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已經答應我要結婚了,不能反悔!】
【等我,等我回來,我們第一時間我們就去領證,好不好?】
【暖暖,我愛你!】
發送時間是前一晚十點多。
也就是說,她剛睡著,他就走了。
而她甚至都沒去送他。
一道聲音灑脫揮手:沒事啦,反正他很快就回來了,有什麼好送的?
另一道聲音無奈聳肩:走都走了,又不能重來一次,後悔也無濟於事!
溫暖嘆氣,慢吞吞起身。
再下樓,就見宋宛儀坐在沙發上,正拿著梳子給雪球梳毛。
聽見聲音,宋宛儀回頭看過來,笑著沖溫暖招手,「小暖,下樓來吃早點!」
「阿川說他有事去趟暮南,這次耽擱的要久一點,讓我沒事多過來陪陪你。還說你已經答應他的求婚了,回來就領證辦婚禮。」
「小暖,媽也搬回御水灣住了,就在隔壁,走路十分鐘,開車兩分鐘,你以後回來的話直接過來吃飯,想住那邊還是回這兒都可以。」
餐桌前的宋宛儀絮絮叨叨的,全沒了從前的高冷模樣。
溫暖笑著點頭,「好。」
車子開出別墅區,溫暖的手機叮鈴響起。
那頭,陸之躍聲音沉悶,「這幾天我在公司,俱樂部那邊有什麼事你看著辦,我已經跟老裴他們打過招呼了。」
「好。」
溫暖應聲,「哥,沒事吧?」
「沒事……」
陸之躍笑,可字眼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牆還沒倒呢,就讓哥體驗了一回什麼叫牆倒眾人推。不過你放心,這點兒小把戲,都是當年哥玩剩下的。」
大學四年閒著沒事就往陸氏跑,一是給沈綏安打下手,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二是真的閒來沒事,打發時間。
那時候,陸叢宗是集團副總,陸彥嘯是業務經理,陸彥泓還什麼都不是呢。
大四畢業他正式進公司,從陸彥嘯手底下開始做起,短短兩年他就越過陸彥嘯成了業務總監。
不是吹,那時的他既是陸氏的少東家,也是業務部的大動脈,別說陸彥嘯得看他的臉色,就連陸叢宗都不敢吱聲說他一句不是。
及至他自告奮勇去創建海外部,只除了沈綏安沒點頭,其他人歡呼雀躍。
就仿佛他去海外不是去創業,而是被驅逐出境的。
那一年,除了沈綏安沒人看好他,都覺得他步子邁的太大了。
可結果呢?
短短一年,海外分部就創立成功,還拿下了好幾個大項目。
第二年就一躍而起,業績跟國內業務部不相上下了。
不誇張的說,他從國內業務部的大動脈,一躍而上,成了整個陸氏集團的大動脈。
成為副總順理成章。
哪怕陸叢宗臉色不好看,可股東大會上,股東們只認能力,不認輩分。
「老虎不發威,各個都想從我屁股上薅把毛……」
陸之躍冷笑,「那我不得成全成全他們啊。」
也好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他們抓住了機會,真能薅到他。
還是他再給他們緊緊皮。
「大事給哥打電話,小事你自己看著辦。」
「好。」
溫暖的車子開進俱樂部停車場的同一時間,陸之躍西裝革履的走進了陸氏集團會議室。
不知是要給陸之躍立威,還是陸之躍來了他就可以放心了,這個周一的集團高管會,沈綏安連面都沒露。
陸彥泓原本還想等會議結束再跟沈綏安提提熱搜對股價的影響,再給陸之躍上點兒眼藥,沒想到,算計徹底泡湯。
「第三季度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了,業績方面不太理想,業務部上上心……」
瞥了眼陸彥嘯,陸之躍說完,環顧一圈,「還有問題嗎?」
有人搖頭。
有人出聲說沒有。
陸之躍起身,「散會。」
一群人收拾完東西各自走了,門開了又關。
陸彥泓落在了最後。
「二哥……」
身後響起陸彥泓的喚聲,陸之躍轉身,這才發現陸彥泓還在。
陸彥泓合上面前的筆記本,慢條斯理的把鋼筆別在封面上,「上次我說火燒眉毛,你說股價沒跌項目沒黃。如今算是了吧?」
九點一開盤,陸氏的股票就跌了一個點。
雖然後來又漲上來了,可過去那一周的損失是貨真價實的。
更別說好幾個原本該推進的項目都停滯不前。
原因自然多種多樣,可誰也說不準,跟陸之躍有沒有關係,又有多大關係。
「這話我應該問你啊!」
陸之躍冷笑,「帝都多少集團企業,怎麼人家公司的這個股東那個董的出了負面新聞,沒幾天就沒事了。到了我這兒,就綿綿不休了?」
「陸彥泓,你這公關總監要是無法勝任,我不介意換一個人。」
???
怎麼扯到他頭上來了?
陸彥泓一愣,可回懟的話到底沒敢說出口。
眾所皆知,他這個公關總監就是圖個面子好看,以及在陸氏占個坑,有那麼一點話語權。
實則公關部所有的事都是副總監在做。
「跟你開個玩笑,二哥你別當真啊!」
打了個哈哈把話帶過去,陸彥泓移開話題,「二哥,那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啊?你要去邁阿密嗎?」
鍾晴前腳出現在機場,後腳媒體就登報了。
輕而易舉就能猜出,她是去邁阿密了。
陸之躍的律師前幾天剛給幾家媒體發了律師函。
緊隨其後,爆出了鍾晴和兒子在邁阿密街頭的照片。
一邊是陸之躍始亂終棄。
一邊是鍾晴拒不回國。
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
陸彥泓提議道:「二哥,如果你信我,我替你跑一趟。反正這也是我們公關部的事,早一天解決,對你,對公司,都好。你覺得呢?」
「信你?」
陸之躍冷笑,「那我還真是不信!」
陸彥泓臉色輕變。
陸之躍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堪堪走至門前,陸之躍頓住腳,轉身看向陸彥泓,「如果我沒記錯,當年我和鍾晴在一起的時候,你撬牆角追過鍾晴的,沒錯吧?」
「有……有嗎?」
心跳有一瞬的停滯。
陸彥泓眼皮狂跳。
正對上陸之躍冷沉的眼眸,就好像他知道了什麼。
陸彥泓笑開,「沒有吧?……自家兄弟,我怎麼可能幹這麼缺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