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划過謝聿川的領口,甚至都沒去看他的臉就移開了目光。
溫暖看向梁晚星,「不好意思,這是俱樂部VIP客戶專屬的馬,不對外。」
「九爺……」
梁晚星咬著唇,眼巴巴的看著謝聿川。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滿眼期待的看著你。
但凡是個男人都扛不住吧?
果然,謝聿川開口道:「好!」
溫暖手裡的動作一頓。
一邊是客戶專屬的馬,俱樂部只負責養護。
另一邊是權勢壓人的謝九爺。
孰輕孰重?
沒等溫暖開口,陸之躍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九爺,梁小姐……」
溫暖呼的鬆了口氣。
「九爺今天是騎馬,還是,買馬?」
「騎馬!」
梁晚星趕在謝聿川之前開了口。
她是做過功課的,謝九爺前幾天還和顧家大少來這裡騎了馬,可見他是喜歡騎馬的。
投其所好,她才特意把第二次約會的地方定在這裡。
她不會騎馬。
可這樣正正好。
他教她騎馬,她靠在他懷裡。
藍天白雲,奔馳的駿馬,帥氣的男人。
這個新年,她梁晚星一定是全京圈最風光的女人!
「陸總,我要騎這匹白馬……就是不知道,這匹馬的主人願不願意,可以勞煩你問一聲嗎?」
梁晚星看向陸之躍。
「當然可以!」
陸之躍看向謝聿川,「九爺的馬,九爺說了算!」
一句話,梁晚星滿目欣喜。
看看白馬,再看看跟白馬耳鬢廝磨的黑馬。
臉頰邊浮起一抹緋紅,梁晚星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跟謝九爺約會已經足夠讓京圈那些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紅了眼,沒想到,謝九爺還是如此貼心的男人。
提前準備了這樣的驚喜給她。
再看向謝聿川,梁晚星的聲音便格外嬌媚,「謝謝九爺!」
溫暖怔怔的看著手裡的刷子。
小心心,不對,是沒良心。
沒良心竟然是謝聿川的馬?
早知道,就不取什麼可可愛愛的小心心了。
還有黑馬。
就叫渣男好了,何必多此一舉取個威風霸氣的烏騅。
渣男和沒良心才是天生一對!
「陸總,既然是九爺的馬,那我去換廖哥過來吧?」
謝九爺的馬,自然該是馬場最好的馬術師來照料。
她不配!
溫暖放下手裡的刷子轉身要走。
冷沉的聲音響起,「不用!」
溫暖抬眼。
就見謝聿川看著陸之躍,「勞煩陸總,再幫我挑匹馬過來。」
看了眼黑馬。
又看了眼被牽出馬棚後便搖頭甩尾格外焦躁的白馬。
陸之躍一臉莫名,「不騎烏騅嗎?」
烏騅?
謝聿川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馬棚里的黑馬。
和白馬一樣,烏騅也焦躁的打著響鼻踢踏著四蹄。
可溫暖摸摸頭,刷刷毛,烏騅一點點平緩下來。
只一雙眼睛執拗的看著馬棚外的白馬。
謝聿川回頭,冷冷的看向陸之躍,「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
???
千萬級別的汗血寶馬!
送給他都不要??
陸之躍愣了一下,飛快應聲,「好,我這就讓人準備。」
謝聿川和梁晚星去換衣服。
陸之躍讓馬術師安排給謝九爺騎的馬。
十多分鐘後再到跑馬場,出狀況了。
「嘶……嘶嘶……」
引頸長鳴,白馬焦躁的甩著頭,力氣大到馬術師都拽不住籠頭。
更別說讓梁晚星踩著腳蹬順利坐在馬背上了。
反觀騎在棗紅色大馬上的謝聿川,氣定神閒。
顯得她繡花枕頭一樣。
梁晚星氣的臉都紅了,皮鞭一下又一下的甩在馬頭上,遷怒的意味顯而易見。
「這馬平時誰照顧的?」
「溫暖。」
「叫她過來牽馬!」
「……是!」
陸之躍一個沒攔住,馬術師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耳聽那頭溫暖說她這就過來,陸之躍下意識的朝謝聿川看了過去。
男人神色淡淡,手握馬鞭。
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仿佛溫暖只是千騎俱樂部眾多馬術師里的其中之一,與他並無干係。
一個是舊愛。
一個是新歡。
舊愛給新歡牽馬。
嘖嘖嘖,這特麼什麼人間修羅場?
陸之躍暗自咂舌。
溫暖來的很快。
沒去看謝聿川和梁晚星,溫暖直奔白馬而去。
從口袋裡掏出糖塊塞小心心嘴裡,一邊還溫柔的輕撫著馬頭和鬃毛,「乖一點好不好?中午我給你拿蘋果吃,多多的蘋果……」
哄小孩兒的語氣。
幼稚無比。
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前一刻還搖頭擺尾渾身寫滿了不耐煩的白馬,頃刻間溫柔乖巧的像是換了匹馬。
梁晚星更不高興了。
目光落在溫暖臉上,梁晚星怔了一下。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她故意的!
明知那是謝九爺的馬,把馬馴的服服帖帖,只有她才壓得住。
這樣,謝九爺來馬場,哪怕只是去看馬,也能多看她幾眼。
配上她那張清冷掛的狐媚臉,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可想而知。
當她是瞎的嗎?
「九爺,我想換一匹……」
梁晚星丟開手裡的馬鞭,「這馬有點認主,我騎它,它好像……不太情願呢。」
「好。」
謝聿川脾氣很好的樣子,「那就換!」
幾乎是謝聿川那聲「好」剛一開口,溫暖就抓起韁繩,牽著白馬得兒得兒的走了。
梁晚星心氣稍順。
「九爺,你教我吧,好嗎?」
「好。」
男人好脾氣的應和聲在身後響起,溫暖低頭,自嘲的笑了笑。
從前她提請求,無論大事小事,他要麼直接了當一句不行,要麼把她箍在懷裡問她要怎麼謝他。
可換了一個人,他這麼好說話。
原來,他的臭脾氣是可以控制的很好的。
只是看對誰。
而她當局者迷,瞎的很徹底。
越想越氣,只覺得跑馬場到馬棚這幾步路變得格外漫長煎熬。
回頭看了眼那邊亂糟糟的人群,沒人注意她這邊,溫暖抬腳踩住腳蹬,一個利落的縱身坐在了馬背上。
「走了……」
拍了拍馬頭,白馬得兒得兒的朝馬棚奔去。
白馬昂頭挺胸威風凜凜。
馬背上的纖瘦背影灑脫任性。
跑馬場的賽道上,謝聿川收回目光,冷冷的看向陸之躍,「千騎就是這麼管束員工的?」
順著謝聿川的方向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可那是溫暖牽著小心心回馬棚的必經之道。
陸之躍眨了眨眼,一臉茫然,「九爺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