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魔刀凶威,儲物戒道統,前往蒼龍山
另一邊,牧野走後。
陳立站在原地,像是入定老僧一樣靜靜等待著。
「說你心狠手辣吧,你干起事來確實比我當初都要狠三分…」
一道虛影從他身上飛了出來,似乎有些好笑,「可你偏偏卻用這種方式,讓那小子脫離險境。伱是真不怕死啊?」
「那前輩可曾遇到過這種朋友?」陳立道。
「……」
一時間,老者聲音卡殼。
他拂袖一怒:
「我可不是那個蠢貨,更不可能會被人背叛。至於你說的朋友…」
「仙道茫茫,等到幾十年,幾百年後,不過都是一堆枯骨,不需要什麼朋友。」
陳立心中嘆了口氣,難怪這位前輩會是如今這麼樣子。
「況且,在我看來。他此時離開,也不怎麼把你當朋友麼?」老者嗤笑一聲。
陳立卻笑道:
「前輩,你看人實力的眼光比我厲害。他的實力我看不懂,但你能看出幾分,這是你經歷比我豐富,這點我承認。」
「但你卻不了解一個朋友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什麼意思?」老者問道。
「他會回來的。」陳立沉吟道,「離開的越是果斷,他就定然會回來。」
老者哈哈笑了幾聲,卻不以為意:
「你小子還是沒見識過修仙界的爾虞我詐,那小子雖然確實幫助過你幾次。但你這一次面對的是天河宗,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天河宗。」
陳立沒說話。
老前輩孤苦一生,他能理解。
最後確實是被人背叛,以至於對朋友少有信任,也是正常的。
只是麼…
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
不多時。
數道人影飛落,正是剛才那一隊修士。
為首的英俊男子皺眉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散修,冷聲道:
「放你們離開,為何還要殺我同門師弟?」
「不用廢話。」陳立淡淡道,「你心裡應該清楚,不是我要殺他,是他追上來要截殺我們。只是我先他一步出手,不然此時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英俊男子不語,似乎也認可了這話。
「你不跑?」他問。
「你會任由我離開?」陳立反問,「你是帶頭的,手下弟子出了事,回去宗門若給不出一個交代,定會受到其他同門的刁難。雖然得了一處小靈脈,但終是死了一個弟子。」
「聽說你們天河宗競爭不是一般的激烈…」
英俊男子哈哈一笑道:
「一介散修,倒是有點見識…看在你如此識趣的份上,那我等會留你一個全屍。」
——
牧野換好行頭,小心翼翼靠近著陳立的位置。
很快,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不斷蔓延而來。
「已經打起來了…」
牧野更為謹慎,要不是斂息符只有一張能生效,他都想全身都貼滿。
築基修士的靈力波動極其恐怖,隔著老遠牧野都能感受到那股法力中的強大催破性。
築基。
修仙界一個具有標誌性的階段。
所謂築基,即是血肉與靈魂相融,催生出強大的神識。靈力下沉如海,擁有海量的法力。
有了神識,練氣境的修士,幾乎就很難抵抗了。
神識外放一掃,你想幹什麼,都相當於赤果果暴露在築基修士的感知下。
比起開了眼部神竅還要強。
牧野如今用心眼+洞若觀火,感知力比起神識都還差一籌。
而海量的法力,意味著無論是術法還是持久性,都遠不是練氣修士能相比的。
「築基修士的神識可以外放幾十丈…」
牧野在靈力波動百丈外,就停止了前進,同時眼眸金光微閃,凝視著前方。
他微微吸了口氣。
有了洞若觀火,雖然沒有神識感知不到具體情況。
但卻能實際看到幾分。
「這陳立太猛了吧?一打五,殺了這麼多?」
牧野看得直咂舌。
遠處的地面上,已經躺下了三人,皆是天河宗的弟子。
餘下兩人,一人就是那個擁有築基修為的英俊男子,另一人也有差不多練氣十層的實力。
陳立此時渾身燃燒著淡紅色的火焰,雙眸赤紅,各種術法信手拈來,面對兩人的圍攻遊刃有餘,絲毫不慌。
「又是代打…他這門法術能臨時提高自己實力?淡紅色的火焰是什麼?異火嗎?」
牧野看得眼皮狂跳。
放遊戲中,這算不算是擁有天命的主角?
很快,只見陳立一個聲東擊西,舌尖忽然飆出一道詭異的血箭,直接落在那築基期修士的身上。
可天河宗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身為築基期修士,只是一拍腰間的佩環就驟然放出一道淡藍色的光罩,輕鬆抵擋這一擊。
另一位練氣十層的弟子看到這一幕,手掐劍訣,兩柄飛劍驟然朝著陳立襲來。
陳立轉身屈指一彈,就是兩道旋轉的火彈與之相碰,在半空中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光暈。
他的身形退了許久。
但此時,那築基修士身上的藍色光罩,卻慢慢失去了功效。
「血污術…」英俊男子面色一沉,冷哼一聲,「你們這些散修,總學一些邪門法術,傷人傷己!再無築基之可能,破了我的法器又如何?」
說完,英俊男子雙手驟然掐出頗為玄妙的手印。
「太玄大河之術!」
「真是饒不得你了!」
話音落下,男子手掌驟然湧出一股股龍捲般的水流,剎那間便化作滾滾河水,將陳立緩緩包圍,一寸寸擠壓。
恐怖的水勢綿綿不絕,幾無任何脫離空間。
一看就不是尋常法術。
「你小子如今實力還是差點…和築基修士硬抗屬實不智…」古怪的聲音在陳立腦海中響起,「算了,別等了,實在不行,用我教給你的那招先逃吧,雖會損失一點修為,只是保住小命。」
「想要與天河宗作對,還是太早了一點。」
「那讓此人回去,這東荒怕是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陳立一邊運轉體內的法力抵抗四周的水壓,一邊沉聲道,「解決了他們,就算天河宗想要找到我,也沒那麼容易了。」
話雖這麼說…
就在這時。
一道漆黑的魔光驟然從遠處飛來。
「誰?」
英俊男子雙眸一瞪,強大的神識讓他立刻感知到,另一道氣息極速朝著疾馳而來。
幾個呼吸間,只見一名身著黑衣,手持漆黑碎裂魔刀的神秘男子出現在不遠處。
「魔修?」
英俊男子瞳孔一縮,看著那柄魔刃,還未冷聲開口。
那魔修身若幻影般,朝著自己這邊襲來。
「找死!」
身為天河宗築基期的修士,自然沒這麼簡單,再度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數柄飛輪成犄角之勢以期望拖延後者幾分。
然而魔修手法凌厲,只手一甩,便是數十道青光璀璨與那數柄飛輪糾纏在一起,身形絲毫沒有受阻。
哪怕那數十道青光不斷被擊落,也是看都沒看一眼。
「果然是魔修…」
「程田,先別管那散修,幫我擋一下!」
男子厲喝一聲。
另一位弟子立刻沖了過來,數道飛劍轉而攻向那魔修。
後者依舊一揮手,飛劍夾著著數道水光,瞬息便將那兩柄飛機擊落,其中兩道化作水光的劍氣,似有冰寒天地之威,瞬息便穿透了那弟子的肩胛骨,強烈的寒煞之力幾乎是在瞬間將後者上半身都凍穿了。
「師兄,不好…這是寒煞!」那弟子慘叫一聲。
見狀英俊男子心中更驚。
但此時那魔修已經近身,即便是身著黑衣,都掩蓋不了那一身滔天的魔氣,尤其是身上若影若現的詭異魔紋,使之氣勢大盛!
下一秒,只見那魔修高高躍起,碎裂的漆黑魔刀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男子身上驟然爆發出一道強烈的靈力罡氣,形成一道厚實的護罩。
然而這一刀之下,似有無窮偉力,加之魔刀落下的瞬間,護罩的靈力瞬息被催破。
男子眼神驟生絕望,剛才施展了一招極其消耗法力的強大術法。
未曾想到有人在如此關鍵時刻偷襲,還是一個魔修!
轟隆!
護罩碎裂,魔刀瞬息刺穿後者的身體。
剎那間,千刃刀驟然碎裂成細小的碎片,滲入後者的身體的每一寸,如海中游魚般破壞著其身體的構造。
不過眨眼間,英俊男子就倒了下去。
那滔滔水河也失去了控制,落至地面,如大雨一般,將此地浸透。
「……」
魔修轉過身,看了陳立一眼,手掌一抖,無數碎片從男子身上飛了出來,重新組合成一柄碎裂魔刀。
但此時飲血後的魔刀,散發著盈盈光芒,像是充能一般,耀眼而又危險。
「你我扯平了。」陳立深吸口氣,看著此時的神秘魔修,只是淡淡道。
魔修一言不發,一把將英俊男子的儲物袋掏走,正欲離開。
「等等,他儲物袋中,有魂牌。」陳立道,「你將此物給我,否則魂牌在身,你必會受到天河宗的追殺。」
魔修在儲物袋口中掏了掏,掏出一柄奇怪的玉牌遞給後者,就離開了。
「……」陳立。
片刻後,陳立走進那男子,微微眯眼:
「前輩,如何?」
一道白影飄了出來,眼神滿是震撼:
「此人有可能還真是大能轉世…沒想到居然隱藏的這麼深。剛才這一番出手,比之我還要老辣熟練,尤其是那一刀,不知修的是哪門子道統?」
「那奇異的能量氣息,竟是有幾分妖族血脈的味道,此人到底修習的什麼功法?」
「出手時機掐的也如此之准…簡直如同演練過一樣。」
「只是,你怎麼就肯定一定是他?」
「要不是他,我還能活著?」陳立掂了掂手中的玉牌,臉頰浮現一絲古怪的笑容,「前輩,如今天河宗應該惦記上我了。是不是要按照接下來的計劃了?」
——
「封魔人砍起來還真是挺爽的…」
牧野離開後,一路奔襲。
「這把千刃刀,真是厲害…」
一路上,牧野連連撫摸這把奇異的魔修法器。
其實築基期修士十分強大,千刃刀擊中後,並沒有瞬間擊殺後者。
甚至,那男子體內靈力澎湃,欲要最後放手一搏,可能是打算來個自爆之類的。
但此時的千刃刀,瞬間碎裂,化作無數碎片刺入後者體內,吸食後者的精血和靈力,根本不給後者反抗的機會。
無愧是一柄魔器。
加上對封魔人的能力及其了解,在遊戲中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使用起來那是無比順暢的。
當然,正面打,肯定打不過一位築基期修士。
奈何陳立有點猛,直接逼得人家使出大招了,正好處於靈力的空檔期。
法器什麼都用不夠了。
偷襲之下,依仗著魔刀和封魔人的降魔之身的加持,自然是一刀秒了。
「只是這降魔之身,削弱了不少啊。」
「感覺自己用起來,沒有遊戲中那麼厲害。」
牧野猜測原因,可能是因為遊戲中的封魔人畢竟是欽定遊戲主角,與降魔之身天生契合。
他也沒看到其他封魔人有幾個會這招的。
加上自己是修仙者,提升也有限。
遊戲中,人家封魔人開啟降魔之身,那是有特效的。
自己用起來,感覺沒什麼特效,只是身體略強了一些。
「話說,陳立那傢伙,一副料到我會回來的樣子。」
「該不會是他計劃的好吧?」
「不愧背後有老爺爺指點,對我這麼了解?」
牧野沒有回到坊市,而是一路回到了簡陋的洞府中。
休息一陣後,牧野搓了搓手,看看戰利品。
「這可是天河宗弟子的儲物袋…還是築基期的…」
「其中一枚還是儲物戒…」
最重要的還是儲物戒。
牧野翻了翻那位築基期修士的弟子。
「這比怎麼有點窮啊?」
牧野愣住了,袋子裡面東西很少。
不是,你一位築基期修士,還是天河宗弟子,這麼窮的嗎?
「等等,該不會是這傢伙,剛耗費了一堆資源,晉升築基期吧?」
牧野臉一黑,想到了這種可能。
剛提升一個大境界,定是耗費了許多資源的。
這時候的剛迎來地位的提升,實力的提升,只需再發育一陣,資源靈石那就是滾滾來。
然而…
牧野細數了一下,發現只有一件破碎的防禦性法器,玄甲袍,價值頗高。
以及兩塊玉簡,其餘的靈石,丹藥都沒有太多。
這更加確定了牧野的猜測。
這人肯定是剛突破,靈石丹藥都用的差不多了。
「可惜,這法袍是破碎的。」
牧野微微搖頭,玄甲袍是一種法袍,是練氣期備受歡迎的法袍。
這種法袍通體漆黑,上金紋銘刻,隱約有龜甲的紋路,防禦性能出眾,還帶有一定的隱蔽性。
只可惜是破碎的,想要修復的話,得花一筆靈石才行。
但也不錯了。
「倒是這兩枚玉簡中的功法…」
這是天河宗的功法。
一本是天河宗的主修功法,長河落日經。
一本正統的水系基礎功法,名門正派的功法,自然無需多說。
只是修行條件略顯苛刻,需要中品以上的靈根資質。
「我這靈根,想要轉修都差點…」
牧野無奈搖搖頭,而且自己也不適合修行天河宗的功法。
功法外傳,一旦被天河宗發現,那必然會被天河宗擒住問個緣由。
散修就不要想著修煉人家大宗門的功法了,純屬找不自在。
不然,人家這大宗門的功法是怎麼保密傳承的?
「水系功法…靈根資質…等等,我可以給香妃試試啊…」
牧野眼睛一亮,如今極樂符籙就差一味龍血,這水系功法對靈根的要求,在香妃面前不值一提。
屆時,戰傀的要素就集齊了!
另一本功法,記載的則是一門水系法術:水滴術。
這門術法挺有意思。
這是一門需要長時間積蓄的術法。
每天只需半刻功夫,修煉此法,以靈力凝聚一枚水滴置於紫府保存。
初時,水滴威力平平。
但只需慢慢練下去,天天凝聚,水滴就會越來越強。
根據術法描述,凝聚三月,水滴可殺同境;凝聚三年,水滴可越境殺敵。
所謂水滴石穿,講究的就是一個持之以恆,只要你夠猥瑣,一直不斷在體內凝聚這枚水滴。
到最後,就能形成必殺之技!
創造這門功法的修士,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一個極其苟的修士。
因為修煉這門法術,不需要什麼特殊資質,你只要夠持久,一直練下去,就能練成一招必殺技。
「許久沒修煉新法術了…這招,很適合我啊!」
自己如今煞靈初成,正需要多學一點水系術法。
畢竟這寒煞煞靈,就對水系法術起作用,增幅極高。
「說起來,天河宗就是一個以水係為主的宗門…專修的就是水系。」
牧野很喜歡這招水滴術。
看完這個儲物袋,牧野這才拿起了那枚儲物戒指。
從外面上看,這枚戒指印刻有一些別致的花紋,若無靈力,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扳指差不多。
有了靈力,往裡面一探,才能感知到這裡面另有乾坤。
至少有兩百平以上。
裡面堆積了大量的靈石,丹藥。
看得牧野眼皮狂跳。
「陳立說的果然沒錯…這些資源,明顯是為了讓一個修士能重新修行的。」
只是,讓牧野遺憾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過於久遠,裡面的部分靈石,都泄了不少靈氣。
一些丹藥也失去了藥效。
「保守估計,至少有個兩三百年了…如果陳立說的是真的,那位元嬰期的天河真人就是兩三百年前崛起的…」
這麼長時間,儲物戒裡面的東西肯定不能與當年一樣完好無損。
好在,儲物戒是藏在靈脈中的。
牧野計算了一下,除去已經失去的靈石,裡面至少還有上千塊靈石依舊保留著濃郁的靈氣,品質還不錯。
一些丹藥雖然年代過於久遠,但也不是不能用。
應該,足夠自己修煉到築基期了。
除了這些,還有三枚玉簡,皆是三種不同的功法。
一門是主修功法飛焰功,算是一門還算不錯的火系功法,另一本是瀚海訣,也是一門主修水系的功法。
牧野細細看來,發現這門瀚海訣與之前的長河落日經,有七八分相似。
長河落日經,主打的是凝聚靈力長河,靈力有滔滔不絕之意。
而瀚海訣,與此相似,修行的靈力如海嘯狂涌,雙方頗為相似。
這更印證了陳立的說法。
這兩門功法,一水一火,頗為相似。
最後一門功法,居然是一門少見的體修秘術。
「焰浪真勁。」
「真是少見,居然看到體修秘術。」
牧野暗暗吃驚。
隨後,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門體修秘術,是以結合上面兩種水火雙系功法修成的靈力作為輔助,以靈力相互交融,形成的一種強大勁力。
用這種特殊的真勁,不斷強化自身肉身氣血,以此提高築基的機率。
「這三種功法,怎麼有點道統的意思?」
牧野看完後,深深皺眉。
所謂道統,即是功法與功法之間息息相關,緊密相連,缺一不可。
最後達到至高修為,實力遠超散修。
道統的傳承,從最基本開始,就初見端倪了。
像是這三門功法,三三聯合,既有體修,又有法修,同時關乎築基。
絕非尋常修士能拿得出來的。
哪怕是一些大宗門,都沒有如此緊密聯合的練氣功法。
牧野不由想起那凌仙崖的仙人飛升傳說。
據說上古修士,練氣期時,吞吐日月精華,煉精化氣的同時還會注重自身肉體的鍛鍊,絕不會落下。
所以上古修士築基,根本不需要築基丹,往往憑藉自身實力,就能直接築基。
只是上古修士留下的道統,在如今早就是傳說了。
「這三門功法,聯合起來,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以自己如今武道的修為,到不需要去學這個。
因為自己的肉身修為,如今已經很強了。
只是牧野隱約從這三門功法中,感嗅到到了一絲絲很微妙的味道。
但,卻不是自己能窺探的。
「接下來,憑藉這些資源,應該能讓自己修煉到築基期了…」
「也不用出去,安心修煉打遊戲就行了。」
「等水滴術修煉有成,把這件玄甲袍修好,到時候去仙雲城送個信,順便打探一下天河宗的情況…」
……
幾天後,牧野準備充分,上線遊戲。
是時候與秦王前往蒼龍山了。
晚上還有
(本章完)