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信吧?」
秦冰韻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自嘲。
陳飛點點頭:「嗯,這藉口太拙劣了。」
他頓了頓,又說。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多注意點好。」
「也好,回頭我再安排幾個人。」
秦冰韻同意道,「這段時間,我也加強了公司的安保,就怕那些人狗急跳牆。」
車廂內安靜了一會兒,只有引擎的低鳴聲迴蕩。
陳飛打破了沉默,轉頭看向秦冰韻,語氣隨意地問道:「喬家最近有什麼動靜?」
秦冰韻秀眉微蹙,輕嘆一口氣:「他們不藏了,跟李家走得很近。」
「聽說兩家最近合作了好幾個項目,一副要聯手對抗我們的架勢。」
陳飛嗤笑一聲:「就他們?跳樑小丑罷了。」
他頓了頓,想起秦家的事,又問,「李家這段時間沒針對秦氏?」
秦冰韻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語氣帶著疑惑。
「針對了,但感覺他們有點忌憚,不像以前那麼狂了,不知道為什麼。」
「哦?忌憚?」
陳飛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
「還能處理過來嗎?」
秦冰韻輕咳一聲,眼神飄忽了一下,才說道。
「能處理,秦氏這次……借了你的勢。」
「借我的勢?」
陳飛一臉好奇。
秦冰韻這才解釋道:「江都官方給了秦家好幾個大項目,都是肥差。」
「還有,你在林城那個記者發布會露面後,你當初治療的那些人。」
「尤其萬家,都對秦家伸出了援手。現在誰不知道秦家有個神醫女婿啊。」
陳飛笑了笑:「那就好。」
秦冰韻偷偷瞥了陳飛一眼,試探性地問道:「你不生氣吧?」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陳飛反問道。
秦冰韻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你們當醫生的,不都覺得這樣……對自己名聲不好嗎?」
陳飛哈哈一笑,調侃道:「當初你娶我,也沒嫌我名聲不好啊。」
「一個帶著拖油瓶,還窮得叮噹響的落魄小子。」
秦冰韻俏臉微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什麼叫我娶你!說得好像我是個男人一樣!」
陳飛笑著聳聳肩:「口誤,口誤。秦總別介意。」
秦冰韻也忍不住笑了:「也對,說起來,我才是占了大便宜的那個。」
她頓了頓,又說。
「不過,你最近還是小心點,喬家和李家現在是困獸之鬥,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放心,我心裡有數。」
陳飛眯起眼睛,眼中閃過寒芒。
這時,秦冰韻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車廂內輕鬆的氛圍。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是……我爺爺。」
她接通電話,語氣恭敬,「爺爺,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秦震山低沉的聲音,帶著焦急。
「冰韻,你馬上來一趟老宅,出事了……」
秦冰韻「嗯」了一聲,掛斷電話,臉色蒼白。
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陳飛被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弄得差點撞到頭,他穩住身子,眉頭微皺。
「出什麼事了?老爺子語氣不太對。」
秦冰韻咬著下唇,車速絲毫未減。
「爺爺只說老宅出事了,讓我趕緊過去,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
她語氣中帶著不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泛白。
一路無話,沉悶的氣氛壓得陳飛有些喘不過氣。
他側頭看了眼秦冰韻,發現她臉色愈發難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到了秦家老宅,氣氛果然凝重。
秦家眾人齊聚一堂,個個面色陰沉,竊竊私語。
秦震山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鐵青,手裡緊緊攥著一塊碎裂的石碑,好似要將它捏成齏粉。
「這他媽哪個王八蛋乾的!挖墳掘墓,斷子絕孫的東西!」
一個粗獷的男聲打破了壓抑的寂靜,緊接著是一陣附和的咒罵聲。
陳飛和秦冰韻對視一眼,快步走進大廳。
「爺爺,發生什麼事了?」秦冰韻焦急地問道。
秦震山看到秦冰韻,顫抖著舉起手中的碎石碑:「列祖列宗的墓碑……被人砸了!」
大廳里眾人本來罵過一輪了,這會兒又忍不住了。
「豈有此理!這是要造反嗎?!」
「查!一定要查出來,把這狗東西碎屍萬段!」
「這簡直是對秦家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震山悲痛地閉上眼睛,老淚縱橫。
「我秦家屹立江都百年,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這是要斷我秦家根基啊!」
秦冰韻輕撫著秦震山的背,柔聲安慰道:「爺爺,您先別太激動,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兇手,讓他付出代價。」
她轉頭看向秦立誠,語氣冷靜。
「報警了嗎?」
秦立誠點點頭,疲憊地揉著太陽穴:「已經報了,警察正在調查。」
站在一旁的秦立強,一反常態地沒有出聲挑釁秦冰韻。
他臉色陰沉,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祖墳被砸,這不僅僅是秦家的恥辱,更是對他個人的侮辱。
他陰冷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揪出這個膽大包天的混蛋!
陳飛仔細觀察著碎裂的墓碑,眉頭緊鎖。
這些碎片的斷口平滑,像是用某種鋒利的工具切割而成。
「陳飛,你看出什麼了嗎?」
秦冰韻注意到陳飛的異常,輕聲問道。
陳飛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感覺這件事不像是普通的盜墓賊乾的。」
「他們的目標似乎只是為了羞辱秦家。」
秦震山聽到這話,猛地睜開眼睛,渾濁的眼底閃過精光。
「你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秦家?」
陳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老爺子,您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秦震山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商場如戰場,得罪人是在所難免的。」
「最近跟喬家和李家的爭鬥比較激烈,但他們就算再恨我們,也不至於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爺爺,您忘了上次拍賣會上,李沿街輸給您之後,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嗎?」
秦冰韻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