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有人找你,你要見嗎?」
接到大甜甜電話時,溫暖剛睡著。
謝聿川不可能去前台找她。
也不可能是媽媽。
還能是誰?
腦袋暈乎乎的,溫暖慢慢坐起身,「誰啊?」
「她說她姓孟。」
溫暖睜開眼。
孟小禾來過俱樂部,大甜甜認識的。
那就……只能是孟小樓了。
如果說上午發現的那顆珍珠紐扣只是意外,是巧合。
那麼這會兒,溫暖已然能夠確定,孟小樓是故意的。
雖然覺得以孟小樓的身份,不應該,也不至於如此,可溫暖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她在挑釁她。
「好……我這就來!」
緩緩起身,溫暖簡單洗漱了一下,出門去了前台接待大廳。
大甜甜指了指大門外。
推門而出,溫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白色法拉利前的孟小樓。
就停在她的紅色法拉利旁。
雖然心知豪門圈子裡,女生們最愛開的豪車不是法拉利就是寶馬,可此刻看到兩台一模一樣只顏色不同的車停在一起,溫暖心裡依舊有種怪異的感覺。
紅玫瑰與白玫瑰既視感。
「孟小姐……」
溫暖上前,「你找我有事嗎?」
一身駝色大衣,孟小樓的栗色波浪長發就那麼懶散的披在背後。
沒了盤起頭髮時的端莊優雅。
卻多了幾分三十歲女人的輕熟嫵媚。
「溫暖,我知道你未必想見我,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來跟你好好說清楚。畢竟……」
孟小樓看了眼遠處,開口道:「我們是阿川最在意的人,我不想因為我和你的關係,而讓他左右為難。」
我們。
溫暖冷笑,「說清楚什麼?孟小姐,敢做不敢認,有意思嗎?」
「溫暖,我沒有!」
孟小樓聲音輕柔,「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你是什麼時候看到我,又誤解了什麼的。我問了阿川,他也不肯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愚蠢的人才會糾結過去,所以,既然結束了,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好?」
「溫暖,我認識阿川32年了,我比你想像的更在乎他。他喜歡的人,他喜歡的東西,愛屋及烏也好,尊重理解也罷,我都是站在他那邊的。」
孟小樓溫柔勸慰,「溫暖,我知道你在阿川心裡的份量很重。我也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但是我們都是女人,我也不蠢,我不會明知阿川喜歡你,還做一些愚蠢的事去針對你。」
越過溫暖的肩膀看了眼遠方,孟小樓打開後備箱,取出兩個紅色禮盒遞給溫暖,「電梯間那次是偶然相遇,今天才是咱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不用了。」
溫暖轉身就走。
剛走出兩步,被孟小樓喚住。
「溫暖……」
孟小樓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我爸爸確實跟阿川說過我們的婚事,但是,你放心。我一直都知道,阿川這樣優秀的男人,身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的。所以……」
「哪怕未來我和阿川結婚了,你……還是可以留在阿川身邊的。我說過的,阿川在意的人,我也願意接納。只要能讓他開心,我怎樣都可以的。所以,你可不可以,試著放下對我的敵意?」
「我們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溫暖怔住。
這算什麼?
她不是來驅逐她,而是來加入他們的?
可是……憑什麼?
「孟小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溫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孟小樓,「你這些話,可以等到結婚以後,跟出現在你老公身邊的其他女人說。」
「但那個人,不會是我!」
說完,溫暖轉身就走。
一抬眼,正看到遠處牆角邊閃過的那道身影。
溫暖目光一怔。
千騎俱樂部地處帝都郊外,進了接待大廳才會熱鬧起來。
接待大廳以外除了停車場,視野所及之處一片荒涼。
那個人隱蔽的藏在那裡是想做什麼?
謝聿川派來監督她的?
還是……孟小樓的保鏢?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貼身保護。
何至於這么小心隱蔽?
是怕她看見才躲起來的?
想到孟小樓兩次越過她看向遠處。
溫暖心中冒出一個猜測。
那是……謝聿川安排來保護孟小樓的?
手腕和腳腕處的傷又隱隱約約的痛了起來,溫暖加快步伐走向接待大廳。
剛走到門口,正遇上急匆匆出來的陸之躍。
「你不在宿舍睡覺,跑出來幹嘛?」
陸之躍拉開門,「你現在可是冠軍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叫你出來的。趕緊的!」
示意溫暖進門,陸之躍瞥了眼開出停車場的那輛白色法拉利,「那誰?」
「孟小樓。未來的謝家九夫人。」
「哦。……啊???」
點了下頭,又猛然覺出不對來。
陸之躍想問,謝家九夫人不應該是你嗎?
就見溫暖一刻都不想多留一般,腳下走的飛快。
瞥了眼她露出一圈白紗布的腳腕,陸之躍再回頭,就見那輛白色法拉利已經看不見了。
再看到停車場那輛紅色法拉利。
陸之躍眯了眯眼,「謝九爺搞什麼?紅玫瑰與白玫瑰嗎?」
有病吧?
白色法拉利里,藍牙音響里正在有聲播放。
「孟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溫暖,我知道你未必想見我……」
「說清楚什麼?孟小姐,敢做不敢認,有意思嗎?」
「溫暖,我沒有!……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不用了。」
「溫暖……」
錄音戛然而止,前後不過6分多鐘。
孟小樓把車停在路邊,把錄音發給謝聿川,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
那頭,男人聲音不虞,「有事嗎?」
「阿川,我剛剛見過溫暖,我有認真跟她解釋……阿川,我知道你很喜歡溫暖,所以,我不希望她誤會我,給你造成任何困擾。我……」
「孟小樓!!!」
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謝聿川的怒氣。
可聽到他撕咬一般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孟小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別再出現在她面前。否則……」
謝聿川聲音冷沉,「否則,我不介意讓凌越破產,請你離開帝都離開華國。」
嘟。
嘟嘟。
所以,溫暖在他心裡,已經重要到他要對她趕盡殺絕的地步了嗎?
指甲掐進方向盤皮套,留下一串月牙。
孟小樓看向後視鏡里的千騎俱樂部,眸底有狠戾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