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肚老闆最先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指著陳飛，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你是這家店的老闆？」
陳飛笑著點點頭：「是啊，各位老闆好，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
「哎呦，真是失敬失敬！」
老李搖著蒲扇，臉上堆滿了笑容。
「小伙子看著面生啊，以前沒見過。」
「之前有點事耽擱了，一直沒過來。」
陳飛解釋道，順手從兜里掏出煙，散了一圈，「來，都嘗嘗。」
「喲，好煙！」
啤酒肚老闆接過煙，眼睛一亮。
「這牌子，可不便宜啊！」
「咳，還行吧。」
陳飛謙虛地笑了笑。
寒暄了幾句後，年輕老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老闆，你真要在這開醫館啊？」
「對啊。」陳飛點頭。
「那……醫生是誰啊？」
陳飛指了指自己：「鄙人不才，正是。」
此話一出，幾個老闆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啤酒肚老闆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小伙子，別開玩笑了，你看著也就二十出頭，哪像個醫生啊？」
陳飛也不惱，只是笑了笑：「行醫不在年齡，而在醫術。」
「等開業了，各位老闆儘管來體驗體驗，保證藥到病除。」
「行行行，到時候一定捧場！」
老李打著哈哈，顯然沒把陳飛的話當真。
陳飛也不再多說，推開醫館大門，一股灰塵撲面而來，嗆得他咳嗽了幾聲。
「咳咳……看來得好好收拾一下了。」
醫館內部空蕩蕩的，只有幾個落滿灰塵的架子。
陳飛當初為了省事，直接聯繫人定好了藥櫃之類的，約好送貨時間再付尾款。
現在看來，是時候聯繫他們了。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家具店老闆的電話。
「喂，哪位？」
「王老闆，是我，陳飛。」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爽朗的笑聲。
「哎呦，陳老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這醫館，還開不開了？」
「開，當然開！這不是之前有點事耽擱了嘛。」
陳飛打著哈哈，「王老闆，我那藥櫃和架子……」
「放心，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就等你一句話呢！我還以為你小子跑了呢。」
「這幾個月，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打聽你，問我你到底什麼時候開業，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大人物，搞什麼神秘營銷呢！」
王老闆顯然是個話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王老闆說笑了，我就是個普通醫生，哪是什麼大人物。」
陳飛無奈地笑了笑，「那您看什麼時候方便送貨？」
「明天！明天一早就給你送過去！怎麼樣？」
「行，那就麻煩王老闆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生意嘛！對了，尾款……」
「尾款沒問題，明天貨到了，我立馬付給你。」
「好嘞！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
掛了電話，陳飛開始收拾醫館。
他挽起袖子，撣了撣藥柜上的灰塵，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陳飛皺了皺眉，這醫館真是放太久，得好好清理一番才能見人。
他花了大半天時間，把醫館裡里外外打掃了一遍，累得腰酸背痛。
外面天色陰沉，像是要下雨，他決定先回家，明天再繼續。
鎖好門，街上行人稀少，只有昏黃的路燈在細雨中閃爍。
回到秦家，秦冰韻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翻閱文件。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顯得幹練而優雅。
「回來了？」
秦冰韻抬頭看了一眼陳飛，「今天怎麼這麼晚？」
「去收拾醫館了，明天藥櫃就送到了。」
陳飛走到她身邊坐下。
「對了，我聽說你要在城南蓋商場？」
秦冰韻點點頭：「嗯，跟政府合作的一個項目。」
「城南那塊地，位置倒是不錯。」
陳飛沉吟片刻。
「不過你當初並不是嫌棄那邊人流量不是很大嗎？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
「政府正在規劃新的商業區，以後發展潛力很大。」
秦冰韻解釋道，「而且，我們也有一些優惠政策。」
陳飛點點頭，沒再多問。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讓人昏昏欲睡。
陳飛醒來時已經八點多了，窗外依舊陰沉沉的。
他想起跟王老闆的約定，連忙趕往城南。
遠遠地，就看到一輛大貨車停在醫館門口，王老闆正站在車旁抽菸。
陳飛走過去，剛想打招呼，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王老闆的來電。
他沒接，直接對著王老闆喊道：「王老闆！」
王老闆回頭，看到陳飛，連忙掐滅菸頭，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陳老闆，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下雨天，路上有點堵。」
陳飛解釋道，「東西都帶來了嗎？」
「都帶來了！都在車上呢！你看看，都是上好的實木，絕對耐用！」
王老闆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親自監督做的，質量槓槓的！」
陳飛笑了笑：「那就好，辛苦王老闆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生意嘛！」
王老闆搓著手，「那……尾款……」
「尾款沒問題。」
陳飛掏出手機，「我現在就轉給你。」
「哎哎，好嘞！」
王老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陳老闆真是爽快人！」
付完尾款，幾個工人開始卸貨，將藥櫃、架子等搬進醫館。
陳飛指揮著他們擺放位置，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醫館布置得差不多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醫館，陳飛心裡都是成就感。
「陳老闆，你這醫館，看著挺氣派啊！要是再有一個好的牌子就好了！」
王老闆豎起大拇指，「以後生意肯定紅火！」
「借王老闆吉言。」
陳飛笑道。
「等開業了，一定請王老闆來喝一杯！」
「那敢情好！」
王老闆樂呵呵地說道。
送走王老闆，陳飛正準備關門，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陳飛聞聲抬頭，只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
腳步踉蹌著衝進醫館，懷裡抱著一位臉色鐵青的老人。
男人額頭滲著汗珠，西裝也沾染了些許泥濘，顯然一路奔波而來。
「醫生！醫生！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