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槍聲四起。
邵煜深直接把沈輕言扯到了船艙那邊,對他說道:「你先去船艙里躲一躲,等會兒結束了我再來找你。」
沈輕言沒說話,但邵煜深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交代了。
他直接拿了裝備,轉頭就走。
沈輕言朝外面看了一眼,面上沒什麼反應。
這些年間,真正的戰場他也不是沒上過。
對他來說,這只是小場面而已。
沈輕言在船艙里,一直等到了天色漸黑,才見邵煜深扛著一把槍從外面回來。
這回邵煜深身上倒是沒什麼傷,只是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臉色都是黑的。
「艹!那幫人簡直是不要命了!炸了老子一艘船……」
沈輕言眼神稍微動了動,輕聲問道:「是僱傭兵乾的?」
邵煜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因為是夏天,他裡面就只穿了一件背心。
此時因為他身上衣服是濕的,所以身上的肌肉輪廓極為明顯。
很顯然,這位京城大院裡出來的太子爺,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花架子。
他是懂作戰的。
邵煜深聽到了沈輕言的話,隨意的點點頭。
「是啊,以前也沒見過這麼多僱傭兵,裝備都還挺好,趕得上正規作戰部隊了。」
沈輕言說道:「這裡是公海,武器這種東西,只要有錢就能買。」
「我知道啊。」
邵煜深「嘖」了一聲,「主要是惹麻煩,還影響治安啊,也得虧是在公海,但凡要是進入東海境內……呵呵……」
對邵煜深來說,這件事唯一麻煩的一點,就是位置在東海。
但凡是再往裡靠一點點,他這邊就直接出動部隊了。
而現在這種情況,是不能派太多人的。
不然的話,讓周邊國家怎麼想?
萬一人家覺得他們是在假借撈船之名
搞事情,再引發個國際糾紛,那就真的是比竇娥還冤了。
沈輕言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時之間沉默著。
邵煜深倒是樂呵呵的說道:「我記得你之前對僱傭兵很感興趣,要不是外面槍林彈雨的太危險,我就帶你去甲板上看熱鬧。」
沈輕言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不怕危險的。」
「我怕啊!」
邵煜深想也不想的說道:「我們這種粗人受點傷倒是沒什麼,你們這種超級學霸才是國家的未來!
更何況,現在船上就你一個普通學生,不保護你還能保護誰?」
沈輕言低垂著眼眸說道:「如果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呢?」
「不需要?」
邵煜深瞬間揚眉,毫不猶豫的說道:「你不需要也得需要!」
沈輕言:「?」
「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你要是不需要,我還哪有機會占便宜?」
「……」沈輕言知道自己在油嘴滑舌這方面,是怎麼也比不過邵煜深的。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
沈輕言開口問道:「目前傷亡情況怎麼樣?」
「傷亡情況啊……」
說話的功夫,邵煜深把自己身上的背心也脫了下來,對著水盆擰乾了水之後才搭在衣架上,又找了一塊毛巾擦著自己身上的水漬。
「要說傷亡情況的話,目前來說,就只有我一個。」
聞言,沈輕言下意識看向他,又問了一句。
「你受傷了?」
「是啊,你冷淡的態度傷透了我的心。」
沈輕言:「……!!」
不知道為什麼,邵煜深此時明明依舊還是那招搖風流的臉。
但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沈輕言就感覺他渾身都散出一層油光來。
隨便從他臉皮上刮一下,挖下來的油估計就能直接炒菜了。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歸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