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輕言思索著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的時候。
邵煜深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抵在他頭頂。
「沈小二,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腰很細啊?」
沈輕言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只是淡淡的說道:「邵煜深,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手很欠?」
雖然沈輕言說話一向不客氣,但邵煜深也是臉皮厚慣了的人。
他的手指在沈輕言側腰上輕輕的摩挲了一下,這才笑眯眯的貼在他耳邊。
「你才知道啊?早就有人這麼說過了,但目前為止,我喜歡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
「不信。」沈輕言冷聲說道。
「……???」邵煜深直接問道:「你憑啥不信?老子十六歲就進部隊了,就部隊那種地方,全都是糙老爺們!
我對著這麼一群人,還能春心萌動是咋地?」
聞言,沈輕言緩緩轉過頭去看他,「很有可能。」
邵煜深:「???」
沈輕言頗為認真的說道:「你喜歡男人。」
「?」邵煜深放開他,從旁邊拖了一個小板凳過來,打算好好跟沈小二講道理。
但誰知道他拖著小板凳剛走到沈輕言跟前,就突然被腳底下一塊凸起的鐵皮絆了一下。
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沈輕言面前。
沈輕言:「……」
邵煜深:「………」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船艙的房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然而好巧不巧,邵煜深還沒站起身來,小張就急匆匆的從外面推門進來。
「邵隊……哇偶~!」
小張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用小張的角度去看,就只看到邵煜深上半身沒穿衣服,虔誠的跪在沈輕言腳邊。
而沈輕言正低頭去看,燈光灑在他纖長的眼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輝。
小張愣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該說點啥,只能咽了咽唾沫
。
「啊這……我這就走!」
「等會兒!」
邵煜深連忙站起身來,又去旁邊柜子里拿了一件T裇,飛快的套在身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邵煜深幾乎咬牙切齒。
小張這趟過來,其實是故意的。
他們剛執行完任務,就在船上的宿舍里打撲克牌。
結合真心話大冒險一起玩。
在大家的好奇心驅使下,第一局就輸了的小張,被硬推出來刺探情報。
小張磕磕絆絆的硬找理由,「我……咱們船上澡堂的熱水器壞了一個……」
邵煜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種事,你跟我說??」
邵煜深瞪著小張,甚至開始覺得他腦子壞掉了。
小張只能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我就是說一句,現在就去找後勤的人去修。」
邵煜深:「……你給我滾蛋!」
話音一落,小張匆忙的關上門離開。
宿舍里。
幾個兵哥哥圍坐在地上。
一看到小張進來,幾人連忙朝他看過去。
「懷民兄,情況打探的怎麼樣啊?」
「是啊,咱們邵隊跟那小孩兒幹什麼呢?」
「你們聽邵隊說了嘛?那小孩兒是京大的,京大研究生!這么小的研究生啊……絕世天才!還長得這麼好看……」
「邵隊逮著人就開始說,誰不知道呢?據說這小孩兒直接被京大物理學院的院長看上了,院長說是要把自家孫女嫁給他。
就為了咱們邵隊,人家把物理學院老院長的孫女都給拒了!」
「邵隊牛逼啊!我還以為人家學霸跟咱們是兩個
物種呢,這都能撈到手!」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小張放輕了腳步,悄悄的走到自己的床邊,打算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誰知道他的屁股剛挨到床上,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就看了過來。
小張:「……」
「睡不著覺!你玩不起是吧?」
「快說,邵隊到底在幹嘛呢?有沒有違反紀律?」
「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小張想到自己剛剛進門時看到的場景,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
「我也不知道,就……邵隊沒穿衣服……啊不是!邵隊他沒穿上衣,跪在人家面前,我也不知道在幹嘛……」
「呦~~~」
整個宿舍里,全都是猥瑣而詭異的目光。
小張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說道:「你們別想歪了啊!邵隊他什麼都沒做!」
「哦~~~」
小張:「………」
——
另一邊。
邵煜深還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光輝偉大的形象,在手下們的心目中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他在船上有單獨的宿舍,宿舍里有兩張簡單的單人床。
邵煜深此時站在床邊,正苦思冥想著要怎麼把兩張床併到一起。
而沈輕言正慢條斯理的吃東西,都是大鍋飯,卻被他吃出了一種在吃國宴的感覺。
「你在幹嘛呢?」
沈輕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
邵煜深連忙搖頭,「我就是覺得,這床太硬了,你睡著可能不太舒服。」
他在京城裡當太子爺的時候,當然是要什麼有什麼。
出門開豪車,回家住豪宅。
但部隊裡可沒人慣著他,所有待遇全都按級別來。
> 該吃大鍋飯吃大鍋飯,該住集體宿舍住集體宿舍。
當初邵煜深剛進部隊的時候,一身的紈絝習氣,沒過一年的功夫,就全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也就是這幾年混出頭了,待遇才算是好了點。
沈輕言看了那木板單人床一眼,淡淡的說道:「沒事,我以前一直睡這種床。」
「臥槽?」邵煜深有些詫異,「你不是在國外讀書嘛?也睡這種床?」
沈輕言點點頭,「條件應該跟你們部隊裡差不多。」
以前在傭兵基地的時候。
作為教官,他也是睡這種宿舍。
當然,總教官權限高,是可以自由裝修的。
但沈輕言懶得搞這些,就一直都是最基礎的配置。
邵煜深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想給他倒杯水。
「等等!」
沈輕言見狀,直接起身從自己包里拿了一個保溫杯出來。
「我帶杯子了。」
邵煜深:「……?」
沈輕言說道:「麻煩你給我倒杯子裡。」
「我去!你這個包看起來也不大啊,怎麼什麼都有?哆啦A夢的口袋?」
「一個普通的包而已。」
沈輕言主動接過邵煜深手裡的暖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不用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我,我自己什麼都能幹。」
邵煜深笑著說道:「那不行,這是軍艦,我要是不看著你點,萬一你出點什麼意外怎麼辦?」
聽到這話,沈輕言搖了搖頭。
「沒關係,我很善於跟軍人相處。」
邵煜深:「……你是指我嗎?」
沈輕言說道:「不是,我是指僱傭兵,我偶爾會開課,教他們一點必備技能。」
「……」邵煜深愣了一會兒,「醬紫多才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