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發作

  李昭兒被人關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頂著一對紅腫的眼睛去送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是郭氏的嫡長女,別人只當她是悲傷過度,沒有多想什麼。但是如果細心留意,就會發現李昭兒身邊有兩個披麻衣的壯實婆子,全程一左一右架著李昭兒,讓她完全失去了自由。

  李青雲捧著郭氏的牌位,陰沉著一張臉走在街道上,行進隊伍走走停停,漫天飛舞的紙錢似冬月飛雪,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李蠻兒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隊伍中間,她有點困,但是又不能讓外人看到自己瞌睡,反正她用一隻耳朵聽,半個腦袋跟著做也不會出錯,不用太過上心。

  郭氏不配呢!

  出殯的喪儀比較簡單,李恕和崔氏在郭氏人生的最後歲月,對她失望透頂,雖然她設計李蠻兒的事情沒有傳出去,但是家裡人心明眼亮,都知道怎麼回事。

  所以一切從簡,對外還能落下一個簡樸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一個上午的時間,便已塵埃落定。

  郭氏下葬,牌位歸於李家祠堂,算是便宜她了。

  李昭兒這一路上都死盯著李蠻兒,似要發作,但是她還不算蠢到家,知道事關郭氏的臉面,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喪儀結束,回到家中,李昭兒才徹底爆發。

  她不是只針對李蠻兒一個人,她對崔氏和李恕亦有不滿。可是郭氏死後,李昭兒似是成熟了不少,她沒有像以往那樣大吵大鬧,胡攪蠻纏,反倒是拉上了李青雲,讓李恕和崔氏給他們一個說法。

  崔氏氣得頭疾都犯了,「青雲還小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胡鬧?」這話聽起來有安撫之意,實則卻陰森森的。

  郭氏之計,毒辣無比,她既是聯合了郭家要害李蠻兒清白,奪她產業,又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透給李昭兒知道。

  就算李昭兒先不知情,可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她又怎麼有臉把一切都怪到李蠻兒身上呢!

  不錯,崔氏對於郭氏昏睡不醒的原因都有猜測,但是她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又如何,一個必死之人,也不值得自己費工夫去為她申冤。相比之下,一身醫術,得太后和無憂郡主青睞的李蠻兒才是她更看重的。

  當然,崔氏惱怒李昭兒,並不僅僅是因為她咬著李蠻兒不放,主要還是因為她帶壞了李青雲。

  李青雲是世子,年紀尚輕,正是熱血衝動的時候,郭氏一死,親姐再挑撥兩句,他難免衝動行事,說些不可輕言的錯話。一旦把柄被人抓住了,李青雲世子之位保不保得住另說,只怕整座鐵膽侯府都要跟著吃瓜落。

  崔氏這人狠是狠了點,也夠毒夠無情,但是她這一輩子對老侯爺,對李家,絕對是鞠躬盡瘁了。

  是以,她如何能容得李昭兒在府中放肆!

  李昭兒完全沒有讀懂崔氏言語中的威脅之意,還在咄咄逼人指責李蠻兒。李恕對這個女兒也毫無辦法,一想到她剛失了母親,行為舉止難免有失偏頗,也淡了責備她的心思。

  備受指責的李蠻兒卻聽不下去了,她憤然起身,一把扯過李昭兒,揮手便是一個巴掌扇過去。

  李昭兒毫無防備,被她打得摔倒在地,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二姐。」李青雲看到李昭兒被打,哪裡還忍住了,便立刻揮拳向李蠻兒沖了過來。

  成年殺手李蠻兒都不懼,更何況是李青雲這種被嬌慣壞的稚子。李蠻兒一把將他的拳頭握住,反身一擰,再踢向他的腿窩處,李青雲登時便單膝跪倒在地。

  崔氏大驚,「蠻兒快住手。」

  李昭兒更是睚眥欲裂,「李蠻兒,你敢傷世子。」

  「世子?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他這條胳膊,讓他成了殘疾?」學子有殘不能出仕,皇子有殘不能繼承大統,同樣有殘疾的人也不能承爵。

  「不要,蠻兒不可衝動。」李恕如同暴怒的獅子,但是卻不敢上前,生怕李蠻兒失手將李青雲變成廢人。

  李蠻兒冷笑一聲,看著李恕道:「父親帶兵打仗倒是把好手,可惜後宅之事卻混亂不堪,也不知道聖上知道了,是否還能讓你帶兵。」

  「蠻兒。」崔氏驚呼一聲,「不可胡說。」

  李青雲那小崽子不停掙扎,嘴裡還時不時地吐出幾句髒話,李蠻兒氣得飛起一腳,直接將人踢個狗啃翔,才算罷休。

  「真不知道你們護著她有什麼意思,李昭兒昨夜可是要殺我,祖母父親忘了不成?」

  提起這個,李恕和崔氏的臉上都露出幾分僵硬的神色,也確實是做得太過了,讓人捉住了把柄,怨不得他們。

  李恕和崔氏,早就習慣了庇佑李昭兒,習慣了。

  「祖母,眼下還是先將二妹妹關起來吧!她再這樣教唆世子,只怕李家以後堪憂。」

  這句話一下子捅到了崔氏的痛處,她就算再怎麼心疼李昭兒,也絕不會讓李昭兒帶壞了世子的。

  就這樣,李昭兒又被關了起來,關得還比較徹底。

  世子呢,雖然不憤,卻是一點辦法還沒有,甚至還被李恕罰著抄寫家譜等等。

  當天夜裡,九王爺祁奕寒爬了李蠻兒的窗子。

  嗯,好說不好聽,人家來是治傷的,正經事。

  李蠻兒先是替他把脈,隨後準備替他針灸。反正她也沒有讓下人守夜的習慣,就讓祁奕寒在外間的榻上躺下,還囑咐他將衣服脫了。

  祁奕寒臉龐微微發熱,儘管只是除去上衣,但畢竟男女有別。

  李蠻兒假裝沒看到他的不自在,開玩笑,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室內光線昏暗,僅牆角處有一盞孤燈還亮著。

  「王爺不必擔心,臣女下針很穩。」細尖的針準確地扎入,並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只是有些地方會微微發脹,經脈也會有酸痛的感覺。

  祁奕寒體內的蠱王似乎十分不安,有甦醒之勢,但在李蠻兒的一番操作之下,它又被死死的壓制住,動彈不得。

  不多時,祁奕寒就被紮成了一隻刺蝟。

  李蠻兒則是在旁邊守著,時不時幫他調整一下身上銀針的位置。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李蠻兒將祁奕寒身上的銀針盡數取下,第一次治療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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