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速之後,車子依舊在道路上行駛著。
由於哈迪斯身上同樣有傷,所以只能是蘇墨琛和司機輪流開車。
沈輕言被迫與身上充滿男人味的哈迪斯坐在了後排。
而這時候,沈輕言對此行的不滿也達到了極點。
蘇墨琛和哈迪斯都沒有對他進行強行控制,所以沈輕言睡醒之後就直接摘掉了眼罩。
「哈迪斯,你離我遠一點!」
哈迪斯忍不住說道:「你的這種潔癖程度,已經有些病態了,難道沒人通知你要去治療嗎?」
沈輕言被他的大嗓門震了一下,眉頭緊鎖。
「你既然知道病態,才更應該注意,我身上有傷,受不了刺激。」
「???」哈迪斯怎麼也沒想到。
一個人質身上有傷,竟然能成為他的擋箭牌。
但是偏偏,他們還真的不能讓他死。
於是,哈迪斯只能往外挪了挪,身體緊貼著車門。
「我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沈輕言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不是致命傷,就不算傷。」
哈迪斯:「……」
哈迪斯只是被傷到了左肩,並非是致命傷。
而沈輕言身上的傷就很巧妙了。
雖然哈迪斯的那一槍對於沈輕言來說是致命傷,如果好好醫治的話,是能夠康復痊癒的。
可如果恢復不好,尤其是在沒有專業醫療機構搶救的情況下,又很容易死。
打開了車窗,呼吸著新鮮空氣。
外面似乎是一片荒野,除了路燈之外,很遠的地方才能看到有零星的燈光。
過了不知道多久,哈迪斯
突然對前面開車的蘇墨琛說道:「蘇!我餓了!」
蘇墨琛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理會他。
哈迪斯似乎知道蘇墨琛被自己剛剛的行為激怒了,所以也沒再說什麼不太好聽的話,而是扭頭對沈輕言說道:
「我問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吃飯話,會不會死?」
沈輕言:「……?」
也正是沈輕言目露疑惑的這一個眼神,哈迪斯直接當做是對方認同了他的話。
因此,哈迪斯伸著脖子繼續開口。
「蘇!我們不吃飯可以,但他不吃飯會死的!」
蘇墨琛透過後視鏡看向沈輕言。
「半個小時。」
他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半個小時就能找到落腳點。
沈輕言對此其實沒什麼興趣。
畢竟他也不至於真的就弱到了這種地步。
哈迪斯又用自己的母語嘟嘟囔囔的對邵煜深說了什麼。
因為某些歷史原因,南美那邊除了一小部分的印第安人說印第安語之外,其中大部分國家的官方語言,都來自歐洲那邊。
比如葡萄牙語、西班牙語、荷蘭語、法語、英語等等……
此時此刻,哈迪斯說的就是西班牙語,只不過口音很重。
沈輕言閉著眼睛坐在一旁,很勉強才能聽出他說的是什麼。
哈迪斯用西班牙語對蘇墨琛說道:
「我覺得他的樣子很奇怪,他太
冷靜了,並且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任何擔憂,身上很有可能存在定位器之類的東西。」
蘇墨琛應了一聲,沒回話。
哈迪斯繼續說:「好在如果灰鐵三角洲的人要來救他的話,將會面臨與我們此時同等的風險。」
蘇墨琛不知道是嫌他煩還是什麼,皺著眉直接用漢語問了一句。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哈迪斯繼續使用他的西班牙語。
因為他覺得沈輕言聽不懂。
「我們最應該防備的,是他在京城的那位伴侶,咱們抓到了他,如果他身上有定位器的話,可能會讓那人追到咱們。」
「沒關係,他身上有定位器也沒關係。」
沈輕言身上有定位器這種事,即使知道了,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他身上的定位器可能在體外、也可能在體內。
可能是特殊材質、帶有特殊塗層,別說是金屬檢測儀了,X光都不一定能照得出來。
「……」哈迪斯抬高了嗓門。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的顱骨里裝的不是大腦,而是大腸!打了結的大腸!」
沈輕言聽著他們吵架,面上已經是厭煩至極。
只是就算他覺得煩,也不想主動跟這兩個人說話。
因此哈迪斯和蘇墨琛並不知道沈輕言能聽懂他們說話。
車子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
讓沈輕言覺得驚訝的是,他們竟然來到了一處村莊。
此時已經是凌晨,萬籟俱寂。
在初冬將至的時候,村里連聲蟲鳴
都沒有。
蘇墨琛開車七拐八拐的駛進了一處院子裡,隨後下車。
沈輕言和哈迪斯也下了車。
由於身上有,而且又連續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而且水米未進,沈輕言下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臉色蒼白的可怕。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哈迪斯和蘇墨琛都給過他水,只是都被沈輕言拒絕了。
哈迪斯在一邊聳肩,「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害怕我們給你下毒,畢竟我已經抓到你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沈輕言搖頭。
「我不怕你們下毒,只是你們車上的水……衛生有問題。」
他能看得出來,蘇墨琛此行行動很匆忙。
車裡的水雖然沒開封,但都不知道在車裡放了多久了,塑料瓶都有一種很老舊的感覺。
哈迪斯:「???」
沈輕言面無表情,聲音也很冷淡,「我有潔癖。」
哈迪斯:「你!」
「我的潔癖是病理性的,憑藉個人主觀意志無法克服,你們應該也不想我發生什麼意外吧?」
哈迪斯:「………」
場面寂靜下來,空氣都仿佛凝了。
最終,哈迪斯拍了拍手。
「很好很好,目前看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是正常的,你們都有病!」
這句話說完,剛從後備箱裡拿了東西過來的司機就停住腳步,驚詫的看了他一眼。
哈迪斯瞬間感覺自己被司機的眼神刺痛了。
「還有你!你也有病!」
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