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碧竟能做出如此狠辣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鋒利的刀刃碰到富小九細嫩脖子上的時候,富小九立時繃緊了渾身的神經。記住本站域名
萬臨急得不行,他本想衝過去從柳碧手裡救下富小九,但他沒有把握,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出現什麼差錯富小九就會喪命。
大冷的天,萬臨竟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來。
念珍面色如紙,緊緊攥著萬彰的手,萬彰也緊張的心跳加速,兩個人的手都在哆嗦著。
然而眼看著富小九被柳碧劫持了,匪首卻笑了,「呵呵,這才像你。」
柳碧卸下了偽裝後聲音和表情都變得凌厲了不少,「少廢話!讓我走,永遠不要再找我!」
柳碧說完,又把刀往富小九脖子上抵了抵。
匪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狠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陰翳。
「碧娘,咱們好歹夫妻一場,我找你只是想讓你跟我把話說清楚,為何非要離開咱們的山寨?你不要逼我......」
柳碧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回頭迅速看了眼萬臨,說道:「讓我帶著那男人乘坐馬車離開!我便留下她的性命讓她給你治病!」
「碧娘......」匪首眼中的陰翳又加深了幾分。
富小九趁機說道:「柳碧,你放開我,我保證不會讓他把你帶回土匪窩去!」
柳碧已到了窮途末路,不再有所顧忌,何況富小九的性命此時掌握在她手上,柳碧鄙夷的冷哼一聲,「呵,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頤指氣使嗎?你聽著,我馬上就要帶著你相公遠走天涯了,你能做的就是在臨死前好好的祝福我們!」
富小九沒被她嚇唬住,更沒被她威脅到,竟好像打岔似的問道:「柳碧,這是你的真名嗎?」
「什麼?」
柳碧愣了下。
柳碧擰著眉頭,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這個?」
富小九淡淡一笑,「我閒的。」
「你......」柳碧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名是......」
柳碧的話還沒等說完,她的身子突然一僵,手裡的匕首隨即「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徐景山的雙手空空如也,手中的長刀已經飛戳進了柳碧的後背。
柳碧不可思議回頭看去,正對上了徐景山的目光。
「你......你竟然......」
柳碧不相信對她下手的竟會是徐景山!
徐景山眸色冷冽,所有對柳碧的情意好像在瞬間灰飛煙滅了一般。
在驚愕和震驚中,柳碧死不瞑目的咽了氣。
就連匪首都看愣了,他之前看出徐景山對柳碧不錯,沒成想徐景山是個心狠手辣的,竟然能對柳碧下了死手。
富小九的危險解除了,她沒有被死不瞑目的柳碧嚇到,淡然的踢開了地上的匕首,往前走了幾步,又來到了匪首面前。
「好了,咱們到路邊坐下,我給你診脈。」
富小九神色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萬臨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富小九這時回給他一抹安然的微笑,萬臨也驚魂未定的笑了笑。
匪首暗暗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他今天遇到這些都是什麼人?
他眼前這幾個人似乎都不是看上去這麼簡單。
富小九見匪首盯著柳碧的屍體出神,語氣清冷,「請您移步吧,盯著個死人看是不會把您的病看好的。」
匪首收了神,帶著富小九來到路邊,坐在了不知誰家的兩個行李箱上。
富小九的淡然冷靜令眾人刮目相看,邵嘉成由兩個家丁扶著,腿肚子還有些轉筋。
他被剛才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為自己竟招惹到了兩個不一般的女人感到後怕。
富小九已經把手搭在了匪首的手腕上,匪首趁機細細打量著富小九,發現富小九認真為他診脈的樣子看上去有種莫名的聖潔,令人無法動起邪念。
「我的病真有的治?」匪首質疑的問道,怕富小九是在故弄玄虛。
富小九十分肯定的說道:「你的病我能治好。」
富小九說完便從腰包中拿出了針包。
「你這是要幹什麼?」
看到富小九亮出了一排泛著寒光的銀針,匪首嚇得一縮脖子。
他啥都不怕,就怕扎針。
富小九冷臉道:「當然是給你治病了,難道我還能表演一個現場繡花?」
匪首:「......」
「好了,別耽誤時間了,該扎哪我心裡有數,你要是暈針的話就閉上眼睛。」
富小九見匪首臉色微變,猜到他怕扎針。
匪首立刻站了起來,堅決的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隨便用針,你若是想傷我性命怎麼辦?我知道有很多穴位不能碰,你若是扎到了不該扎的穴位上,我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富小九也站了起來,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缺心眼兒嗎?我若在這把你給扎死了,你手下的弓箭手還不得把我們給射成篩子?咱們都是守信之人,我說會救你就會救你!不過你若是膽小怕針,我也只能祝你一路走好,早日投胎了。」
富小九說完就要把針包收起來。
「慢著!」
匪首突然不知從哪裡來了勇氣,攔住了富小九。
「你一次就能治好我的病?」匪首雖克服了對針的恐懼,卻不相信富小九能有如此醫術。
富小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給你扎一次針就治好你的病?」
「那你......」匪首有些窩火。
富小九繼續說道:「我今天是給你打通經脈,讓你以後吃藥能起到效果,否則你經脈不通,不管喝多少藥都不會被身體吸收,不僅浪費了銀子,更浪費了藥材。」
匪首忽然不生氣了,「原來如此。那好,你儘管扎我便是!」
富小九拿著針在匪首面前比劃了比劃,又說道:「這天寒地凍的,你穿得跟個粽子似的,我的針可扎不透你的皮襖。你還是跟我到馬車裡去吧,當然了,我得讓我相公和你的一個手下陪著才方便。」
「好,都聽你的。」
匪首一揮手,便走來一個手下。
萬臨也聽到了富小九的話,向自己的馬車走了過去。
「咱們家馬車小,恐怕施展不開,咱們去邵公子的馬車吧。」
富小九攔住萬臨後,向邵嘉成詢問道:「邵公子,我們借用一下你的馬車你不介意吧?」
邵嘉成敢介意才怪了。
邵嘉成連連賠笑著,「不介意,不介意,你們隨意。」
四個人先後上了馬車,留在外面的人依舊提心弔膽。
柳碧的屍體還在原地無人去管,徐景山幾步走到她跟前,利落的把柳碧背後的刀拔了出來,然後用雪把刀上的血跡擦乾淨後,把刀收進了刀鞘。
收刀的同時,徐景山看了邵嘉成一眼,邵嘉成立時打了個寒顫。
徐景山一臉厭惡的對剩下的土匪說道:「還不把你們家壓寨夫人的屍首帶走?放在這打算醃鹹菜嗎?」
醃鹹菜......
「嘔——」邵嘉成差點沒吐了。
不過徐景山這話起了作用,他說完便走來了兩個土匪,把柳碧的屍體抬走了。
匪首已在馬車裡脫了上衣,馬車裡雖比外面暖和些,但也不是溫暖如春,匪首剛脫了衣服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富小九把針包攤開,很快就把匪首紮成了刺蝟。
真的被紮成了刺蝟後,匪首忽然覺得扎針也沒那麼可怕了。
富小九看著匪首微微隆起青筋猙獰的右腹部,說道:「你這病想必把你折磨得夜不能寐,坐臥難安吧?」
匪首微微點頭,「你說的沒錯,所以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郎中也說我只有兩三個月的活頭了,我才想著干一票大的,也算是痛快一把。」
富小九面色冷冽,探尋的盯著匪首的眼睛,問道:「你之前打家劫舍的時候真的沒殺過人?」
匪首肯定的答道:「沒有!」
他的手下也說道:「我們真的沒殺過人。」
富小九又問:「那柳碧是怎麼回事?是被你們強搶到山寨的嗎?你們是不是還如此強搶過別的姑娘?」
提到柳碧,匪首便發出了一聲冷笑,「你以為她是我搶來的?」
富小九反問:「她不是你們搶去的為何要逃?」
匪首苦神色晦暗的說道:「當初我去他們村裡的富戶家打劫時,就是她給我們帶到富戶家銀庫的。她是那家的小老婆,因為一直沒生出孩子就被富戶冷落了。她說讓我帶她走,就算是做個土匪頭子的娘子,也比在這被人冷落的強。而且她還趁亂捅死了富戶和大娘子。你們若不信我也沒辦法,畢竟她也已經死了。」
手下趕緊說道:「我們當家的說的都是實話,你們應該也能看出她是個什麼人吧?」
富小九沒有立刻回答,她先看了看萬臨,從萬臨的眼神中看出,萬臨也覺得匪首的話是真的。
原來柳碧不是綠茶,是毒藥。
富小九又不解的問著匪首,「既然你也知道她是什麼人,為何還要一直追她到這裡?不如讓她走了好了。」
匪首自嘲的說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之所以會一直追蹤她,不是思念她,而是擔心她。我擔心她心懷不軌去禍害別的男人,甚至會把人家禍害的家破人亡。」
說到這,匪首有些疑惑的看著富小九和萬臨問道:「你們是怎麼遇到她的?難道就沒察覺出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富小九似笑非笑的說道:「她若是遇到別人或許就會像你說的那樣,但是她遇到了我們,可沒討到什麼便宜。」
富小九把跟柳碧的相遇告訴了匪首,匪首聽完,立即拍腿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她遇到了你們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歷!說實在的,那個徐壯士應該能對她不錯,可惜她自己不知道珍惜,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感慨完柳碧的身世,匪首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來,沉著嗓子對他們說道:「不過......那個徐壯士恐怕不是鏢師這麼簡單,你們若還要與他同行,還應該多加堤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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