卻不失生動,讓鎮北王一家聽得津津有味,十分過癮。
聽完了富小九一路進京的過程,王妃慶幸的說道:「你們這些境遇可以寫書了,真是既熱鬧又驚險。不過你吉星護佑,總能化險為夷,險中求勝,總是不會令人擔心的。」
世子意猶未盡的說道:「那個柳碧可真是棵毒草,要不是那徐壯士當機立斷的要了她的命,她往後怕是要害了您和萬先生呢。要是有機會,我真想見見那位徐壯士,切磋一下武藝。」
鎮北王也發表了一下聽後感,「富郎中不僅給那山賊治了病,還勸他棄惡從善,當真是有膽量的人才能如此去做。這便如同那山賊所說,你不僅救了他一人的命,更救了他整座山頭兄弟的命啊!」
王妃讚賞的笑道:「我就說小九是女中豪傑!這回王爺更相信我沒有誇大其詞了吧?」
鎮北王很高興,他剛剛雖然把富小九稱讚了一番,但是也沒有忘記觀察萬臨。
他覺得萬臨的相貌堂堂,不過還對萬臨沒有太多的了解,打算一會吃飯的時候跟萬臨好好聊聊。
如果萬臨真的是才華滿腹又忠厚正直,他以後一定會在朝中幫助萬臨安身立命。
時間在幾個人的談笑中很快過去,下人們知道家裡來了貴客,不用吩咐便把該做的都做的十分細緻,午膳的菜餚極為豐盛精緻,富小九和萬臨見了都不捨得動筷子了。
鎮北王特意讓萬臨在他和世子中間坐著,三個人言談間聊的都是國家大事,但鎮北王沒有提起爭儲的事情,而是向萬臨完整展現了朝庭的結構和暗地裡的陣營。
鎮北王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件事做太多評價,全都把對事情的看法和分析交給了萬臨。
萬臨說話很有分寸,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卻也沒說的太深。
從萬臨的言談中鎮北王看出他是個有才華卻不顯擺,有思想卻又不執拗的人,因此對萬臨很是讚賞,決定等萬臨考中功名後,一定幫助萬臨在京城站穩腳跟。
王妃和富小九的交情自不必說,兩個人各種話題都聊,王妃說她自從用了富小九送她的升級版秋水霜後,皮膚是越來越好了,她但凡認識的貴婦名媛都被她成功安利,用過的人都對她有所埋怨,埋怨她不早點把這麼好用的東西推薦給她們。
富小九也的確看出王妃的氣質雖然愈發的貴氣了,可看上去竟比她們剛見的時候還要年輕幾歲似的。
王妃是富小九的貴人,正是因為王妃的盡力相助,富小九作坊的生意才會越來越紅火,如今不管是秋水霜、胭脂水粉還是藥膏等等,都已經銷往全國各地了。
而王妃看著健康俊逸的世子,更是感恩上天讓她在危機關頭遇到了富小九。
兩個人互相敬著酒,聊得格外開心。
富小九和萬臨吃完飯的時候都臉上都染上了一層酒暈,鎮北王為他們安排好了馬車,一定要用馬車把他們送回去。
倆人只得答應了,但富小九讓馬車在距離客棧兩條街的地方就停下了,和萬臨一起走回了客棧。
她這麼做就是不想引人注意,鎮北王家的馬車誰不認識,要是現在有人覺得他們跟鎮北王家關係匪淺,難免會在萬臨金榜題名以後被人搬弄些是非出來。
倆人回到客棧就沒出去,先是小憩了片刻,等酒醒了,萬臨立刻開始溫書,富小九也安靜的看起了醫書。
他們前腳一離開鎮北王府,鎮北王就去處理府兵來稟告的事情了。
這不是件小事,甚至事關鎮北王的性命。
昨夜子時,鎮北王府進了「賊」。
鎮北王府到處都有府兵嚴加把守,在這種況下那個賊都能潛入王府,足以見他功夫了得。
可能是賊也覺得自己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鎮北王府,實在是太牛叉了,所以一時大意,在剛到了鎮北王書房門口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距離書房門口一步距離的地上,扯著一根繫著精巧銅鈴的髮絲般粗細的黑繩。
他一抬腳就碰到了繩子,鈴聲即刻響起。
鈴聲雖不大,可是在靜謐的深夜也顯得格外震耳,鎮北王和府兵都聽到了鈴聲,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瞬間從空中降落下來,網住了賊人。
鎮北王出來後見身穿夜行衣,嚴嚴實實蒙著面的賊人被抓了,便沒急著處置審問,因為他還有緊急的公事要處理,便讓人把這賊人押去了柴房,先簡單審問。
那賊人功夫了得自然要拼死反抗,可網住他的網是一種特製的金屬,只要被網住便不能掙扎,否則越是掙扎,就會被網得越緊,所以這位功夫了得的賊人只好憋憋屈屈的束手就擒,被押到了柴房。
然而經過一夜的審問他們也沒問出什麼,而鎮北王忙了一夜後一早又進了宮,他剛回府,萬臨和富小九就來了,他便沒騰出功夫去審問賊人。
那時府兵來稟告的就是那賊人終於開口了,他說他只有親眼見到鎮北王才會說出他的身份和目的。
一般聽了這樣的稟告的人都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趕緊去見賊人,但鎮北王卻不是一般人,他當時想的是:你是闖進我家的賊,我沒有把你就地正法就不錯了,難道我還能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鎮北王就是想吊吊賊人,別說他正在招待萬臨和富小九,就算他現在無事可做,也得故意磨蹭一兩個時辰才去見那賊人。
要不說人都是賤皮子呢?
那賊人本以為自己放出這樣的話去,鎮北王還不得麻溜兒的來見自己。
哪成想府兵回來後告訴他,說王爺很快就到,可他卻左等右等都沒等待王爺。
眼看著都過去兩個時辰了,還是沒見到鎮北王的影子。
賊人急了,不耐煩的問看守他的府兵,鎮北王到底啥時候能來?
他還沒見過哪個一家之主這麼不積極審問闖進自己家裡的賊呢!
賊人本來早就做好了對付鎮北王的話,然而鎮北王遲遲不來給他展示的機會,他的耐心和激情都逐漸的消耗了,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突然,正在他猜測到底是自己的咖位不夠,沒被鎮北王瞧上眼,或是鎮北王真有要事耽擱才遲遲沒過來審問他的時候,就聽見門口的府兵恭敬嘹亮的喊了聲:「王爺!」
鎮北王終於過來了。
賊人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那種寂寞等候的怨婦,終於盼到良人歸來的激動神色,他瞪起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
「咯吱——」
柴房的門被推開了。
「你這個縮頭烏龜,可算敢來見我了!」
賊人把憋在心頭的一口悶氣,痛痛快快的抒發了出來。
鎮北王微微抬眸,狹長的丹鳳眼閃出兩道凜冽的寒光,正對上賊人滿是怒火的眼睛。
「你的造型......很別致。」
鎮北王看著身上被金屬網緊箍著,將壯碩的身型勾勒得十分辣眼的賊,忍不住先對他評價了一番。
賊:「......」
鎮北王雖算是心平氣和的評價了他的造型,但眼裡寒光不減,不疾不徐的走到他近前,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賊人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有什麼好看的?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沒完沒了的看著我的,我有話要說!」
鎮北王忽然後退了一步,面無波瀾的盯著賊人,問道:「你要對本王說什麼話大可來遞帖子,為何非要深夜潛入王府?」
賊人雙拳緊握,使勁往前伸著脖子,恨恨道:「你以為我是那些來求你辦事、阿諛奉承的小人嗎?我要跟你說的話不是別的,我是來告訴你,你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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