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獨孤暇:你只能做小的

  第186章 獨孤暇:你只能做小的

  京城,皇宮。

  香妃站在懿香宮的房頂,望著天穹的圓月,怔如雕塑。

  「主子,這麼晚了,該休息了…」

  下面,丫鬟凝雨將雙手擴如喇叭,喊道。

  香妃一動不動。

  丫鬟無奈,只能爬上房頂。

  瞧著主子看著的月亮,今日是又大又圓,月色倒是極美的。

  「主子…」

  丫鬟想了想,「公子過些日子就會來的,你要是不好好休息,以後見了公子,憔悴了…公子怕就不喜歡主子你了。」

  香妃扭過頭,瞪了丫鬟一眼,「就你嘴能說。」

  「最近發生了好多大事呢…」丫鬟小聲道,「主子,要不要找太后問問?那狗皇帝如今已經消失了,皇宮也安定下來了,京城外面那位雲殿下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入住京城。」

  「等公子一來,到時候主子就和公子雙宿雙飛…」

  說些好聽的話,這樣主子心情才會好起來。

  香妃微微皺眉道:

  「太后回宮就不一直在慈寧宮沒出來過來,我每次去找她,都被拒絕了。她那日帶著公子一起去了岐山皇陵,最後卻一個人回來了…還有天武閣的那位…」

  「最近心中總有些恍惚之意…」

  她站起身,看向遠處天武閣的方向,眸閃異光,「既然太后問不著,乾脆去問問那老太監吧……」

  「主子,那老太監可很厲害啊…」丫鬟趕忙勸阻道。

  「伱主子我現在一點都不怕。」

  說完,香妃飛身掠去,朝著皇宮最後方足足有數層樓高的天武閣飛奔而去。

  天武閣有七層,呈現寶塔狀,昔日她只是遠遠看著,偶爾在太后的帶領下來過幾次。

  如今自己第一次來,在夜晚見到這天武閣,倒是別樣的感受。

  忽的,香妃心中一動,立刻閃身一旁。

  只見天武閣忽然一陣顫動,似有一股劇烈的震盪不斷傳來。

  「有人在裡面動手?太后麼?」香妃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去。

  那老太監有六品巔峰的實力,上一次回來後,與太后一樣,也是龜縮在天武閣中不出來。

  甚至連半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怕是兩人交戰了一場,各有損傷。

  不然這幾個月不會什麼消息都沒有。

  震盪沒有持續多久,只有一炷香時間。

  香妃就見到一道人影從天武閣最高樓落了下來,狠狠砸落在地面上。

  那人影掉落速度極快,但香妃也看清楚了,是那老太監。

  轟隆——!

  砸落在地,就落在遠處。

  只見那老太監渾身是血,布滿裂痕,氣息孱弱…一看便命不久矣。

  「誰這麼厲害?」

  香妃一愣。

  這天下間竟然有人能將這老太監直接打死?

  正想著,便見著一道紅衣人影緩緩落下。

  香妃一看,心中頓時瞭然。

  最近江湖流傳一名大魔頭,身著紅衣長裙,一人干敗了江湖各大門派。

  這消息已經流傳到京城的各個角落了,傳播速度極快。

  已經有無數人猜測這大魔頭,可能是這世間唯一一個當世七品的先天宗師。

  香妃心中忽然一凜,下一刻身影飄然數十步之外,然後一臉凝重的看著那個出現在自己位置的女子。

  那女子發出一聲驚異: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般實力?」

  「一兩年前,你明明還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半隻腳踏入棺材的女人…」

  「這短短一兩年時間…他居然能把你培養到這個地步?」

  「真是不可思議啊…」

  獨孤暇看著遠處那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香妃。

  從雲州她就一直在注意的女人。

  當然,那時候注意,純粹是因為對方是齊王的寵妃。

  本來想要以這女人控制齊王,沒想到最後齊王都給人干敗了。

  話說回來,現在想到當初自己讓他去伺候這女人,僅僅數月就把這女人迷得找不著北了。

  隨後一直輾轉到京城,本以為這女人也就是一個稍微有點頭腦的花瓶。

  沒想到…還有如此實力。

  「你是誰?」香妃皺眉道,「你知道公子?他在什麼地方?」

  從對方口中那個『他』,香妃敏銳察覺到,對方似乎和季公子有些關係。

  「怎麼…季妖刀讓你如此念念不忘?」獨孤暇突然來了幾分興致。

  今晚來這裡,本來只是為了宰了那閹狗泄憤。

  沒想到還能發現這個秘密。

  「關你何事?」香妃冷哼一聲。

  獨孤暇嘴角一勾,抬手便是一記破空的掌風凝如獸爪襲去。

  香妃雙手掐印,周身符籙閃縮,水藍色的光罩從腳底升起。

  爪痕落在光罩之上,將香妃震飛數丈之外,光罩卻沒有完全破裂,只是出現了些許裂痕。

  香妃臉色一陣巨變,雪白的手掌抖個不停,最後水罩迅速被體內湧出的靈力修復。

  「有意思…」

  獨孤暇眼眸一亮,「這是他教你的?」

  香妃眼眸一冷,冷哼一聲,直接開啟全身的符籙。

  剎那間,一股股玄紋從眉心亮起,蔓延至腰腹,四肢,遠遠看去,其身上似一條條霓虹在閃爍,不似凡人。

  「起!」

  香妃雙手掐訣,按照長河落日訣中記載的術法的,念出口訣。

  隨著指尖水光流轉,滴水成河,轉瞬變成十丈高的水浪奔涌著朝著後者淹沒而去。

  其聲勢之大,竟是有將那數層樓高的天武閣淹沒的趨勢!

  獨孤暇看得眼睛發亮,好似從來未曾見過一般。

  她不避不閃,抬手一揮,周圍的幾棵大樹直接被攔腰橫切,化作無數木條。

  再御勁抽來,化作一排排木牆擋在身前。

  但只是一瞬,便被那洶湧的水流給衝破了。

  獨孤暇哈哈一笑:

  「你這是什麼神竅秘武?不對,這不是神竅秘武,這不像是尋常武學…」

  話音落下,她握爪成拳,抬手便是一拳轟去。

  凌冽的拳風形如龍捲,轉瞬便將那水流給衝散,化作漫天雨露。

  滴答…

  當第一滴水落在地面上時,人影瞬息沖了出來,徑直朝著獨孤暇的位置一拳揮下,其速度之快,好似讓那漫天雨水都凝固了般。

  獨孤暇伸出手輕輕接住,隨即淡然一揮。

  香妃的人影便落至遠方,跌跌撞撞幾步。

  「你這幾招…就算那些六品宗師,都遠不如你。」獨孤暇微微一笑,「兩年不到…他便能造就出一個如此恐怖實力的女人。」

  「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啊。」

  說完,她自嘲似的笑了笑。

  本以為對那傢伙已經知根知底了。

  沒想到…

  今日一見這香妃,簡直如窺冰山一角。

  這香妃的實力,絕不可能是她自己隱藏的。

  當年在齊王府,她不可能有這種實力。

  從一個毫無修為的女子…就算她是皇族血脈,有那玉佩相助,都不可能短時間擁有這麼恐怖的實力。

  雖然對如今的自己來說,也沒有什麼威脅。

  可…

  玉佩辦不到。

  一個男人卻辦到了。

  獨孤暇想到了幾月前,自己那貼身丫鬟安慰自己說的那些荒唐的話。

  你一兩年就能培養出這麼厲害的女人。

  真會這麼容易死了?

  這一刻,獨孤暇忽然有種回到天池山,挖開那傢伙的墳墓,看看真假的衝動。

  即便人都是自己親自埋的…

  就憑此刻香妃展露出的實力,實在讓她過于震驚了。

  「公子在你手上?」香妃冷哼幾聲,「他人在哪兒?」

  說罷,她正欲動手。

  「本尊不想與你動手。」獨孤暇眼眸一凝,龐大的威勢如洪流傾瀉。

  香妃渾身一僵。

  下一刻,眉心卻散發出一股股清亮的氣息,讓她漸漸恢復了幾分。

  她拖著僵硬的身體,一步步朝著後者走去。

  見到這一幕,獨孤暇更是大為吃驚。

  自從踏入七品,僅僅憑藉強大的精神壓迫,就足以輕鬆拿捏秒殺眾多五品,乃至威懾住六品的強者。

  今日殺那閹狗也是這般,這種巨大的差距,即便六品巔峰的老太監,都無法抵抗。

  可這香妃還沒有六品的實力,卻莫名奇妙能夠抵抗住自己施展的精神壓迫…

  她這一身實力,實在過於詭異。

  獨孤暇自然不知曉,作為戰傀的香妃,眉心凝有人體大符之一的靈魄符,專用於增強修士的精神。

  極樂元煞訣一旦修成,戰傀若不能抵抗修士神識攻擊,那與其他傀儡有什麼區別。

  自然,在極樂符籙中,人體五符之一的靈魄符,至關重要。

  只是此時香妃修為不高,便是靈魄符也抵抗不住太久,

  但此時她也已經走至距離獨孤暇幾步之外的位置了。

  就在這時。

  「他死了。」獨孤暇淡淡道。

  香妃一怔,悶哼一身,只覺渾身一僵,再難動彈。

  眉心的符籙也是若隱若現。

  「你胡說…我不信…」香妃死死看著後者。

  公子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死了?

  獨孤暇眼眸恢復常態,散去精神壓迫,平靜道:

  「你愛信不信。」

  「順帶一說,他是我男人。」

  「在認識你之前,他就已經是本尊的男人了。」

  「你麼,充其量只能當個小的。不過他對你看來不是一般的喜歡,竟然花了這麼大心思在你身上…」

  「哦,對了……」獨孤暇一臉玩味道,「當初讓他去接觸你的人,便是本尊我。說起來,我算不算是你們之前的煤人?」

  「你…是雲襄城那風月山莊的人?」

  「不錯。」

  空氣中,陷入了沉默。

  「公子他究竟在什麼地方?我不管你什麼大的小的…」香妃說道。

  「說了,死了。」獨孤暇一臉可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我親手給他挖得墳,人也是我親手埋的,還能騙你不成?」

  「你若是不信,便隨我回到天池山,看看他的墳墓也行。」

  「你受了他那麼的好處,也是該祭拜一下他。」

  「或者…」

  獨孤暇面無表情,「你對他要是真有情,死在他墓旁,下去陪他也不錯。不讓他一人在下面得寂寞孤單。」

  靜了一會兒。

  「帶我去。」

  ——

  慈寧宮。

  太后端坐一方蒲團上,手中翻閱著一本古籍。

  片刻後,她朝著天武閣的方向看了一眼。

  「天武王…東海…西域…北疆…」

  太后微微皺眉。

  她攤開手,忽然拿出一枚玉佩摩挲著。

  若是牧野在此,定能發現,這枚玉佩,便是與秦王,獨孤暇,雲嫻手中的玉佩造型一致。

  「當年你派遣大軍渡海,僅存十餘人回來…其實只帶回了這一枚玉佩。」

  太后眼眸微凝,「你憑藉這一枚玉佩成為了天啟王朝史上唯一的一位七品武者…突破了當時無數武夫的極限…」

  「後來卻出現了這麼多玉佩…不過從中切割而下…雕琢而成。」

  「後代皇室流傳你是從各個方位搜集而來…關乎王朝國運…」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

  太后忽然站起身。

  「她應該把人都抓齊了吧?以她的性子…」

  太后輕嘆一聲,自言自語道,「孩子,有些力量,用多了,就不是自己的了。」

  「那天武王死前將這拆解,分給眾多皇室弟子…使之流傳下來…」

  「看著像是知道什麼…又像是在迴避什麼…」

  「你若是再奪得其他幾人的玉佩…再獲得其中的力量…」

  太后想了想,看向遠處天池山的位置,「不行…」

  ——

  雲海劍派。

  「我母親被抓了?」

  正在練劍的沈青嬋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

  「小嬋,別慌。」

  洛劍首沉聲道,「那大魔頭抓了你母親,便是想逼你再去天池山…只是最近的消息你也聽到了一些。那獨孤暇展露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七品之高…你現在的劍體,還差幾分火候…若是這時候去天池山,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況且,她還有你母親作為人質,你關心則亂,去了便會中了她的詭計。」

  「可是…」

  「師傅去就行了。」洛劍首低聲道,「她對付了其餘幾大門派,唯獨沒有來雲海劍派。說明對你的劍體還是有所顧忌的。若是在雲海劍派,你我二人聯手,未必遜色於她。」

  「可天池山是她老巢…誰也不知她會布下什麼陷阱。」

  「不行。」沈青嬋搖頭,「這時候不可能讓師傅你一人去,我們一起去吧。」

  洛劍首微微一怔,沉默半晌,沒有拒絕。

  「對了,你那位皇圖大哥…」洛劍首忽然問道,「這幾月,有沒有私自給你消息?」

  沈青嬋一愣,有些失落的搖頭道:

  「沒有…皇圖大哥…他已經消失幾月了…」

  「也不知…」

  洛劍首默然不語。

  那小賊…也消失了好幾月。

  可…真有點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