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到跑馬場的時候,不出所料,秦琅身上的T恤都已經汗透了,不知道他幾點到的。
「姐……」
少年狂奔而來,眉眼間說不出的興奮飛揚,「我剛才跨欄過了!」
溫暖笑,「所以,勞逸結合事半功倍,信了?」
「我一直都信你的啊!」
秦琅笑。
雖然是少年組,但流程跟成年組並無區別。
秦琅的跑馬問題不大,可難倒他的卻是在溫暖看來毫無難度的表演賽。
縱馬跨欄,秦琅每每都在緊急關頭勒住韁繩停在欄前。
最誇張的一次,白馬聽到指令停在欄前,而他的身體分明是做好了準備的,要不是踩住了馬鐙,整個人差點飛出去。
只克服心理畏懼,秦琅就用了一周多,而今天,他終於做到了。
「再來!」
溫暖縱身上馬,兩人朝不遠處的障礙地跑去。
再回到接待大廳已是中午。
溫暖走到前台的時候,正對上大甜甜百無聊賴的無聊目光,兩人異口同聲,長長嘆了口氣。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從前有孟小禾,還有陸雲歌,四個女人一台戲,熱鬧的不要不要的。
孟小禾回家了,陸雲歌也不來了,少了兩個人,頓覺少了好幾倍的溫馨熱鬧。
「哎,真懷念從前啊……」
大甜甜托腮。
溫暖點頭,後知後覺的問道:「雲姐呢?她最近忙什麼呢?」
「對哦!」
大甜甜坐直身子,「躍哥回公司了,綠茶婊那事兒早晚有個定論。她這又不上班又不拍攝的,她忙什麼呢?」
四目相對,溫暖果斷拿出手機撥通了陸雲歌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秒接,那頭的陸雲歌也正在無聊。
耳聽溫暖叫她來俱樂部玩,陸雲歌果斷拒絕,「我不要出門。」
那晚的那一吻過後,陸雲歌一直在躲於非凡。
按理說,於非凡也是創業繁忙期,有一大堆的事要忙。
兩人應該沒有什麼偶遇的可能。
可陸雲歌有種自己頭上裝了監控的感覺,商場、清吧、咖啡廳……走哪兒都能遇到於非凡。
好在每次於非凡身邊都有人,忙的還都是正事,給了她足夠的時間逃跑。
否則陸雲歌都不敢想,再見面,她和於非凡該怎麼說話。
自然而然說聲Hi?
她做不到。
不說看見他那張臉,只要一想到他人,腦海里就全都是那晚他吻她的畫面,胸口小鹿亂撞。
看見了當沒看見?
那不是欲蓋彌彰嘛,以於非凡那爆棚的自信心,肯定會說她做賊心虛舊情難忘還惦記他。
她是絕對不會給他這麼不要臉的機會的。
點開美柚,正看到自己處於排卵期。
陸雲歌頓時身心舒暢了。
她就是缺男人了。
絕對不是惦記於非凡,想跟他舊情復燃。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於非凡最近陰魂不散,走哪兒都能跟他偶遇,我打算最近幾天都不出門了。」
陸雲歌嘆道。
「別啊……」
看了眼沖她猛使眼色的大甜甜,溫暖笑道:「你要反其道而行之,你知道嗎?於總忙自己的事業,活動範圍肯定在市中心啊。俱樂部在郊外,怎麼可能那麼巧就遇上了?再說了……」
溫暖話鋒一轉,「剛好給你個驗證猜想的機會啊,不然,你怎麼確定,那偶遇不是他故意製造的?」
???
對哦!
狗男人心機最深了,當初打著先立業後成家的藉口不想結婚,可她前腳走,他後腳滿豪門的散布謠言,說她是他未婚妻。
搞得她現在去酒吧玩,碰見的認識不認識的面孔,打完招呼的第二句話就是:你家於總呢?
P!
於非凡才不是她家的。
一面覺得溫暖說的有道理。
一面也是悶在家裡快長毛了。
陸雲歌精神起來,「等著,姐帶著你們的餓了麼渴了麼訂單飛來了……」
整個人瞬間抖擻,陸雲歌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下樓去了車庫。
車子呼嘯駛出,傭人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撥通了陸之躍的電話。
「餵?」
於非凡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的時候,陸之躍第一時間就後悔了。
事業事業不順。
愛情全靠手機。
他這哪哪兒都不爽,憑什麼還給於非凡當間諜,給他的愛情添磚加瓦啊?
可當初答應都答應出去了,是男人一個唾沫一個坑。
陸之躍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兒,「陸雲歌出門了。」
「去哪兒了?」
「我從哪兒知道?我是她哥,又不是她肚裡的蛔蟲。」
「大舅子,不是我說,你這情報工作做的不行啊!我這會兒看到遠途的招牌,腸子有點不舒服。」
「那敢情好,繼續不舒服著吧。」
嘟。
嘟嘟。
電話掛的毫不留情。
發了條微信出去,沒等到回復。
於非凡站起身,看著落地窗外的高樓林立,似是已經猜到了。
轉身就走,拉開門,正看到送文件進來的秘書。
於非凡接過筆和文件,連辦公桌都沒回,就那麼趴在牆上唰唰唰簽完遞了回去。
「於總,三點還有個會。」
「讓副總去。」
「那您……」
「不回來了。除非老闆娘願意一起回來。」
「祝您旗開得勝……」
秘書的吉祥話隔斷在電梯外。
微信響起的時候,於非凡的車子開進了城市主幹道。
「快快快,快來接一下……」
陸雲歌是拎著滿手的打包袋推開接待大廳的門的。
保安王哥笑著走了過去。
大甜甜也大叫一聲「云云你總算是來了」,從前台起身撲了上去。
陸雲歌帶來了新鮮出爐的下午茶。
送到休息室的時候,正聽見溫暖在給秦琅講卷子上的錯題。
把奶茶放兩人手邊,陸雲歌還不忘揉亂秦琅的髮型,「專心點,別給姐姐們丟人。」
秦琅:……
匯總交流了豪門新鮮八卦。
一起感嘆了陸之躍的霉運。
陸雲歌吃飽喝足,換了身衣服,溜去馬棚牽著小灰灰去了跑馬場。
兩圈跑下來,頓覺在家窩了這麼多天的懶骨頭都舒展開了。
長長伸了個懶腰,眼角餘光有道黑影推開柵欄門緩步而來。
以為有會員過來騎馬了,陸雲歌調轉馬頭。
看到於非凡,陸雲歌愣了一下,眼睛瞪得渾圓。
既然已經驗證了這幾天的所謂偶遇都是人為。
那麼問題來了。
出賣她的那個叛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