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房間裡,何乾忱坐在椅子上,身後,漂亮的侍女正在給他捏肩。
「何大人,今晚奴婢陪您好不好?」
侍女軟聲問道。
「你們啊,盡心服侍殿下便是。」
何乾忱拒絕了。
如此貌美嬌軟的女子他都拒絕。
岳淳微微皺眉,隨後扭頭看向衛中元,「他可能不行。」
她小聲說。
衛中元抬手點了點她的腦門兒,讓她閉嘴。
「去吧。」
何乾忱揮揮手,侍女也福身離開了。
在暗處看著那侍女離開,岳淳手抬起,一根針出現在指尖。
「扎進他身體。」
針尖有迷藥。
接過,衛中元隨後走出了暗處。
他下手快且准,那站在房間裡準備歇下的何乾忱忽的倒地。
兩個人隨後進來,關了房門。
走近,岳淳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的人。
他的身體也隨之翻轉,哪想居然睜著眼睛。
「居然沒昏睡過去?」
岳淳很意外,她的迷藥有何等效果,她自然知道。
何乾忱睜著眼睛,神智很清醒,他也看清楚了這忽然闖進來的兩個人。
「岳淳。」
何乾忱忽然開口,並且,慢慢的坐了起來。
衛中元拽著岳淳後退,緊盯著何乾忱,他早有準備?還是,迷藥對他並不起效。
「岳淳,天外來客。他們說你是藥王佛爺身邊的小童下凡,實則不然。你是從天外來的,和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站起身,何乾忱繼續說。
他甚至帶著笑意,好像知道一切。
岳淳皺緊了眉頭,他說的這些,是從哪兒知道的?
還是說,他跟她一樣?
「有些任務,是上天賦予的。想知道更多嗎?」
何乾忱盯著她,說話時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宛若知道世間一切謎題的老師傅,似乎有任何的困惑他都能給予解決。
「你從哪兒來的?」
岳淳問他,心頭震動的厲害。
難不成,這個世界真有和她一樣來歷的人?
何乾忱低下頭,復又笑了。
「有些事,不能被旁人知道,那是個大秘密。」
岳淳腳下一動,就要向前。
衛中元忽的把她扯到自己身後,同時一腿飛起,何乾忱直接被踹的彈起來,狠狠地撞到窗子上。
窗欞碎裂,他同時大喊了一聲,「有刺客!」
「走。」
衛中元最後看了一眼疼的蜷縮的何乾忱,拽著略有些木然的岳淳快步離開。
這是大晉的地盤,想要走還不容易。
南疆的兵士都已經衝上來了,但卻根本沒瞧見所謂刺客的影子。
黑夜深濃,衛中元扯著岳淳離開了驛站。
在林中停下,周遭寂靜無聲,在這兒能看得到驛站的燈火通明。
調整了呼吸,衛中元低頭看向岳淳。
她不吱聲,明顯心思已經飛了。
那個何乾忱所說的一切,明顯是說中了。
若不然,她的反應不可能這麼大。
「他所言,是不是表示,他和你是一夥的。」
衛中元忽然問道。
那個人所說的一切,其深意,就是如此。
「是,他就是這個意思。」
他跟她,可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你呢?」
衛中元更想知道,她現在心裡作何想法。
慧雲住持那時說的話,衛中元當然明白。
他的意思就是,岳淳不是岳淳,她是另外一個人。
為了他而來。
如若她不來,他就死了。
衛中元本就不是個會輕易聽信他人所言的人,但是這個說法,他想相信。
所以,便信了。
而且,這件事本來也是個秘密,除了那日在大佛寺的他們三人之外,沒有他人知道。
可現在,忽然又冒出來一個人說,他跟岳淳是同路。
那麼,岳淳到底是誰?為誰而來?
「我?我不太確定。但是,他說的事,我們都不曾向外人說起過。在大佛寺那天,我們與慧雲住持在談話時,有沒有人在附近?」
岳淳已經平復了心情,不似剛剛在驛站時受到的衝擊那麼大。
「應當不會有人偷聽到。」
衛中元微微搖頭,當時他在那兒,但凡他所在之地,護衛一直看守的很嚴密。
「如果可以確定沒人偷聽到的話,那可能……他真是我同類。」
眼波一轉,她甚至笑了起來。
衛中元則眯起了眸子,「所以?」
「所以,我想知道他是怎麼來的?老家在哪兒?之前做什麼職業的。」
話落,她腳下一動就要回去。
衛中元抬手,正好橫在了她喉嚨的位置。
岳淳步子一頓,「你能不能換個手法?很侮辱人。」
收回手,衛中元轉而擒住了她肩膀的衣料。
「你若心生此意,那麼,本王現在就有理由懷疑你是南疆的細作。」
「然後呢?」
岳淳無言,她只是想去搞明白而已。
如果真和她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知他是怎麼來的,或者,有沒有研究回去的法子。
當然了,如果道不同的話,她自然不相為謀。
「囚禁。」
衛中元迅速的扣住她的兩隻手,擰到她身後去,輕輕鬆鬆將她制住。
岳淳只覺難以置信,「衛中元,你真要把我囚禁起來?我告訴你,你別後悔。」
「把你放跑了才會後悔。」
來自一個地方,她不會心動才怪。
就此跑了,他去哪兒找她?
制住她往外走,岳淳不得不倒退著。
「衛中元,咱倆也算並肩作戰許久了,你就是這麼不信任我的?也是,你能信任誰?你誰都不信。你最好別放開我,要不然,有你後悔的。」
放狠話,他多疑,她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居然說她是細作?
就不怕她真倒戈相向,在他背後狠插一刀?
「放心,這些事搞清楚之前,絕不會放了你。」
她既然如此要求,他也就順勢成全了。
歪頭看他,岳淳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他不痛不癢,側臉依舊嚴肅。
回了暫住地,衛中元這狗東西還真把她給關起來了。
負責守在房間外的護衛戰戰兢兢,畢竟也知道岳淳的手段。
即便功夫再高強,可是她想收拾他們的話,輕而易舉。
不過,幸好岳淳還『善念猶存』,沒對他們動手。
坐在房間裡,來回不停的尋思何乾忱說的那些話。
即便他真的是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那,他是從何處認識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