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被抓,兩個少年都警覺了起來。
轉頭,也看見了蹲在旁邊兒看他們的岳淳。
一笑,可說是極度的燦爛和坦然,「兩位俘虜,初次見面就是這樣的局面,真的很抱歉。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就是想從你們這兒聽到一點兒實話而已。」
她想做什麼她就說,也不藏著掖著,因為沒必要。
「你是誰?」
兩個少年完全不認識她,甚至可以確認,以前從未見過。
從哪兒就忽然冒出來這麼個小姑娘。
「江湖之大,既然相見是為有緣,又何必問姓名。不過,你們的姓名我倒是想知道。噓噓噓,別害怕別生氣,你們不想說就不說,稍安勿躁。」
邊說,她邊抬手,指尖細如牛毛的銀針出現。
再配上她看起來一臉的無害,那兩個少年開始掙扎,想逃跑。
護衛過來按住了他們倆,岳淳由著他們的太陽穴刺入銀針,然後他們倆便閉上了眼睛。
打了個響指,兩個少年再次睜眼。
原本純淨的大眼睛,此時蒙了一層的水,看起來暈暈乎乎的。
「說說吧,你們從哪兒來的?」
這一招,可以說絕對好使。
不管問什麼,他們都會乖乖回答。
兩個人同時說,聲音都小小的,但也足夠聽得清楚了。
他們來自南疆的仙山,自稱是南疆仙人的後裔。
為什麼會在這兒呢?
是為了抓他們本族的叛徒。
他們沒有姓,只有名字。
盤膝而坐,岳淳看著他們倆,「叛徒是誰?」
「很多,都是跟著闖進他們仙山的一個外族何乾忱跑了。這個何乾忱是南疆朝廷里的一個大官兒,跟著他走的那些叛徒,都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們就更不會回去了。」
護衛想了想,隨後小聲的告訴岳淳,「是南疆當今太子的幕僚。」
他們也聽說過這個人。
岳淳點了點頭,何?
他們又說,他們是沒有姓的。
那麼那個何修與何宛宛,就是跟著何乾忱跑出來的叛徒了。
「你們是不是有一個少年,叫熙什麼的?」
繼續問,岳淳對他的身份更好奇。
像這兩個少年,他們只是在南疆內部活動而已。
那傢伙,都膽敢跑到了大晉都城去。
果然,他們倆認識,而且,那個傢伙的身份居然更高。
他現在是他們那所謂的仙山本族最大的掌權人,他們稱呼他為聖主。
儘管,岳淳也沒看出那傢伙身上哪兒有聖光。
大概,是技術好?
接下來的詢問證實了岳淳的想法,他的確技術好,呃……巫犀術這方面的技術。
而且,只有他有姓,熙就是他的姓。
他全名叫熙正暘,當然了,是他成了聖主的那一天才有了個全名。
巫犀術產下的那些邪物,對他們來說都是聖物,仙人所遺留,留給他們保護本族,抵禦外敵。
由此,有了叛徒,本族的人十分氣憤,不能容。
由此,這熙正暘也不得不踏上了抓叛徒的路。
他若不抓,想來這聖主還能不能做下去,都不知道。
聽得這些,岳淳單手撐著下巴,倒是覺得這熙正暘挺有本事。
看起來他們這些仙人後裔在南疆行動都有些受限制,畢竟出了很多叛徒,都認識他們。
可這熙正暘跑到了大晉去,抓住了何宛宛,又順著極為隱秘的路線返回了南疆。
岳淳怎麼就覺著,這熙正暘八成來回南疆和大晉好多次了,輕車熟路。
看著兩個少年對他們自己所謂聖主的推崇,單純至極。
在岳淳看來,沒那麼簡單。
仔細詢問了他們本族那所為仙山的具體位置,也沒什麼再詢問的了,因為更高層的信息他們也不知道。
再次打了個響指,他們就睡過去了。
「大夫,咱們不會要去那仙山遛一遛吧?」
護衛都坐下來,想問問岳淳的想法。
如果要南下,想必會很危險,他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南下也不無不可,仙山?他們可真逗,自詡為仙人的後裔。」
岳淳想了想,別說,這南疆有意思。
其實,若是他們不跟著她的話,只是她自己帶著巨鴞,完全可以在南疆暢遊。
有他們跟在身邊,實際上是個累贅。
只不過,他們自己並不清楚。
岳淳琢磨著想繼續南下,護衛儘管不是很同意,但,他們也的確是攔不住她。
不過,情況的瞬息萬變卻並非是人為能夠控制的。
城裡的官兵忽然戒嚴,他們在城裡來回走動,且清出了主街,尋常的車馬不許去主街。
這條主街可以順利的從北城出去,然後,直奔關口。
因為官兵忽然查的嚴,岳淳覺著待不下去了,得趕緊離開。
本想的是南下,不過,卻是忽然得到消息,緣何這城裡忽然這麼大的動靜。
南疆的太子殿下即將經過這座城,然後,出關,出使大晉。
這事兒,好像是忽然定下來的,以至於這城裡和關口都如此匆匆。
「既如此,我們也回去。」
這南疆太子不是跟國舅爺一直互相成就嗎,之前一直偷偷摸摸,這回,要正大光明了?
岳淳下了這個決定,護衛也鬆了一口氣。
正常通關,其實很簡單的。
從南疆往外走,比較鬆懈,進入大晉,那邊兒搜的嚴。
而從大晉出來很寬鬆,進入南疆搜的嚴。
趕在傳說中南疆太子的隊伍之前,朝著關口進發,果然,出去很輕鬆。
沒攜帶什麼明顯的兵器之類的,他們就放行了。
進入大晉的關口,自然得經過嚴密的檢查。
只不過,他們這一行人的確是和旁人不太一樣,檢查的兵士看了看他們,忽然想起來了。
這不是將軍交代過的,要直接放行的人嗎。
不過,將軍還有言,他們一旦過關了,就要儘快通知他。
從關口出來,護衛便看到熟人了。
「王妃,王爺來了。」
遠處一行車馬,停在等候過關的位置,那守在前後穿著便裝的,正是九王府的護衛。
看過去,岳淳也笑了,別說,是挺及時。
估摸著,他們今日若不回來,衛中元就得去南疆了。
朝著馬車走過去,踩著馬凳進了馬車。
下一刻,馬車緩緩的從隊伍中撤出來,踏上了返程。
霍連承快馬趕至,卻還是慢了一步。
遙遙的望著遠方的天上一隻黑色的影子在飛翔,越來越遠。
他還是沒能認識她,甚至,都沒看到她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