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書房陳飛很少進來,平時都是秦冰韻在用。
裡面裝修得古色古香,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
「這些醫書,給你個好地方。」
秦冰韻神秘兮兮地說道。
陳飛挑了挑眉,「哦?放哪?總不能放我的小藥館吧?」
秦冰韻沒有回答,走到一個書架前,伸手在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雕花上輕輕一按。
咔噠一聲輕響,整個書架竟然緩緩旋轉,露出了後面一個隱藏的房間!
陳飛看得目瞪口呆,這書房裡竟然還有這種機關?
隱藏的房間不大,四面牆壁都是金屬材質,中間擺放著一個金屬架子,上面空空如也。
秦冰韻指著金屬架子,說道:「把醫書都放在這裡吧,絕對安全。」
陳飛回過神來,開玩笑地說道。
「這麼大的秘密,你就這麼告訴我了?不怕我哪天把你的寶貝都偷走?」
秦冰韻倒是也不生氣,直接說。
「你要是真能偷走,算你本事。」
「好,這地方確實夠隱秘的。」
陳飛咧嘴一笑,開始吭哧吭哧地將一箱箱醫書搬進密室。
沉重的木箱壓得他肩膀生疼,他不禁腹誹:這玩意兒看著古樸,怎麼這麼沉?
等所有醫書都安置妥當,陳飛又仔細地將書房恢復原樣。
確定沒有任何痕跡後,才拍了拍手上的灰,長舒一口氣。「搞定!」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許飛舟和江如儀開庭的日子。
偏偏又和秦氏與喬家的官司還差的不遠,如果許飛舟今天解決的話,兩天後秦氏的輕而易舉。
清晨,陳飛伸了個懶腰,對還在梳妝的秦冰韻說道。
「我去接一下許家父母,你今天下午的庭審,也小心點。」
秦冰韻對著鏡子描著口紅,隨意地點了點頭。
「嗯,路上注意安全。」
陳飛驅車來到許家,許家二老早已收拾妥當,神情略顯緊張。
看到陳飛,兩人都有些意外,許母連忙迎上來。
「陳醫生,你怎麼來了?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陳飛笑了笑:「沒事兒,阿姨,順路而已。」
「再說了,這麼重要的日子,我肯定得來接你們啊。」
客廳里,一位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律師正襟危坐。
手裡拿著厚厚的文件,不時推一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
「這位是……」
陳飛看向律師。
「哦,這位是王律師,我們請的,專門打經濟糾紛的,很厲害的!」
許父連忙介紹。
王律師站起身,禮貌地伸出手:「陳先生您好,久仰大名。」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味道。
陳飛不動聲色地和他握了手,心裡卻冷笑一聲:久仰大名?等會兒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厲害。
陳飛身子往沙發上一靠,漫不經心地問道。
「王律師,這場官司,您覺得我們有多大把握?」
王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翻看著手中厚厚的文件,語氣官方又謹慎。
「許先生的情況比較複雜,對方證據確鑿,我們這邊……」
「說實話,比較被動。不過您放心,我會盡全力爭取最好的結果。」
這說了等於沒說。
陳飛眉頭微皺,這律師的回答,讓他心裡有些不踏實。
他斟酌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那些實驗數據,還有備份的話,是不是勝算會大很多?」
王律師眼睛一亮,語氣也變得肯定起來。
「那當然!如果能證明許先生的研究成果並非剽竊,而是獨立完成的。」
「那我們就能徹底翻盤!勝訴的概率非常高!」
一旁的許家二老聽得一頭霧水,許母忍不住問道。
「陳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實驗數據備份?」
他們對這些技術上的事情一竅不通。
陳飛給了二老一個安撫的眼神:「阿姨,您放心,我心裡有數,您就信我一次。」
他沒多解釋,有些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不如直接做給他們看。
許父雖然也疑惑,但看到陳飛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
王律師看了一眼手錶,站起身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他語氣裡帶著傲慢,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場官司勝算渺茫。
四人出了門,王律師徑直走向副駕駛。
陳飛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拉開車門,示意二老坐到後排。
路上,陳飛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上了鎖的金屬盒子,遞給王律師。
「王律師,麻煩您看看這個。」
王律師起初有些不以為然,接過盒子漫不經心地打開。
盒子裡面是一沓厚厚的筆記本,紙張泛黃,字跡密密麻麻,還有各種圖表和數據。
他隨意翻了幾頁,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鏡片後的眼睛也逐漸睜大。
他翻閱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這……這是……真的嗎?」
「這裡面,全是許飛舟夫婦這麼多年來做的實驗記錄,日期、數據、分析,一查就能辨別真偽。」
陳飛淡淡地說道。
王律師抬起頭,語氣激動得有些顫抖。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那我們不僅能贏,還能讓對方身敗名裂!」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緊緊地抱著盒子,生怕被人搶走。
陳飛微微一笑:「對,辛苦您了,王律師。」
車子停在法院門口,王律師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抱著盒子衝進了法院大樓。
他甚至忘了和陳飛他們打招呼,滿腦子都是那些珍貴的實驗數據。
許家二老看著王律師走的時候抱著盒子跟丟了魂似的,半天沒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許母才扯了扯陳飛的衣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小陳啊,這些……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不會是……犯法的事吧?」
她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被人聽到。
陳飛看著她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姨,您想到哪兒去了!上次咱們一起去監獄探望許先生的時候。」
「把你們送回家,我不是跟您二老提過,許先生讓我找找他的舊筆記嗎?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