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押,護衛守著,岳淳能活動的範圍只方寸之間。
而且,自從把她關起來之後,衛中元這狗東西就沒出現過。
八成是害怕她報復他,所以自己躲得遠遠地。
讓和她很熟的護衛守著她,吃准了她不好下手是不是?
她也的確是不好下手。
當然了,主要是,並沒有想下手。
那個何乾忱一直跟在南疆太子身邊,也不太好接近。
且,黑夜裡休息,這白天,他們就啟程了。
所以,不著急。
經過了一夜,她也深思熟慮了,反倒是覺著那個何乾忱很奇怪。
如果他真的跟她來自同一個世界,那麼,他當時完全可以說一些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或者是語言。
反倒是模稜兩可,說的什麼亂七八糟。
「王妃,咱們該啟程了。」
護衛在門外稟報,聲音壓得也低,顯然,他們很不自在。
「衛中元呢?」
走出來,岳淳只看到了護衛,根本沒那個狗東西的影子。
「王爺昨晚便離開了。」
護衛稟報,而且,他們看起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長嘆口氣,岳淳無言,但又能怎麼著呢?
「走吧。」
她也沒必要為難這些護衛。
坐上車馬,離開這小鎮子,朝著都城而去。
速度不快不慢,晚上便停下來休息,這速度八成跟南疆的使團是一致的。
終於,回了都城。
一路上岳淳相當自在,吃吃喝喝,得了空閒就睡覺。
而且,也趁著這段時間,她稍稍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女性驕傲。
確實啊,跟那些姐姐沒法比。
但是,目前來說,當務之急是個子,這方面,還得再等等。
熟悉的城池,繁華依舊。
而且,因為南疆使團的到來,街上的百姓交談之下,談論的也都是這些事兒。
沒見著南疆太子本尊,但是,他們瞧見南疆的兵了。
還有那些美麗的侍女,自從進城後,她們極為熱情大膽的和沿途的百姓打招呼。
以至於城裡的百姓們真是對這些姑娘念念不忘,眼下還在談論呢。
岳淳在馬車裡也連連點頭,她也挺難忘的,太軟了。
回了王府,岳淳就衝到了長樞院。
可惜的是,仍舊不見衛中元。
「王妃,您可回來了。南疆使團來了,城裡可熱鬧了。聽說啊,太子今晚要去驛館親自接待南疆太子,安排了許多助興的節目,我都忍不住想去瞧瞧了。」
柳溪痛快利落的給岳淳換衣服,一邊說道。
「那咱們就去瞧瞧。驛館,混進去應該不難。」
她也想去,正好的,去見見那個姓何的。
一路被看守,被盯著,她也沒跑。
總不至於回了都城,還要看守她?
若不讓她出王府大門,她可不客氣了。
「不難,屬下有法子。」
柳溪一笑,就等岳淳鬆口呢。
「對了,衛中元回來沒有?」
換好了衣服,岳淳坐下,這長樞院裡到處充斥著他身上才有的冷香。
煩。
「王爺沒回來。」
柳溪搖頭。
輕嗤了一聲,「這傢伙,真是夠能躲的。」
而且,這麼多天了他也沒出現過,別是去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思及此,岳淳猛地生出一絲擔憂來。
衛中元這貨,沒什麼底限,不會真幹了什麼不該乾的吧。
「王妃是和王爺吵架了?」
柳溪笑看著她,時隔許久不見,她長高了不少。
那種少女初長成時才有的抽條感,纖細而初具美麗的光芒。
「誰和他吵架?他單方面與我過不去。算了,不管他,我們去驛館。」
都城的驛館,南疆的使團眼下就住在這兒。
大晉太子衛承闊為之接風,場面是足夠氣派。
閻都搞到了驛館裡小太監的衣服,師徒三人,混了進來。
遠遠地看到了那些漂亮的南疆侍女,岳淳眼睛也發直,然後被柳溪和閻都給拖走了。
「師父,可別看了,我哥說了,南疆的女人會妖術,不能多看。」
閻都小聲勸慰。
「你和你哥是男人嗎?」
岳淳無語,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說會妖術?
漂亮是罪唄。
「是男人,純正的男人。只不過,男人不能為美色所迷。」
「你們不迷是你們的事,我想被迷。」
岳淳腳下一轉,還要過去看姑娘。
柳溪笑著硬生生把她拖走了。
「看,南疆太子。」
終於到了視角好的地方,三人停下,遙遙觀望。
南疆太子挺年輕的,不過,一臉腎虛相。
別說,跟衛承闊站一起,還真有一拼。
兩個人的氣質,有一種莫名的相似,互相映照,比誰更虛?
那還真是不分伯仲。
岳淳快速的看了看那兩個人,之後便開始在南疆那伙人之中找何乾忱。
奇怪的是,沒找到。
在驛站那晚何宛宛跑了,但她第二天就回來了。
眼下,她還在。
坐在那兒吃吃喝喝的,不時的搖晃自己的兩條腿,她好像有多動症似得。
稍稍觀察了一下她,岳淳沒太多的心思理會,還在找何乾忱。
「我要找的人不在這兒。」
「走,去後頭,南疆人都在那邊兒呢。」
閻都知道地形,在前帶路。
三人迂迴的繞過去,眾多的南疆人來來回回,但的確是不見人。
「王妃,你要找的人,會不會趁亂跑出去了?」
這幫南疆人,肯定不會老實。
「跑?誰知道是跑了,還是被人給弄死了。」
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岳淳覺著頭疼。
衛中元,這廝打定了主意跟她過不去。
沒了何乾忱,岳淳自然也不會再待在驛館了。
閻都和柳溪留在那兒,她自己返回了王府。
就坐在長樞院裡等著,守在外面的護衛也不敢多言語。
天色微亮,岳淳都倒在軟榻上睡著了。
頎長的身影披著凌晨之光回來了。
還沒進來就聽說她在這兒,進來便看到了,衛中元也不由得彎起了薄唇。
站在軟榻旁,衛中元的視線由她的腳一直遊走到她的腦袋。
眉目間擔憂漸起,距離上回分開,她可又高了。
這種長勢,真的不會有什麼傷害嗎?
旋身在旁邊坐下,衛中元緩緩的抬手,還沒等落在她肩膀呢。
她眼睛就刷的睜開了。
「何乾忱呢?衛中元,你要是把他殺了,我就要你好看。」
居然還為了一個不知來歷的人與他置氣?
衛中元看著她,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