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山冷哼一聲：「那個老狐狸，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但就憑他，也未必有這個膽子。」
「爸，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小心為妙，萬一是喬家和李家聯手……」
秦立誠擔憂地說道。
「哼，他們是不是真把我們秦家當軟柿子捏了，我已經夠給他們面子了！」
秦震山眼中閃過狠厲。
陳飛在一旁默默聽著，心中卻有了另一個猜測。
喬家和李家雖然跟秦家有仇。
但他們都是江都的豪門望族，顧及臉面，不太可能做出這種挖墳掘墓的事情。
他環視一圈，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秦立強身上，意味深長地問道。
「各位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有什麼仇家？」
秦立強本來就對陳飛心懷不滿。
此刻被他這麼一問，頓時覺得陳飛是在懷疑自己，一股無名火騰地竄了上來。
「陳飛，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秦立誠也有些不悅：「陳飛，說話注意點，這種事可不是能亂說的。」
陳飛聳聳肩，一臉無辜。
「我只是問問而已，老爺子都說了，商場如戰場，得罪人難免嘛。萬一是仇家報復呢？」
秦立強冷哼一聲，恢復了以往的陰陽怪氣。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某些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連累了整個秦家。」
他故意把「某些人」三個字咬得特別重，眼神挑釁地看向陳飛。
「夠了！」
秦震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窩裡鬥！像什麼樣子！」
被老爺子一吼，秦立強和秦立誠都噤了聲，不敢再說什麼。
秦震山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你們都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或者得罪了什麼人。」
眾人沉默片刻，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我前幾天跟一個建築商談生意，好像談崩了，那傢伙臉色不太好看……」
秦立誠回憶道。
「我上周在高爾夫球場跟一個姓趙的吵了一架，那傢伙挺囂張的……」
秦立強也想起一件事。
「我……」
一時間，大廳里充斥著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聽得陳飛頭都大了。
秦冰韻揉了揉太陽穴，打斷眾人的議論：「我覺得，應該不是這些小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商業糾紛，他們沒必要做出這麼過激的事情。」
陳飛贊同地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都太小了，不足以構成砸墓碑的動機。
此時，已是深夜。
劉映花和惠秀娟本來就是嫁進來的，對祖墳被砸的事沒那麼上心，這會兒早就困得不行了。
劉映花打了個哈欠，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嘀咕道。
「這都幾點了，警察怎麼還沒來啊……」
惠秀娟也跟著附和：「就是啊，大半夜的，估計也不會來了吧……」
秦震山聽到兩個人的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狠狠地瞪了秦立強和秦立誠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看你們娶的好媳婦！
秦立強和秦立誠縮了縮脖子，不敢跟老爺子對視。
秦冰韻見狀，連忙打圓場：「爺爺，您也累了，先去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秦震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
他拄著拐杖顫巍巍地離開後，大廳里的人也陸續散去，只剩下陳飛和秦冰韻。
秦冰韻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道。
「陳飛，你說……要不要去看看？」
陳飛點點頭：「正有此意。估計警察來了也查不出什麼，不如我們自己先去看看。」
秦冰韻去拿了兩個強光手電筒，遞給陳飛一個。
兩人走出老宅，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朝後山走去。
老宅這邊的地段本就偏僻，後山更是空曠無人，更別說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一陣陰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秦冰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靠近了陳飛。
陳飛感覺到秦冰韻的靠近，握緊了她的手，低聲安慰道。
「別怕，有我在。」
秦冰韻的手冰涼，在陳飛溫暖的掌心漸漸回暖。
她抬頭看著陳飛堅毅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兩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終於看到遠處有一片亮光。
走近一看，果然是秦家祖墳所在的地方。
現場一片狼藉，墓碑倒塌，碎石散落一地。
幾個保安正拿著手電筒在周圍巡邏，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
「什麼人？」
一個保安發現了陳飛和秦冰韻，立刻用手電筒照了過來。
強光刺得兩人眼睛有些不適，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是我。」
秦冰韻放下手，語氣平靜。
保安認出了秦冰韻，連忙放下手電筒，恭敬地打招呼。
「秦總，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我想進去看看。」
秦冰韻指了指警戒線內的祖墳。
保安面露難色：「秦總，老爺子吩咐過，這裡要等警察來了才能進去……」
「警察來了也是走個過場，難道還能把砸墓碑的人抓出來不成？」
秦冰韻語氣強硬。
「我進去看看，不會破壞現場的。」
另一個保安也走了過來，勸說道。
「秦總，您還是別進去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能出什麼事？」
秦冰韻冷笑一聲。
「難道這裡還有什麼機關陷阱不成？」
「我只是想看看我家祖宗墓碑被砸成什麼樣了，這也不行嗎？」
兩個保安被秦冰韻的氣勢震懾住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讓開。」
秦冰韻不再廢話，直接抬腳邁過了警戒線。
陳飛跟在秦冰韻身後，也走了進去。
兩個保安無奈，只能跟在他們身後，生怕秦冰韻在裡面出什麼事。
秦冰韻走到被破壞的最嚴重的墓碑前，看著碎裂的墓碑，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彎下腰，撿起一塊碎石，緊緊地攥在手裡。
陳飛注意到秦冰韻的臉色，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別太難過，事情總會解決的。」
秦冰韻抬起頭，看著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