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槍聲不斷。
沈輕言卻沒有要繼續多管閒事的意思。
想在這種地方管閒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衡量好自己的實力。
他本來的確是想幫個忙。
但他出來就只帶了兩個人,還有邵煜深一個傷員。
沈輕言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解決掉這個麻煩,然後全身而退。
既然這樣,他也就只能先走了。
沈輕言和邵煜深坐在車子後排。
前排是那兩個黑衣大漢。
副駕駛位上的黑衣男子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一邊對沈輕言說道:
「教官,剛剛在機場鬧事的,是東南亞一個販Du集團,前段時間,他們有一批貨被碼頭扣住了。」
聞言,沈輕言蹙了蹙眉頭。
「多少?」
「兩噸。」
沈輕言:「……他們不知道X洲禁毒?」
「不清楚。」
從X洲建立之初,禁毒力度就一直非常大。
一來是這玩意兒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二來是X洲本身不產這個,分不到這塊蛋糕,也就不會因此給自己惹麻煩。
沈輕言低眉思索著什麼。
但坐在一旁的邵煜深就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時不時的瞅沈輕言一眼。
「……」沈輕言:「你到底在看什麼?」
邵煜深咽了咽唾沫,好半晌才說道:「那個……他們為什麼叫你教官啊?」
聽著跟正規部隊似的。
這也太嚇人了!
沈輕言沒怎麼在意,「沒事,就只是個稱呼而已,我不是他們的教官。」
「不是……僱傭兵怎麼會……怎麼會有你這種學霸?」
聽到這話,沈輕言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為我們相信知識改變命運。」
邵煜深:「……?」
就在這時候,副駕駛位上坐著的黑衣男子轉過頭來,看了邵煜深一眼,然後又把頭轉過去了。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土鱉似的。
邵煜深:「……」
一直到國際醫學研究院旁邊的酒店裡,沈輕言的神色都是淡淡的。
就在邵煜深驚疑不定的端詳著前面的沈輕言時。
沈輕言卻突然回過頭來,勾唇一笑。
「我就喜歡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邵煜深:「???」
此時此刻,沈輕言臉上的笑容,跟以往任何笑容都很不一樣。
看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邵煜深咽了咽唾沫,腦子還是一片混亂。
他想起了沈輕言剛剛端著槍、一槍爆頭的樣子,只覺得自己肋骨更疼了。
沈輕言一把扯過他的衣領,眯著眼睛問道:「邵煜深,你到底來做什麼?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就想跟你說,京城那些人和事都不是問題啊,沈小二,你為什麼要當鴕鳥呢?」
沈輕言蹙眉,「什麼?」
邵煜深說道:「我跟我媽說了,我媽說……要是我能堅持到一年後還喜歡你,她就幫我跟我爸和我爺爺說。」
沈輕言其實不太想提京城那些事。
就像是之前舒瀾說得那樣,他什麼都有了,有什麼好怕的呢?
但他每當回到那個地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過往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只剩下那一聲聲小媽養的。
沈輕言沒說話,邵煜深便主動說道:「還有沈家那邊……」
「什麼沈家?」
邵煜深說道:「沈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解決,沈小二,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只要你還在就好了。
如果你都跟他們站到了一起,那我怎麼辦呢?
一局遊戲玩的好好的,隊友突然跑到了對面陣營,剩下我一打九?」
沈輕言向來什麼也不喜歡說,心思也很難猜。
但邵煜深可以猜得到。
他什麼也不求,只求沈輕言能跟他站在一起就好了。
沈輕言只覺得喉嚨發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邵煜深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邊上輕輕吻了一下。
沈輕言剛要推開他,邵煜深就開口。
「別動,我肋骨被你踢斷了,醫生說不能再受傷,你要推我一下,我這肋骨說不定就位移了,到時候得開刀。」
沈輕言:「……?」
邵煜深笑著說道:「你這麼牛逼,為什麼要怕他們呢?
你總是說你媽怎麼樣怎麼樣,但我也沒見你事事都聽你媽的話啊。
沈小二,你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你心裡沒數?」
話音一落,沈輕言低著頭,好半晌才說道:「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邵煜深:「我知道,你想要我!」
沈輕言:「?」
「反正現在就是我說了算,回京城之後咱們不管別人,咱倆來個天長地久、共度一生……」
沈輕言:「???」
「沈小二……」
「你沒工作?」
邵煜深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直接被沈輕言給打斷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本來是有工作的啊!但現在不是受傷了嗎??我肋骨斷了啊!」
沈輕言:「……」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沈輕言給了邵煜深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別說話。
「進來!」
剛剛給沈輕言開車的那個司機進來,對沈輕言說道:「教官,出事了!咱們在這邊碼頭上中轉的一批貨物,被劫了一部分。」
沈輕言臉色變冷,「說清楚。」
「丟了一台高精度數控工具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